燃音

第 55 章

說實話,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當然不可能只是純睡覺這麽簡單,更何況是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

秦殷各方面生理功能都很正常,三十年不開葷的男人在那種方面的需求似乎還有些格外旺盛。但盡管如此, 秦殷昨晚還是沒忍下心碰她,難耐不住的時候也只是讓女孩用手幫他解決了一發, 随後又悶頭進了洗手間自力更生。

在他這裏,蓋着被子純聊天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畢竟不是什麽聖人,他也沒有出家的打算,一個水靈靈的姑娘就這麽躺在自己的身邊, 手腳和嘴就情不自禁地動了起來,小老弟也總是精神地要命,仰着頭像是在尋求關注和撫慰。

只是現在的這個環境的确不适合, 明天顧冉還要拍戲, 而他對自己的體力和欲.望還是很有自信的, 說不上把顧冉累得躺在床上三天三夜起不來,但至少累一整天是得有的。

而且很多時候一旦開了頭, 中途可就沒那麽多理智可言了, 到時候把小姑娘啃得到處都是紅印子, 第二天她鐵定羞得不敢出門,最後耽誤劇組進度被罵的還是他。

說起來也是挺不可思議的,雖然秦殷和顧冉在一起時的舉動總是會帶着一股色.欲滿滿的味道, 而兩個人也的确像是什麽都做了,但又一直都沒有走到最後一步。

就連顧冉也覺得有些奇怪。

其實她并不排斥和秦殷做那檔子事,有時候情到深處的時候也會縱許他繼續下去,可每當那個時候男人也只是盡力地安撫她,最後又自己解決完事。

事實上, 秦殷不是不想,只是他清楚自己的自制力,沒嘗過甜頭的時候還能稍微克制點,一旦有了第一口,接下來就會像是掙脫束縛的猛獸,可能連他自己都會控制不住地精蟲上腦。

但偏偏最近女孩忙得要命,整個人都因為工作奔波而瘦了不少,他總不能還因為一己私欲再去折騰她。

顧冉只當是秦殷有‘紳士風度’,不料人家早已在心裏暗暗琢磨着,等時機一合适,就要把她給連肉帶骨整個都吞進嘴裏,再好好地細嚼慢咽,總之就是要嘗盡每個地方的滋味才肯罷休。

第二天早上,顧冉是被硌醒的,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這麽杵在哪兒,任誰都會睡不安穩。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男人依舊睡着,兩條赤.裸的手臂死死地從背後扣着她的腰,腦袋無意識地拱在了她的肩膀上,偶爾往脖子裏蹭了蹭,再下意識地挪了挪腰,讓顧冉莫名聯想到了一種動物——

‘泰迪’

嘴角微抽,顧冉作勢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然而秦殷卻是沒給她機會,直接将她摁了下來,緊接着閉眼側頭在她的小腦門上親了一口。

顧冉:……

三分鐘後,秦殷還是被顧冉一巴掌給扇醒了,不情不願地放開了顧冉,抓着頭發從床上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男人的通病,秦殷似乎特別喜歡裸.睡,當然會穿上一條睡褲,但總不情願套睡衣。

大早上,被子從身上滑落,窗外的陽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線條分明的肌肉在自然光下有些好看得不像話,就像是精心雕刻的藝術品,比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還要更加吸引眼球。

顧冉飽了一頓眼福之後,這才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鏡子裏倒映着女孩的身影,杏色的絲綢吊帶裙穿在她身上不顯絲毫土氣,與白皙的皮膚相稱,越發覺得精致。

起伏有致的身材将睡裙完美地撐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有資本,因此就算沒穿睡衣能看到隐隐的輪廓。

顧冉正在刷牙,而這會兒的秦殷終于下了床,走進洗手間後便極為自然地從背後将女孩摟在了懷裏,緊接着右手像是潛意識地有了動作,直至感受到手心那軟軟的觸感,這才心滿意足地哼了一聲,低頭把下巴架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系列動作形如流水,熟練地就像是做過千百次一般,惹得顧冉拿着牙刷的手微微一抖,白色的泡沫頓時落在了玻璃鏡上。

顧冉:……

白日宣.淫?

眉心微突,顧冉忍不住想要罵髒話,可這會兒的嘴巴裏都是牙膏泡,一開口就容易吞泡沫。

男人并沒有多餘的動作,單純地放在上面,偶爾輕輕一揉,仿佛只是為了享受這個觸感罷了。

這幾個月下來,顧冉也不再是碰一下就會害羞的女孩了,更過分的行為都幹過,這點行為似乎只能算是零嘴,于是也就任由他去了。

仔仔細細刷完了牙,準備彎腰洗臉的時候,男人也乖乖地收回了手,還順帶将她滑落的肩帶拉起。

顧冉洗臉的時候,秦殷正在擠牙膏,而當顧冉在擦護膚品的時候,秦殷則是剛刷完牙,準備開始剃胡子。

視線落在了身邊的女孩上,只見她正專心致志地看着鏡子裏自己的那張臉,仔仔細細地給自己抹護膚品,完全不往她身邊的帥哥看一眼。

秦殷的神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情緒,半晌後側頭看着鏡子,左右觀察了一下自己的這張臉——

啧,很帥啊。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秦殷開口道:“我要開始剃胡子了。”

還在抹面霜的女孩:“哦。”

“……”

表情微沉,秦殷拿着昨晚自己帶來的剃須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這麽下手。

他記得在剛談戀愛的時候,小姑娘明明說想看他剃胡子的,怎麽現在就不感興趣了?

呵,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片刻後,站在原地的男人突然有了動作,直接将女孩攔腰抱起,讓她坐在洗手臺空餘的地方,面對着自己,略顯霸道地将手中的剃須刀塞到了她的手中,下巴微擡,不容拒絕道:“你給我剃。”

顧冉低頭看着手中的剃須刀,又擡頭對上了秦殷的視線,略顯呆滞地回道:“可是我不會啊……”

“你修眉不是挺會修的嗎?”男人挑眉。

顧冉嘴角微抽,忍不住暗暗在心裏吐槽道:這能一樣嗎?修眉刀才多大,這剃須刀多大,能比?

不過當秦殷給自己抹了剃須泡沫,并且還把下巴湊過來的時候,顧冉也就只能拿着剃須刀硬着頭皮上了。

其實自從秦殷換了造型之後,他每天早上都有剃胡子,下巴從始至終也都是幹幹淨淨的。不過是睡了一個晚上,也沒長多少,看起來倒也沒什麽刮胡子的必要。

只是秦殷都這樣了,顧冉也不傻,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還是順着他的心意,開始仔仔細細地幫他刮起了胡子。

秦殷低眉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底一片柔光。

兩人湊得很近,秦殷甚至能看見女孩臉上的小絨毛,以及根根分明的眼睫毛,每顫一下就會連帶着他的心都不由自主地顫一下。

不得不說的是,男人和女人就是有些區別的。

他每天早上給自己剃胡子的時候都是胡亂剃兩下就完事兒的,也不怕會不會刮到皮膚。

可此時此刻,女孩一手搭着他的下巴,一手拿剃須刀将泡沫仔仔細細地刮去,一舉一動之間都帶着小心翼翼,就像是小貓撓癢癢似的。

顧冉是真沒給人刮過胡子,生怕一不小心把這張臉給破了相,于是全程都是緊繃着的狀态,直到把最後的泡沫刮幹淨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秦殷看着女孩戰戰兢兢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低頭親了一口小嘴才終于放過她。

房間裏開着暖空調,但外面卻是寒風呼嘯。

秦殷洗漱完便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換了睡衣後又随意套了一件衣服,緊接着就開始替顧冉收拾東西。

以前不是沒有跟顧冉進過組,這會兒整理東西起來也格外得心應手。

顧冉拍戲的時候不怎麽喜歡讓助理跟着,平日裏身邊除了徐骁就是小餘,比起有些一拍戲就帶三四個助理進組的明星,顧冉低調地不像是一個大小姐。

煮好了開水,秦殷拿出了自己帶來的老年款保溫杯,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盒枸杞,動作熟練地泡好了茶,不緊不慢地将保溫杯蓋上。

這都是秦殷昨天從自己房間裏帶來的,還拿了一只黑色的雙肩包,不停往裏面塞着可能要用到的東西。

小毛毯、紙巾、暖寶寶、姨媽巾……

男人在房間裏忙東忙西,而顧冉則是在洗手間裏穿衣服。

五分鐘之後,眼看東西整理地差不多了,秦殷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擡步走到了衣櫃裏,準備給顧冉再帶一件衣服,以免到時候會冷。

然而,衣櫃一打開,秦殷的視線卻下意識地落在了角落的那個禮盒上。

這是昨天晚上被放在房門口的盒子。

男人的眼神微暗,雖然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太妥當,但還是克制不住好奇心,打開了盒子。

昨晚這禮盒就來得很詭異,只是當時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被顧冉這麽一打岔就給忘了,後來也沒聽女孩再提起,等現在才回想起來這件事。

面無表情地打開了盒子,卻是在看到裏面的東西時,眼神猛然一沉。

滔天的怒意在眼中翻滾,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恐怖到令人心驚。

盒子裏的東西并不陌生,他的照片被剪得粉碎,可比起受人威脅的害怕和恐懼,更多的是憤怒。

下颚線緊繃,男人盯着盒子裏的東西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默不作聲地将盒子合上,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其實秦殷知道,在程子軒死後,恨他的人不少,但是他從沒想過,這樣的恨意有朝一日還會帶到他的身邊人。

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男人挑了一件小開衫塞進了雙肩包裏,緊接着便坐在床上,等着小姑娘倒騰好自己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那一刻的震怒到現在稍許緩和了些,剩下的便是油然而生的後怕。

他其實并不擔心別人會來追責,為了當初的那件事,他已經足足贖罪了五年,真相究竟如何,他究竟是錯還是對已經沒人能來評判了。

‘殺人犯’這個詞在五年前他看過了無數遍,如今再看一次也沒有多大的波瀾。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讨厭他、憎惡他的人,竟然會對顧冉出手!

現在想來,昨晚顧冉的行為的确是有些奇怪的,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是不太可能會讓他留下來過夜的,畢竟第二天還有工作,兩個人晚上膩歪在一起萬一擦槍走火,第二天可能就會耽誤正事。

而很明顯,小姑娘是看到盒子裏的東西之後,擔心他會遇到什麽事才撒嬌讓他留下來的。

想到這裏,秦殷忍不住擡手撸了一把臉,眼中滿是無奈和自嘲。

什麽時候,他一個大男人也要女孩這麽護着了?

那盒子裏的東西對他一個大老爺們來說不過是一些唬人的小玩意兒,看不上眼。但顧冉還年輕,以前肯定是沒經歷過這種事情的,應該會吓得不輕。

想到顧冉一邊要忍着擔憂和害怕,一邊又要在他面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那樣,他就止不住地心疼和煩躁。

就在這個時候,顧冉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看着坐在床上的秦殷,語氣自然地開口道:“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劇組嗎?”

秦殷回過了神,将情緒盡數收斂幹淨,緊接着從床上站了起來,一如往常那樣拿起了女孩的外套,一邊替她穿衣服一邊說道:“嗯,去當你助理。”

男人低垂着眼簾,将翻湧的情緒斂在雙眸中。

顧冉沒有和他主動提起這件事,甚至還存着隐瞞的心思,那定是不想讓他知道。既然如此,他也不會主動提及,讓顧冉還要費心思來照顧他的情緒。

兩人抵達劇組的時候還早,不少工作人員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為接下來的拍攝工作做提前的準備。

當顧冉和秦殷出現在片場的時候,一下就吸引到了不少人的注意。

秦殷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但光是站在那兒就自帶一股冷冽的氣息,總覺得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然而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于是也只敢偷偷多瞄兩眼,到沒有主動湊上去問。

一路走過來,顧冉熟稔地和周圍的工作人員打着招呼,得心應手地模樣讓秦殷又自豪又發酸。

就在這時,裘晟銘從攝影機那兒趕了過來,笑容洋溢地沖顧冉打招呼道:“顧姐!你來啦!”

在劇組呆了好長一段時間,顧冉和裘晟銘的關系已經挺熟了,打招呼的方式也極為自然。

秦殷站在顧冉的身後,看着迎面跑來的小夥,上下打量了一眼,視線最終落在了那張青澀的小臉上,緊接着暗暗在心裏跟了一句——

‘小屁孩’

然而下一刻,眼前這位小屁孩卻是又看着秦殷,繼續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就是姐夫了吧?”

秦殷微微挑眉,對上了裘晟銘真摯的大雙眼,剛剛升騰起來的小情緒頓時煙消雲散,緊接着淡淡地‘嗯’了一聲,像是對這個稱呼極為滿意。

顧冉和裘晟銘沒聊多久就進休息室化妝了,今天顧冉的戲份不少,上午是一場談判戲,主要講的是犯罪團夥的頭頭懷疑出現了奸細,于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相互試探的戲碼。而在這一幕戲裏,林夏需要頂着不少人的懷疑,再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把嫌疑轉嫁到別人的身上。

一整場下來的難度不小,重點是要渲染出當時那種緊張的氛圍,以及記錄人物之間的細節動作。

劇組一旦開始拍攝,就沒秦殷什麽事兒了,眼看着女孩在鏡頭底下大放光彩,秦殷站在遠處的表情卻稍顯深沉。

回想起了早上在衣櫃裏看到的那個盒子,男人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半晌後往無人的角落走去——

那頭,正在辦公室裏工作的樊宇再一次接到了秦殷的電話。

“你不是去找你小女友了嗎?怎麽又給我打電話了?”樊宇說着,語氣裏盡是調侃。

“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或許是因為秦殷的語氣太過冰冷,以至于讓樊宇也下意識地嚴肅了起來,“什麽事?”

秦殷簡單地描述了一下那個盒子的事情,随後動作自然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薄荷糖,拆開後塞進了嘴裏。

“我需要昨天下午兩點到晚上九點的監控記錄。”

樊宇聽到這事後也沉默了許久,開口的聲音透着幾分沉重,“我知道了,中午之前會把記錄發到你手機上,你自己要小心。”

秦殷淡淡地‘嗯’了一聲,出聲時的語氣聽似輕淡,卻又帶着幾分別樣的情緒,“謝了。”

樊宇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緊接着輕笑一聲道——

“不用謝,誰讓你是我公司的大股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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