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敘長風

第 57 章 、五十八 自己還會愛

傍晚,鐘敘牽着蘇曉提着一大袋菜回來的時候,看到鐘萱縮在沙發的角落處,而馮弈坐在她旁邊,一直看着他

傍晚,鐘敘牽着蘇曉提着一大袋菜回來的時候,看到鐘萱縮在沙發的角落處,而馮弈坐在她旁邊,一直看着他。

鐘敘表面上看着對馮弈不滿意,但心裏面也清楚,這人怎麽都是鐘萱挑的,能差到哪裏去?

客廳的氣氛一直很壓抑,蘇曉幹脆跟着鐘敘進了廚房。蘇曉就靠在冰箱門上,她終于知道鐘敘做出來的飯為什麽這麽……奇妙。

看着他從切菜到炒菜都是單手操作,生怕那些汁水彈到身上那樣,離得遠遠的。

但是出于職業敏感,他做好了一道菜還要挑個盤子搭配,把菜用筷子夾起來,擺成他想要的樣子。

對了,自從鐘敘開始做菜之後,他們家收到的快遞大部分都是那些鍋碗瓢盆,雖然每頓飯最多只有三個人吃,但是打開櫥櫃看到那些碗筷的數量,足以擺上好幾桌。

蘇曉幫着鐘敘把菜拿到飯廳,打了一個眼色給鐘敘。

鐘敘會意,“吃飯了,啊弈留在這裏吃頓便飯吧。”

馮弈颔首,站起來之後握着鐘萱的手臂想把她帶起來,“吃飯了啊萱。”

鐘萱冷冷地掙開他的手,“我不餓。”

“鬧什麽脾氣,你不吃飯肚子裏的孩子還要吃了。”鐘敘提高了音量訓斥着鐘萱。

可是鐘萱的犟脾氣一上來,誰說都沒用。

馮弈把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來,對着鐘敘說:“大哥,我想起我有事要先走了,就不在這裏吃飯了。”随後轉頭看着鐘萱,小聲地囑咐着,“去吃飯吧,別為難自己跟寶寶。”

門關上後,鐘萱的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蘇曉走過去摟着鐘萱,把她帶到餐桌旁邊,耐心地哄着她吃飯。

晚上,鐘敘接了一個電話便出門了。

蘇曉看着鐘萱半天沒說過話,剛剛飯也沒吃多少,便說自己要去溜小寶,硬是拖着鐘萱下樓了。

看着小寶在草坪上跟其他狗狗玩得很開心,金黃色的毛都沾了不少草碎。

“你打算怎樣?”蘇曉側頭看着鐘萱。

鐘萱嘴硬,“我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不會輕易原諒他,那就是會原諒他咯!聽到這裏蘇曉就放心了。

“蘇曉,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我只會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包括我哥。”

蘇曉點頭,聽着鐘萱慢慢地說着。

那時候馮弈去了出差,有一個人加她,備注是馮弈的未婚妻。

鐘萱加了,那人就發了好幾張她跟馮弈在一起的照片過來。

那時候她才知道,馮弈早就有婚約了,對方是一個事業上對他十分有幫助的人。

而他跟她在一起,也只是為了籠絡她。自己就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

她知道這件事後,好幾天沒有跟馮弈聯系過,每次馮弈打電話給她,她都直接挂斷。

直到那天她知道自己懷孕了,而學校知道她跟馮弈的事之後,她出于害怕與依賴,立刻找馮弈,可是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心灰意冷之下,她把所有的事都包攬在自己身上,主動提出退學。

至于孩子,她選擇留下來,她還愛着馮弈,盡管她只是一枚棋子。

在她跟着鐘敘來到澤城後,她把所有馮弈有可能找到她的信息源都斷了。這也是她一直呆在澤城,沒有回家的主要原因。

最後,她自嘲着,馮弈那麽有手段的人,他有心找怎麽會找不到?看來她這枚棋子還是挺重要的。

蘇曉聽完後,也是很驚訝。她并沒有想到兩個人的戀愛可以牽扯那麽多,但出于直覺,她總是覺得馮弈對鐘萱,絕對不是把她當成一枚棋子。

這一邊,鐘敘跟馮弈坐在酒吧的卡座裏,面前的矮桌放了好幾瓶酒。

鐘敘來到的時候,看到馮弈的衣着已經不像離開前的那麽整潔了,衣袖被随意卷了起來,胸前的紐扣也被随意弄開了幾個。

鐘敘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往喉嚨裏灌,“你他媽的到底對我妹妹做了什麽?!”

突如其來的怒吼,讓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馮弈癱在沙發上,臉也染上了酒醉的緋紅,“我承認我剛開始接近啊萱的目的不單純,但我真的愛上她了,我為了她,我放棄了很多。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了,我只想要她,還有孩子。”

放棄了很多?鐘萱為了他何嘗不是放棄了很多?

聽到這裏,鐘敘徹底憤怒了,拿起裝啤酒的冰桶,直接倒他身上,“你他媽給我去死!”說完,把冰桶狠狠地扔在地上。

馮弈抹了把臉,人也清醒了不少。

“我是一個私生子,從我有意識之後就跟那些所謂的哥哥姐姐在鬥,如果我不鬥,我跟我媽可能早就沒命了。

我鬥了十幾年,我學會了算計,做過肮髒的勾當,我身邊的所有,都是算計。

唯獨啊萱,她不是,我對她是真心的。我為了她,我離開了港城,放棄了屬于我的東西,跟那些人認輸。我了結了所有,我才來找啊萱,如果她不跟我,我真的一無所有了。”馮弈一口氣說了很多,鐘敘的心情也慢慢地平複了。

他們這種豪門大族的明争暗鬥,鐘敘不太了解,他只關心為什麽當初出事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趕到鐘萱身邊,而是讓她一個人把所有的事鬥攬在身上,任由別人往她身上潑髒水。

馮弈早就知道了這些,但聽到鐘敘說出來的時候,心還在隐隐作痛,他把酒杯放在桌上,徐徐開口,“那時候,我找啊萱找了很久也沒找得到,但是我不能離開港城。我母親病危,我要陪伴她,她只有我了,她最後的那一個月也只有我陪着了。”

那時候,他一刻也不離身地陪伴着母親,而那個無情的父親,在那一個月只打來了一通電話,就是母親去世那天,吩咐他把母親厚葬。

追悼會結束後,他徹底認清了。他只有鐘萱了,母親的離世給了他一個沉痛的打擊,當他怎麽也找不到鐘萱的時候,他回到了學校,卻被告知了一個月前發生的所有事。

他一瞬間,他意識到他把鐘萱弄丢了。他辛苦算計想要得來的所有,都不及鐘萱重要,也是那時候,他決定放棄了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棋局。

以前他打心底瞧不起那些把愛情放第一位的人,後來他慶幸,自己還會去愛。

深夜,馮弈走進了鐘萱的房間,看到她安靜的睡顏,腹部把薄被子微微撐起,他心裏被一陣暖意填滿,什麽都值得了。

當他在她額頭上,虔誠地印上一吻後,也許是他身上的酒氣萦繞着,讓鐘萱不滿地轉到另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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