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夫人
兩人來到無憂山的山腳下,只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便急忙爬上通往無憂山頂的臺階。
“老爺,這無憂山,無憂山的風景,還,還挺不錯。”蘇木累得氣喘籲籲地說道。
也難為他累成這樣還有心情看風景,而此時的沈遲心裏只有姜晚,根本不關心那風景如何。
只是這無憂山也太高了,累得沈遲感覺腿都要斷了。
沈遲心裏默念道:“夫人吶,你可真是為難我了。”
“老爺,再堅持一會兒就到了。”蘇木安慰道。
沈遲擡頭看了看這才爬了一半的臺階,內心絕望道:“這些練武之人怎麽都喜歡住在那麽高的山上?”
姜晚正和白芨還有師父吃着飯呢,突然有弟子來報,說是看到有倆男子正往山上來,看着不像習武之人,問白芨該如何處理。
白芨看了看師父,說道:“我去看看是何人,膽敢闖無憂山。”
白芨來到無憂山入口處,發現累得坐在臺階上直喘氣的人,居然是沈遲,看來他這是來無憂山要人了。
白芨突然想逗逗他,故意冷漠道:“二位是何人?竟敢擅闖我無憂山!”
沈遲和蘇木聽到身後的聲音,趕緊起身行了個禮道:“在下沈遲,聽說我夫人來了無憂山看望師父,見多日未歸,今日特意來接她回府。”
白芨細細打量了他一番,這麽文文弱弱的一個書生,真不知道姜晚看上他什麽了。
沈遲見這位女子氣質出衆,英姿飒爽,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子。想起姜晚打劫匪時的情景,猜測這位估計也是不好惹的。
“你夫人?你夫人怎麽會來無憂山,想必你聽錯了。”白芨冷冷道。
“我夫人是姜晚,她前些日子有寫信與我,信上說得确實是這無憂山。這天下,總不會有兩個無憂山吧?”沈遲說道。
乍一聽兩個無憂山,蘇木差點癱軟在地。這一個無憂山都爬得自己腿快斷了,若是還有一個無憂山,那不是要自己命嗎?
蘇木一臉絕望地坐在臺階上看着白芨。
白芨看了看沈遲和蘇木,這個蘇木雖看着傻兮兮的,但這個沈遲看着不是個好糊弄的。
“勞煩姑娘,喚我夫人出來一見。”沈遲恭恭敬敬道。
白芨正想開口時,沒想到姜晚居然也跟了過來。
看到沈遲,姜晚震驚道:“沈遲?果然是你。”
原來,剛剛聽到無憂山的弟子說有兩位男子,看着不像習武之人,姜晚就起了疑心。
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也是沈遲從封縣回來的時候了,姜晚便猜會不會是沈遲過來尋自己了。但是想着無憂山那麽遠,他怎麽可能會來。
原想着過來看看熱鬧也是好的,只是沒想到過來才發現,居然真的是沈遲,這倒是讓姜晚有些意外。畢竟想要爬上這無憂山頂,習武之人都不易,更別說沈遲一個文弱書生了。
沈遲看到姜晚,差點淚流滿面,趕緊上前一把抱住她。
姜晚心中甚是歡喜,亦緊緊地回抱着他。
看到他們夫婦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白芨轉過頭對正坐在臺階上休息的蘇木說道:“身為男子,那麽弱不禁風,還不如我無憂山的女弟子。”
蘇木擡頭看了一眼白芨,覺得她長得倒是很好看,只是說話有點刻薄了些。
見蘇木不說話,白芨一把把他提溜了起來。
“女俠饒命。”蘇木趕緊求饒道。
他可是見識過姜晚的功夫的,眼前的這位,比起姜晚,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可惹不起。
好漢不吃眼前虧,蘇木嬉皮笑臉地求饒着。
“就你和你家老爺的體格,怎麽保護我師妹?既然你來了無憂山,從今日起,我便教你幾招。”白芨自顧自地說道。
蘇木皺着眉道:“不必了吧,我家夫人這功夫,一打五都不在話下,要我保護,那不是開玩笑嗎?”
“學不學?”白芨拎着他的衣領冷冷道。
蘇木帶着求助的眼神看着一旁的沈遲,結果他倒好,正抱着姜晚訴說着相思之情,哪有空理自己。
“問你話呢?”白芨不耐煩道。
她可不想在這看着姜晚與沈遲你侬我侬的,也算蘇木倒黴,正巧撞上自己的槍口。
蘇木無奈道:“學學學,女俠饒命。”
白芨放下蘇木,轉身往練武場走去。蘇木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只期盼着沈遲早些回過神來救自己出這水火。
只是沈遲此時正抱着姜晚,眼裏哪還容得下他人。
姜晚推開沈遲,正想說話時,沈遲又一把抱住她不松手。
見狀,姜晚只好由着他。
姜晚柔聲道:“你怎麽來了?”
沈遲嘟囔道:“接夫人回去。”
“封縣的事都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等事都辦妥了我才回了祥縣。見你還未回來,挂念不已,便匆匆趕來無憂山接你了。”沈遲輕聲說道。
“我不說了嗎?過幾日便回去,再說無憂山安全的很,有何可擔心的?”
沈遲心想,你倒是說得輕巧,。
這無憂山說不定還有什麽她惦記着的師兄師弟在,他能不擔心嗎?
若是再不來,萬一自己的夫人真的被拐跑了怎麽辦?還好還好,自己千辛萬苦爬到這無憂山,見到了她,也總算可以安心了。
沈遲委屈地問道:“夫人,你不會是不要我了,才來的這無憂山吧?”
聽到沈遲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姜晚差點笑噴。
“怎麽會?你我都已成親,再說了我只是來看看師父而已。”
沈遲抱了姜晚好一會兒才松開手,卻發現蘇木不知去了何處。
“這蘇木不知去哪了?”
“跟我師姐走了。”
“我先帶你去見見我師父,前幾日師父還提起過想見見你呢。”
沈遲點了點頭,便跟着姜晚離去。一路上,沈遲緊緊地拉着姜晚的手,生怕她會跑了一般。
姜晚帶着沈遲來到師父的住處,沈遲這才知道姜晚的師父是女的。
“師父,這就是我跟您說過的我夫君沈遲。”
“沈遲拜見師父。”沈遲恭恭敬敬地對着師父行了個大禮。
師父和顏悅色道:“快起來,快起來。”
師父看着沈遲模樣俊秀,又懂禮節,見他進來時還一直拉着姜晚的手,看向姜晚的眼神裏更是充滿愛意,便覺着他定是十分寵愛姜晚。
“既然來了這無憂山,就在這住上幾日。”
沈遲點點頭,其實他很想立馬帶姜晚回沈府,主要是怕她在這待久了,到時候不肯定随自己回祥縣。
“姜晚,你帶他先下去歇歇吧,難為他爬上這無憂山,想必累壞了。”
沈遲尴尬地笑了笑,不說別的,此時他确實感覺自己的腿都快要斷了。
“師父,那我帶他先去了,等用晚膳時,我再帶他過來。”
師父一臉慈祥地點點頭。
剛走出師父的住處,沈遲立馬牽住姜晚的手,警惕地四處張望着。
姜晚見他這樣,好奇地問道:“你看什麽呢?還有,你別總拉着我的手,被師姐她們看到不好。”
姜晚想收回自己的手,結果沈遲握得緊緊的。
沈遲心想,看到才好,好斷了那些不懷好意之人的念頭。
“對了,為何沒有看到男弟子,都是些女弟子?”沈遲疑惑道。
這一路走來,沈遲才發現,這無憂山裏,不僅師父是女的,連所看到的弟子也全都是女的。目前為止,他就沒見到過一個男的,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姜晚笑了笑,難怪他這麽火急火燎地趕到無憂山來,如今還這副作态,原來是擔心這呀。
“姜晚解釋道:“這無憂山都是女弟子,哪來的男弟子?更何況無憂山從來不招男的。”
其實不止弟子,連廚房裏做飯的都是特意請得女大廚。
“什麽?”沈遲驚訝道。
感情自己擔心半天,,連夜快馬加鞭地趕到這裏,就是生怕夫人和哪個師兄舊情複燃,結果這裏全是女的。
沈遲心想,難道師兄也是女的?
“那你之前念叨着的師兄又是誰?”沈遲繼續問道。
“你怎麽神神叨叨的?什麽師兄?這裏就只有師姐和師妹。”
沈遲心想那她做夢都喊着的師兄是誰?難不成真是那人?
不過看姜晚也不像說謊的樣子,再繼續追問下去也無意義,免得她到時候覺得自己小肚雞腸。
沈遲轉移話題道:“這蘇木也不知道被你師姐帶去哪了?”
“好像是去練武場了,估計是想教他幾招防身之術吧。”
沈遲抱住姜晚的手臂撒嬌道:“那夫人也教我幾招如何?”
“好呀,那正好我們也去練武場。”說罷姜晚便要帶着沈遲往練武場的方向走去。
沈遲立馬慌了神,他可不想去什麽練武場,他呀,是想纏着姜晚回房裏兩人耳鬓厮磨一會兒。
“現在不去,好不容易爬上山來,我腿都快斷了。”
“那行吧,我先帶你去我住處,你先歇會兒,晚些我們再一起與師姐她們吃飯。”
沈遲乖巧地點了點頭。
練武場內,蘇木累得癱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
白芨居高臨下看着他,嫌棄道:“這才幾招,你就沒力氣了?”
“大姐,我随老爺從封縣趕回祥縣,又從祥縣趕到這無憂山,費了大半天才爬上來,我怎麽可能還有力氣學什麽防身之術。”蘇木抱怨道。
“你喊誰大姐呢?”白芨站着那冷冷地望着蘇木。
蘇木被她冷冽的眼神吓得腿軟,忙改口道:“女俠,女俠,我們先歇會兒吧,明日再練可好?”
看他這樣,白芨也不忍心再折磨他了。想着這會兒姜晚和沈遲估計已經去過師父那了,便帶着蘇木來到姜晚住處。
結果剛走到門口,便見到沈遲像個狗皮膏藥似地貼着姜晚。
“咳咳。”白芨故意咳嗽了兩下提醒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