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季朗的腦回路我很感動,更感動的是他是默默在網上搜索答案而不是去問他的萬千狗頭軍師團“學霸的了痔瘡我該怎麽肛他”。
想着想着, 我就笑出了聲, 随後又覺得自己很傻逼, 把他的手機放回去,想了想他走之後我會不會真的很孤獨,又想到阮學海已經把行李都打包好就等着季朗走了, 下一秒我又把心放回肚子裏去。
季朗如果知道我這麽容易放心,肯定覺得他只是我一個字面意義上的“床伴兒”。
等季朗回來的時候我都快睡着了, 感覺他帶着些涼氣的身體躺在我身邊,我下意識的摟了上去。
季朗拖着我的背把我又往他懷裏抱了抱, 親了一下我的鼻梁,“乖,睡吧。”
迷迷糊糊有點兒感動, 連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都變得非常好聞,我想告訴他其實我鬧着玩的, 痔瘡什麽的, 我長這麽帥, 不可能有啊。
結果我太困了, 下意識覺得我說了想說的話, 似乎還聽到季朗說“知道了”,但後來我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說沒說了,不過我覺得我說了。
第二天季朗走的時候是背着他的旅行包走的,但我覺得還是背個行李箱比較好,“書包裏能裝多少東西, 會不會不夠用的?”
“我又沒什麽好帶的,洗漱用品到時候再買就行,你還知道操心了,來,讓哥獎勵你一個親親。”
“不要,”我躲開他,“馬上就冷了,我看你一件厚衣服也沒帶?”
“沒有,用不着吧?”季朗搖搖頭,把我的脖子扭過去按着我的後腦勺強迫我上前親他,他說,“我不怕冷,還帶了個牛仔褂,和我身上穿的這個差不多,褲子也是,換着穿就夠了,內褲3條,我會經常洗,我乖不乖?”
“乖,等下雪的時候你還穿牛仔褂?你是不是騷?”我問他。
“這怎麽就是騷了?”季朗轉頭看我,擰着眉毛,“我又沒露胸露屁股的。”
我:“你有嗎?”
“你丫的,”季朗把包往地上一扔把我撲到床上去,“郝宇,你男人,我,就算是站一千萬人群中,那也是拔尖兒的帥,不是穿什麽的問題,是不是我這麽優秀讓你沒安全感了?”
他說的還挺是那麽回事,神情注視撫摸我的臉,就差情不自禁的接吻了。
“……”我覺得我雖然自戀,但我是悶騷,我心裏嚷嚷兩句但我不會說出來,可我偷偷自戀也會傳染嗎?我怎麽覺得季朗好像一天比一天不要臉?
兩個人卿卿我我舍不得了好大一會兒,和季朗到教室的時候已經遲到了,不過老曹也沒管,招招手讓我們坐回座位上去,開始早讀,老曹轉了兩圈就走了。
準備下去跑操的時候季朗站起來想跟在我身後,老曹突然進來,說,“今天下午要走的同學留一下哈,其他人下去集合跑操。”
我轉頭了他一眼,季朗摸摸我的頭,“別摔倒。”
“我又不是智障。”
“我一會兒就下去找你。”季朗道。
我倆現在也是大膽了,仗着沒人覺得我們兩個相處奇怪,就越發的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言語動作之間不經意的就很親密,哪怕知道有人明了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也從不忌憚,當真是少年人的熱血和輕狂。
然後我和陳昊空一起下樓跑操,從集合到跑完,季朗他們一直都沒下來。
陳昊空喊我一起去吃飯,等我們回來之後,季朗那波人已經走了。
走了。
教室裏本來四十幾個人,一下走了十幾個,像是空了一多半,重點班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我們是升學率超級低的普通班,甚至很多人都考不上二本,他們都選擇了季朗那條路。
陳昊空看我看着季朗空了的課桌發呆,拉拉我的袖子,“別……別哭。”
“哪裏哭了?”我坐回自己的座位,倚在季朗的桌子上。
有時候上課學累了,自習課做題太累我都會倚過去,季朗很是狗腿的趕緊給我按揉肩膀,他力氣大,每次都弄的我特別疼,但随後肩膀就會很舒服,火辣辣的揉搓之後特別放松。
可我現在倚了一分鐘,沒有任何動靜。
陳昊空:“宇哥,你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陸續聽身邊的人說什麽那群特招生的通知突然提前了,本來說下午走的,結果直接早上走了。
我甚至沒來得及和他再說些什麽,也忘了我們倆說的最後一句話。
想借賴文樂的手機給季朗發個消息,結果一轉身賴文樂變成了陳昊空,賴文樂也走了。
陳昊空喜歡學習,特別認真,從不帶手機來學校。
然後一上午我都心不在焉的……
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不讓高中生談戀愛了,真的好容易影響情緒啊,明明沒有鬧別扭也沒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我卻能如此消沉。
愛情,要人命,我變的酸酸的。
陳昊空碰了碰我的胳膊,“他又不是去打仗,你至于這麽擔心嗎?”
其實就是走之前沒好好道別,好像走的很突然,覺得生活瞬間戛然而止的感覺。
原來我已經到了離開季朗生活就無法繼續的地步了嗎,這個認知讓我簡直無法呼吸。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的時候,我都無心繼續學下去了,因為我覺得學到最後沒人關燈鎖門然後摟着我的肩膀回去,我會孤獨成一條狗。
為了避免變成狗這種事情發生,我在班裏走了沒幾個人的時候就跟着出來了,結果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阮學海。
“卧槽?都說好學生要學到最後一盞燈關掉,你來的有點兒早啊?”阮學海驚訝。
我把書包往肩膀裏面收了收,“你怎麽來這麽早?”
其實我都忘了他要來了。
阮學海上來摟我的肩膀,“迫不及待的想去你們愛的小屋發現奸情的痕跡。”
不着痕跡的躲開阮學海的摟摟抱抱。
阮學海一臉的不可思議,“你不是吧?不就是抱抱你?你忘了我們以前親親蜜蜜的日子了?”
“忘了。”
讓我差點覺得是季朗回來了,不開心。
“你別不開心啊,”阮學海有點兒慌了,“雖然我不能和你親熱,但我還是你的鐵子啊。”
“是啊。”我嘆了口氣,天微微有些寒了,竟然看到自己嘴裏哈出的一絲絲白氣,天寒了。
季朗走的時候穿的像是走T臺的模特一樣靓眼,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會冷。
到閣樓的時候阮學海進門就喊:“狗子!”
我:“別喊了,季朗他家裏人把狗子接回去了。”
阮學海:“啊,我好像聽你說過,季朗他媽對狗毛過敏啊,怎麽對你倆的狗這麽大方”
“因為我們倆好看。”
我進來忙着找手機,一找到就趕緊解鎖,然後失望的發現一條短信和未接來電也沒有。
阮學海把頭湊過來,“咋,他出軌了?”
“你能不能把烏鴉嘴閉一會兒?”我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