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季朗把那些短信翻來覆去的看,大概是不過瘾,最後甚至截屏發到他自己手機上看。
他還美滋滋的評論每一條信息以及猜測他媽媽的心情和用意,我想睡覺的時候他推推我的胳膊問,“诶你說,我媽最後說讓咱倆注意安全,不要操勞過度,是什麽意思啊?”
就是過馬路的時候再三确定沒車才能走,也不要為了提升成績就沒日沒夜的學習,一定要注意身體能不能吃的消,不過我覺得季朗肯定不是這樣想的,索性順着他的思維說,“就是讓咱倆好好學習,別瞎幾把搞。”
季朗點頭:“我也覺得是,她可能怕咱腎虧,你越來越懂我和我的家人了。”
“……”
季朗:“宇兒,你說以後,你聽誰的話啊?”
“嗯?”季朗這話講的沒頭沒尾的,實在是猜不出來他的用意,我問他,“什麽意思?”
季朗的眼神竟然迷離了起來,撲閃撲閃的,看起來甚至有點兒不好意思,他說:“就是……以後,以後我們生活在一起了,你不能家長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要和我一條心,知道嗎?”
“……”他一定是已經腦補了七十集有關婆媳關系親戚妯娌如何相處的鄉土劇情了,“我不和你一條心和誰一條心啊。”
而且,我們倆也沒他想的那麽複雜,也許普通人的一生都要經歷這種結婚生子兩個家庭碰撞融合的過程,但我們兩個人好像和別人還是不一樣的,以後肯定要贍養雙方父母,但我這邊的親戚就單薄了許多,而季朗的家人還是比一般家庭要開明的,不會無緣無故的為難人什麽的。
根本沒有他想的這種為難人的場景。
“你可別敷衍我,”季朗捏我的臉,“你看,這麽大的事兒,你和我爸媽還沒接觸多久呢他們就給你說不給我說,這以後要是有什麽重大決定的時候,不得都直接把我給略過去了?”
“你說能有什麽重大決定啊?”我又不能生孩子,也沒有保大保小的問題,他一天天的想這麽多,我真是心疼他無緣無故讓自己比別人累。
“因為,我到現在都還在懷疑這是他們的一個陰謀論。”季朗一本正經說道。
“哈?”和季朗講話的時候,我一定不能想的太多,要把智商和情商降到和他一個平面上才能心平氣和的交流。
季朗掰着我的手指頭一點點的數,“你想啊,一,他們兩個只是普通人,普通的父母,雖然學歷比較高,很年輕的時候也到處玩,周游世界的閱歷比別人豐富,但這始終是件大事兒啊,他們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同意我們兩個人?”
“……”暫且假裝他分析的有道理并且很敷衍的點點頭。
“二,我也是個普通人,為什麽他們只是瞧了瞧這些并不是很能說服人的蛛絲馬跡,就能确定咱們兩個關系不正常?”
因為,因為你想的多,你家人也喜歡想的多啊……說不定你小時候就表現的很基呢,長這麽好看,初中不搞對象已經很跟不上潮流了,到了高中還就喜歡跟着我,這要是我,我也懷疑你有問題。
“三,你也是個普通人,不,你是個學霸還是個帥比,他們就這樣定下你願意一直跟着我的結論?難道不用考慮一下其實你看不上我這個問題嗎?這實在是太不符合實際了,身為家長,他們真的很敷衍。”
我:“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懷疑這是緩兵之計,郝宇,他們想騙我們兩個好好學習,考個好成績,等到報志願的時候,再填個咱倆人天南海北一輩子見不着的學校,然後讓我們忘了彼此。”季朗分析的投入,眉頭都皺起來了。
“你去哪裏上學會導致我們兩個一輩子見不着?就算是南北半球也不至于見不着吧,除非你一定要走着找我,或者你去了火星,那我不行,我去不了,無法呼吸。”
季朗聽我滿口胡言就生氣,上來要捂住我的嘴,“不是!我是說,這是他們的一個計謀,緩兵之計,一年兩年的見不着沒問題,但是時間長了呢?你知道嗎?時間能産生美的同時也能産生小三兒。”
“……”很有道理?
“到時候,我的綠帽子可能會摞到珠穆朗瑪峰那麽高,但我自己卻不知道,你覺得呢?”
“好,那我們就天南海北的上學,試一下帽子會不會有珠穆朗瑪峰那樣高。”
“哎呀,你怎麽不上道呢!”季朗想對我撒嬌,把頭埋進我懷裏,“你壞壞,你就不能對我表明一下忠心讓我吃個定心丸嗎?”
“比如?”
季朗:“我說着,你念。”
“恩。”
“你把右手舉起來,正式一點兒,真誠一點兒。”
“好,”我躺在床上像個傻子一樣舉着手,“你說。”
季朗:“我郝宇。”
“我郝宇。”
“今生今世,不對,生生世世。”
“今生今世,不對,生生世世。”
季朗看了我一眼,大概覺得我這會兒有點兒傻,接着道,“我只愛季朗一個人,只聽季朗一個人的話,無論遇到什麽艱難險阻,什麽卑鄙小人什麽花言巧語,我郝宇,通通不會理會,季朗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南北。”
我:“太長,記不住。”
“不可能!”季朗把我的左手也拉起來,“你是學霸,你記性那麽好,一定記得。”
“我說以後說讓你往東,你敢往別的方向嗎?”我問他。
季朗搖搖頭,“不敢。”
“以後在一起了,誰聽誰的話?”
“只要不分手,我都聽你的,”說完他又很不好意思的加了一句,“但是……有些事情聽我的。”
“比如?”
季朗:“姿勢。”
“啥?”我有點兒沒聽懂?
“姿勢,上床的姿勢,我想玩的那些體位,你都得聽我的,當然你想玩的姿勢,我肯定毫無條件的滿足你啊。”
“……”
“你上次說你筋硬,我發現你是騙我的,就現在,我只要輕輕的把你的腿往你胸前按,就能按下去,你身子軟的很,我很喜歡。”
“……”剛才我和說的是什麽來着,我記得是很重要的事情,怎麽突然畫風這麽黃了?我的腦子有點兒不夠使了,“別開黃腔。”
“不行,我剛才給你立規矩是為了什麽?是教你不能聽我爸媽的話,他們不讓你和我亂搞,你就真不搞了?你都不想想我們兩個這麽多天的潔身自好有多不容易?為了考個好成績容易嗎?真的,既然現在有了好的結果,我們就該用自己想要的方式來慶祝一下,你覺得呢?不然以後的努力是為了什麽呢,人總要有個奔頭吧?”
“你想用什麽方式?”我問他。
其實我這會兒有點兒動搖,因為我們真的很多天沒親熱了,事實證明,稍微克制一下,成績真的能提上去,既然提上去了就想吃點兒甜頭,季朗說的沒錯。
季朗歪着他身子,一手托着他的半顆腦袋色眯眯的看着我,但長得好就是有優勢,不然他現在會顯得很猥瑣而不是很誘惑。
他這個姿勢莫名讓我想到了核舟記裏的“佛印絕類彌勒,袒胸露乳,矯首昂視,神情與蘇黃不屬”,我可能是瘋了,季朗本來上身本來就沒穿衣服,我腦子裏浮現了“坦胸露X”四個字,随手用手指頭夾了一下他胸前左側的一小粒。
“哎呦,”季朗特別賤的喊了一句,然後抓住我的手,滿臉淫蕩的看着我,“小家夥,你猜是什麽方式?”
“……”戲精。
“你不是那裏癢了,想不想讓哥哥的大肉棍給你捅一捅?”季朗壓過來在我耳邊小聲道,說完還賊兮兮的笑,真的是超級沒出息。
可他性感的音線裏帶着迷人的蠱惑,讓我忍不住跟着意亂情迷。
“郝宇,做吧?”季朗的手摸進我的褲子不老實的揉捏我的臀尖。
我沒說話,他又道,“我昨天照鏡子的時候,你知道我發現了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嗎?”
“什麽?”
“我竟然有一根白頭發,但我沒敢拔,想讓你看看呢結果又找不到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我是憋的,每天看着你的美好的肉體卻不能……不能占為己有,你懂那種心痛嗎?”
“你他媽是學習太努力了,青少年一夜白了頭的也不少,怎麽到你這兒就這麽嚴重了?等高中一畢業,心裏壓力沒那麽大了,慢慢就會好的。”我說。
“不是!”季朗壓在我身上慢吞吞的磨蹭,左一下右一下的吃豆腐,“我這就是憋的,不然會只長這麽一根白頭發嗎。”
“這樣吧,我給你拔了行不行?”
季朗:“……”
“在哪兒呢?說不定是鏡子反光你看錯了呢,拔一根,吓得周圍一片頭發都白,還是別拔了。”
“你丫的都有反應了,怎麽就是不和我搞一搞啊?”季朗看我怎麽都不上鈎,低頭咬住我的鎖骨處,“今天就是要幹你,誰說話都不好使,行不行?”
這句話有些熟悉,仔細想了一下,他在表情包裏給我發過,“不行,你忘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了嗎?”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但是,關我們啥事兒?”季朗數了一遍發現和他沒什麽關系。
我說:“和諧啊。”
“……”
“我們還是少先隊員,一定要貫徹八榮八恥,決不能不驕奢淫逸,一定要堅持住。”
季朗:“……服。”
“乖。”
“蹭一蹭行不行?”季朗死皮賴臉的問我。
看他這麽可憐,這次考的還不錯,以及為了鼓勵他再接再厲,我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