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敘長風

第 96 章 、九十七 去找她

這是新年,蘇曉卻沒有在春城感受到很大的春節氣息。

這裏基本上都是出來旅游的年輕人,自然沒那麽注重新……

這是新年,蘇曉卻沒有在春城感受到很大的春節氣息。這裏基本上都是出來旅游的年輕人,自然沒那麽注重新年的習俗。

在這裏玩了一個星期,她終于要回去了。春節結束了,她也準備上班了。

在早晨出門的時候,她特意把幾只紅包塞到那幾個大學生房間的門縫裏面,紅包不大,蘇曉單純覺得相識一場,這個旅途因為他們而變得更加愉快,而自己怎麽說也是比他們年長的人,包個紅包單純是想祝福他們新的一年繼續保持快樂。

早上的風有點大,她拖着行李箱無暇理會吹亂的長發,只能任由它們随風飄動遮住了大半張臉。

民宿前有一個小坡,她怕行李箱太重自己被帶着滑下去,幹脆收起拉杆自己把行李箱提下去。

一眼看過去那個碧綠的湖,旁邊還有一些野花點綴着,來的時候沒有注意,現在要走了才看到這麽讓人心曠神怡的地方。

蘇曉也不着急,就在下坡處拿出手機想要拍一些照片,拍了幾張她覺得挺滿意,拿起來放大一看才發現有一個穿着穿着藏藍色毛衣和牛仔褲的男人站在湖邊。

蘇曉笑了一下,沒想到還有人跟她一樣大清早地在欣賞這片湖啊!

她繼續放大照片,覺得這個背影很熟悉,但是很快就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覺。

他怎麽可能來這裏啊!一定是自己太久沒見他了,想他了。

蘇曉斂起了笑容,把吹亂的頭發別到耳後,拉起箱子就走了。

“蘇曉!”

蘇曉腳步停止,此時此刻,她腦子混亂得無法正确辨認出這是誰的聲音。

直到背部貼到了熱源,一只手臂從身後伸出來環在她鎖骨處。

蘇曉低下頭,看到了那只手的手腕處帶着一只表盤有點裂痕的手表,很巧,這只手表她也有一只一樣的。

一陣略微淩亂的氣息在她耳邊噴灑着,酥酥癢癢的像鵝毛在撩撥着她的心,“小孩。”

聲音帶着若有若無的嘆息,蘇曉聽得鼻子發酸,多久沒有聽過別人這樣叫他了。

只有鐘敘會叫她小孩,只有在鐘敘心裏,她永遠是他的小孩,即便時隔四年。

鐘敘感覺到她軟軟地被自己抱在懷裏,把她轉過來,倆人面對着面。

鐘敘看着她鼻頭紅紅的,嘴巴在輕微抖動着,一時情難自禁,直接低頭吻上那微涼的唇。

這裏很美,路兩旁都有顏色鮮豔的野花,與草叢交雜着,顏色繁多卻不顯得俗氣,搭配得出奇的悅目。

就在這一條美麗而安靜的路,一對年輕而美麗的情人在忘情地擁吻,唯一美中不足的應該是蘇曉臉頰上的那一行淚水。

過了不知道多久,倆人額頭靠着額頭喘息着。

鐘敘看她穿得單薄,把她摟在懷裏,“我才來,陪我玩幾天才走好嗎?”

蘇曉點頭。

“我們回你住的地方繼續多住幾天行嗎?”

蘇曉繼續點頭。

她好像只會點頭了,鐘敘就在眼前,對着他,蘇曉沒辦法搖頭。

老板娘看着折返的蘇曉身後還跟着一個氣宇不凡的男人,感到奇怪,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蘇曉又訂了三天的房間,她跟那個男人一前一後地上樓。為什麽是三天,她也不清楚,可能是無三不成幾吧。

現在還很早,走廊空無一人,想到這裏的隔音不太好,蘇曉放輕了腳步,回到了她離開不到一個小時的房間。

看着鐘敘帶着笑意站在窗邊,蘇曉反而顯得有些局促。

“那個,怎麽回事?”

這是倆人見面後,蘇曉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鐘敘低下頭無聲地笑了一下,看着她懵懂的表情,“從今天開始,我們注定好好的。”

蘇曉擡起頭看着他,語氣帶點無助,“鐘敘,我還是不懂。”

鐘敘沒有立刻替她解答,只是也來到床邊坐下,看着她單薄的身子,心疼地把她擁入懷裏,下巴就抵在她腦袋上,“所有事我都知道了,蘇曉,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教育你一頓,就因為你幼稚的想法,我們白白浪費了四年。”

蘇曉發朋友圈的那天晚上,鐘敘正好在跟陳碩羽喝酒,兩個人剛從被催婚的飯局中逃出來,相約一起出來喝酒打牙祭。

等他注意到蘇曉的朋友圈時,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機。

幾乎同一時間,陳碩羽把手機遞過來給他看,“喂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前任?”

鐘敘淡定地接過手機,看到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在篝火中間跳舞,畫質不太好,但是他能輕而易舉地辨認出是蘇曉,他甚至還打開蘇曉剛剛那條朋友圈對照過。

“大過年的不在家跑去外邊玩?你之前不是說她很黏着家庭的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陳碩羽的一句話像是給了鐘敘當頭一棒。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是又不希望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越想心中越煩,他只能拿一杯杯酒來灌自己,希望能通過冰涼的液體壓一壓心中的躁火。

陳碩羽以為自己提起他的前任讓他不開心,看到他一個人喝悶酒也不敢不讓他喝,就是自己沒有喝了,不然兩個人都醉了就麻煩了。

鐘敘喝完最後一杯酒,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陸俊然。

兩個小時後,鐘敘和陳碩羽出現在陸俊然跟林婷的家裏。

倆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點害怕。鐘敘那麽晚來肯定有事,而且,這事肯定跟蘇曉有關。

林婷倒了兩杯溫水,“先喝一點水吧,你們都喝了不少酒吧。”看鐘敘臉色潮紅,滿身的酒氣。

鐘敘開門見山,“四年前,蘇曉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陸俊然張開嘴,卻被林婷捏了捏手。

這個小動作顯然被鐘敘看在眼裏,他轉頭看着林婷,眼神帶着從來沒有過的淩厲,“有什麽瞞了四年還不能說出來?”

林婷被他的眼神吓得一愣,最後決定全盤倒出,“四年前,蘇曉父母車禍相繼去世了。”

這話,足矣讓陳碩羽和鐘敘的心狠狠顫動,尤其是鐘敘,他聽到這句話後久久沒有言語。

“所以,她怕耽誤我出國,就跟我分手?”

林婷點點頭,他真夠了解蘇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仿佛聽到了鐘敘語氣帶點哽咽。

鐘敘的心在抽痛,卻笑出聲音,“能再說說,她那段時間過得怎樣嗎?”

林婷眼眶也紅了,那段時間絕對是蘇曉過得最崩潰的時候。

她天天擔心着媽媽,醫院家裏兩頭跑,不願吃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去,原來還有一點肉的臉蛋瘦得眼睛都像凹下去了,看上去一副病态,不忍直視。

爸爸去世了,爺爺奶奶沒過多久就回家了,就剩下她跟外婆他們陪着媽媽,好不容易等來一些希望,她才恢複了一點精神,沒想到那希望卻是假的,蘇母也去世了。

鐘敘聽完後,擡起雙手捂着臉,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淚水,“你怎麽忍心看着她一個人承受着這些,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讓我陪在她身邊。”

衆人聽到他輕顫的語氣顯然不可置信,即便是他捂着臉,也知道他在哭。

林婷的眼淚也控制不住流下來了,陸俊然心疼地握着她雙臂想讓她坐下,林婷卻掙開他的手,質問鐘敘,“那你當時是怎麽忍心不接她電話?她媽媽葬禮那天,她哭着打了多少個電話給你,你接了嗎?”

鐘敘放下雙手,看着林婷,“那天,是幾號?”

林婷立刻就說出來了,蘇母的葬禮,她怎麽會忘掉。

鐘敘聽到後,整個人變得頹敗。

“那天,鐘敘出國了。”陳碩羽看着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心中在感慨,一個陰差陽錯,讓鐘敘孤獨了四年,要恨只能恨天意弄人了。

林婷擡手擦了把臉,“大蘇那段時間壓力特別大,生理期也不準。那天她以為自己懷孕了,她很害怕,可是知道沒有懷孕,她一個人在廁所哭了很久。我想,你能明白她那時候的心情。”

鐘敘當然明白,他也希望那時候蘇曉是真的懷孕了。他知道,如果那時候蘇曉有了孩子,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找他。

這樣,他們就不用分開了。但也知道不可能,那時候考慮着蘇曉年紀小,這方面都格外注意,懷孕是極低的概率。

過了很久,鐘敘和林婷的情緒都整理好了。鐘敘站起來,看着林婷,語氣誠懇,“謝謝你一直陪着她。打擾了。”說完,跟陸俊然轉身離開。

“大蘇在春城,你要去找她嗎?”

鐘敘步伐定了一下,當然,他們已經沒了四年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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