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來林婷家都是吃過晚飯再離開的。
走的時候倆人相互摟着要出門送她,蘇曉看了一陣惡心!
每次來林婷家都是吃過晚飯再離開的。
走的時候倆人相互摟着要出門送她,蘇曉看了一陣惡心,大學的時候天天看他們膩歪,沒想到出來工作了還要繼續看着。蘇曉嫌棄地擺擺手,讓他們二位回家,沒那個送的必要。
回到家後蘇曉立刻去洗澡,洗完澡帶着一身熱氣坐在床邊的書桌上處理工作。
她還是住在這個家,不過主要活動場所只有自己的卧室,客廳書房,對于她來說意義不大。
她在這個家就像一個住在套房的租客一樣,沒有歸屬感。外面的擺設都跟三年前沒差,她也懶得去改動,就是偶爾打掃一下衛生,讓他們原封不動,不染塵埃。
昨晚寫稿寫晚了,今天鬧鐘響起的時候蘇曉手忙腳亂地收拾好自己,早餐都沒吃就開車來到公司了。踩着點打卡,一進門就被同組的欣欣通知要去開會。
蘇曉随意地把包放在辦公桌上,拿起工作牌邊帶邊跟着欣欣進去會議室。
“南姐早。”
秘書的一聲問候,像是給了會議室的人一個暗號。
蘇曉跟欣欣抓緊時間幫對方整理一下儀容。
一個穿着白色職業裝的女人進來,年紀不大,氣場卻不小。
進來之後站在偌大的會議桌前打量着每一位,直到滿意了才輕輕點頭坐下。
在場的人松了一口氣,南姐是公司的總編,除了總經理她就是這個公司的最高負責人了,公司的八個公衆號,五個短視頻賬號所發表的全都要經過她審核。
而她最在意的就是員工的儀容儀表,尤其是要出鏡的員工。
每次開這種會,蘇曉都昏昏欲睡,今天也不例外,裝作低頭看着文件,其實眼睛都閉上了。
“蘇曉?”
恍惚間聽到自己的名字,蘇曉擡頭已經看到在場的人都看着自己,她挺直腰板傻乎乎地喊了一聲到。
南姐被逗笑了,“你們的公衆號成立也有一個月了,粉絲基礎和閱讀量都不錯,是時候要投廣告了,最近有一個室內設計工作室聯系我,想要在你們這個公衆號投一期軟廣,你作為公衆號的負責人自己去跟人家談攏吧!”
蘇曉點點頭。
欣欣在桌子地下捏了捏她的手,蘇曉轉頭看到欣欣很高興,她卻沒那麽高興了,投廣告,那就更忙了。
一個月前她們從一個團隊分出來單獨創立了一個公衆號,着重講述女性話題的,蘇曉跟欣欣作為負責人,剛開始每一篇文,從構思到正式發出去全都是兩個人親歷親為。
這個公衆號做起來不容易,團隊人少,卻堅持一周六更,加班是她們團隊的常态。
會議結束後,蘇曉跟欣欣回到辦公桌便聚集團隊的人來開個小會。說是小會,卻開到了飯點。幸好最終敲定了初步方案。
投廣那天發兩篇文,把廣告融入當日的話題裏面,換個意思工作量将會是平時的兩倍,商量了一下,欣欣覺得把團隊分成兩撥人,每一撥人負責一篇。
用了慣用的抽簽方法,蘇曉很不幸地抽到負責廣告的那篇。
為什麽說不幸?因為這不僅僅是想一篇文,還要跟人家公司洽談,聽對方的意見。
蘇曉幽怨地看着欣欣,“我不會應付甲方爸爸。”
欣欣揉了揉她的腦袋,幸災樂禍道:“我也不會,但我不需要。”
……
沒過幾天,蘇曉把這事忘了,那天的文剛發完,她把手揣進口袋裏,把下巴縮到圍巾裏面,悠閑地看着後臺的數據。
“蘇蘇。”
聽到有人叫她,蘇曉摘下耳機轉頭,“怎麽啦小妞?”
小妞是她團隊的一個編輯,長得可愛,留着冬菇頭還帶着圓圓的眼鏡,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女孩,蘇曉她們都喜歡叫她小妞。
“剛剛南姐讓我告訴你,明天晚上跟那邊見面,地點到時候發給你。”
蘇曉洩氣,“明天晚上,那麽快?為什麽?”
小妞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沒辦法啊!大佬們要求的。”
蘇曉點點頭,輪不到她不答應。
晚上的時候天已經變得灰藍了,蘇曉快步走去停車場,這大冬天才五點,又黑又冷。
她沒回家,直接開車到林婷家蹭飯。
林婷一打開門就有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蘇曉滿足地呼了一口氣,大搖大擺地來到沙發上坐着。
林婷倒了一杯溫水給她,“今晚居然不用加班?”
蘇曉把手貼在她的肚皮上,隔着肚皮摸着她的幹女兒或者幹兒子,“養精蓄銳,明天晚上要奔赴戰場。”
林婷不解。
蘇曉問她:“跟客戶見面要注意什麽?”
林婷搖搖頭,“能有什麽注不注意的,聽話就好了,聽話就有錢賺。”
說完又想起來什麽,“你要跟客戶見面?你的工作不是只對着電腦嗎?”
蘇曉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別提了,接廣告了。我運氣不好,要出面讨好大佬們。”
林婷安慰她,“別那麽灰心,有些人還是很好商量的。”
“那是!你要是碰上我這樣的客戶,哪用見面那麽麻煩,三秒內簽合同。”
聞言,蘇曉跟林婷轉過頭,只見陸俊然端着菜從廚房走出來。
蘇曉扶着林婷來到餐桌旁,沒好氣地說:“那要不陸老板給我們公衆號投廣告?”
陸俊然撇嘴,“我現在可沒那個閑錢。”
蘇曉瞪了他一眼,淨說沒營養的話。
林婷适時出來圓場,“那你應該能收到一些對方的消息吧?”
蘇曉想了想,“對方負責人是黃金單身漢算嗎?”
這是欣欣收回來的風。那天她跑着回來一臉期待地告訴蘇曉,對方負責人是一個年紀不大,樣子不差且單身的男人,對此她還非常可惜,如果不是自己有男朋友,自己肯定跟蘇曉換過來。
蘇曉沒有在意,人家是黃金單身漢關她什麽事?她很差麽?
晚上……
蘇曉到最後一刻還沒有放棄掙紮,她不想去。她不想來應付那些大佬們,而且她不會應付他們啊!
可是哪有那麽容易逃呢,最後還不是被人推進車裏,同去的啊傑直接奪過她的車鑰匙開車去飯店。
到了門口,蘇曉還是接受了現實,深吸了一口氣,對啊傑說:“走吧!該來的躲不了。”
啊傑笑了笑,“走吧,蘇蘇。”
蘇曉背着包一邊撥弄着頭發一邊走進去,可是沒注意到側邊有一個人,她直接撞上了人家的胳膊。蘇曉連忙說對不起,擡頭一看。
蘇曉看到眼前的人,嘴唇微顫,許久過後,小聲地喊了句,“鐘敘。”
眼前的人正是四年前的那個人,是她這些年藏在心裏不敢提起的人。
四年不見,現在卻西裝革履地站在她面前,以前他總是喜歡穿休閑裝,他說穿西裝顯得老氣。
四年說長不長,但是他英俊的皮囊上并未留下任何時間的痕跡,還是蘇曉最初看到的那個模樣,只是多了一分沉穩,還沒有了最初那個溫暖的笑容,眼神也變了。
他的眼神,只有冷漠,仿佛是對蘇曉無聲的聲讨,她要永遠活在懊悔中,得不到寬恕。
鐘敘拿着手機貼在耳旁跟人打電話,被人撞上後他轉頭看到了一張略施粉黛的臉,他淡薄又疏離地朝蘇曉颔首,繼續聊着電話走進飯店。
蘇曉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是忘記自己了嗎?
啊傑站在一旁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進去了。”
蘇曉這才反應過來,吸了一下鼻子,“嗯。”
啊傑看着蘇曉落寞的背影,剛剛聽到蘇曉喊那個男人,語氣帶着依賴卻又有點委屈,他還以為倆人是認識了多年的朋友,可是看到那個男人的反應,對蘇曉就像對陌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