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氣溫驟降,春城的旅客措手不及,可是有這樣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用體溫來溫暖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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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氣溫驟降,春城的旅客措手不及,可是有這樣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用體溫來溫暖着對方。
蘇曉是雙臂攀附在鐘敘的脖子上,她把眼前的男人當成了拯救她的神,也當成了帶她進入千尺高空的唯一階梯,靠他上天堂,離開他則摔得支離破碎。
這種陌生而帶着熟悉的感覺并沒有讓她排斥,但不代表她能坦然接受,她像一條被水沖上沙灘的魚,離開了舒适的環境,讓她窒息,只能靠鐘敘滋養着,迷離的眼神膠在他那雙墨黑的眼睛上。
在天時地利人和的那一刻,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鐘敘悶哼了一聲,看着眼前柔軟如緞的女人有點失措地看着他,他淺笑了一下并沒有開口安慰,只是把頭埋在她頸窩,用力嗅着她的味道,他覺得還不夠,怎麽可能夠?分開了四年,還不許他貪婪嗎?
他微微起身帶動着蘇曉,倆人陷入相同的節奏,也許這就是愛人之間的默契,鐘敘的唇瓣緊緊纏繞着蘇曉的紅唇,吻得難舍難分,蘇曉好像忘掉了怎麽正常呼吸,雙手把鐘敘的頭發揉的淩亂,毫無章法地靠着鐘敘渡過來的氣息來呼吸。
降溫伴随而來的是呼呼作響的寒風。民宿的窗子有點殘舊,寒風把窗子吹得發出吱吱呀呀的噪音,而緊緊依存着的倆人并沒有注意到。
這一晚上,他們的身心只能感知到對方的存在,對于外界一概不聞與不問。
他們不是聖人,只是兩個在這個世間普通的男女,面對愛的人,他們會有永不停歇的欲望,卻出于愛,他們為對方隐忍着。
今晚他們會體諒對方的放肆,四年光陰已失去,他們仍然用濃濃愛意向對方表達着,如果沒有白白分開四年,多好。
次日中午,蘇曉在鐘敘懷裏醒來,擡頭便看到了鐘敘硬朗的下颚線,她想起了鐘敘包裏的那幾盒東西,原來他是有備而來的。想到這裏,她使壞地往他下巴咬了一口。
鐘敘吃痛地嘶了一聲,睜開眼就看到蘇曉狡黠的笑容,他的手還搭在她肩膀上,稍微伸長了手,就着方便的位置在她身上狠狠地抓了一下,“反了你?”
蘇曉被恨恨地占便宜後迅速往下縮,掀起被子把頭蒙起來。
鐘敘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掀起被子自己也縮進去,緊緊地扣着她的要往自己邊上靠,“餓了嗎?”
蘇曉想了一下,“不餓,但是想吃東西了。”
鐘敘點點頭,“起床,去找吃的。”
這麽冷的天氣,蘇曉怎麽可能立刻起床呢?
拖到鐘敘洗漱好換好衣服她還賴在床上,看着他仔細地整理着自己的頭發,蘇曉噗呲一聲笑出來。
鐘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側頭看着她,眯了眯眼,“你還好意思笑,昨晚都不知道被你揪了多少根頭發。”
蘇曉想起了昨天晚上,嗯,自己的手真的沒停過。
鐘敘站在床邊,彎下腰隔着被子拍了拍蘇曉,“起來啦,還想賴到什麽時候?”
蘇曉看着他溫柔的眉眼,得寸進尺地指使着他,“給我去拿衣服來。”
鐘敘難得的聽話,在她行李箱拿了一套衣服出來,順手還幫她穿上,蘇曉被他當小孩一樣擺動着手和腿方便他穿上衣服,其實倒也不用那麽,順手。
出門的時候,蘇曉還穿着一件鐘敘的外套,袖子長得挽了好幾圈。
她不是不知道春城會有冷空氣,只是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會呆到今天,按道理來說,她好幾天前就離開了。
對于鐘敘行李箱裏面為什麽會有短袖和好幾件厚外套,蘇曉很好奇。
鐘敘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他不想告訴蘇曉,他得知蹲到機票後腦子裏只想着要見她,哪裏還能想到關注春城的天氣,衣服都是胡亂收拾的。
室外果然很冷,蘇曉依偎在鐘敘懷裏,倆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飯店,這次蘇曉心安理得地當甩手掌櫃,消毒碗筷點菜這些事全部交給鐘敘,就像以前。
“準備準備,這幾天我們回澤城了。”鐘敘說着話,順手給蘇曉夾了一塊肉。
蘇曉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麽?”
鐘敘看着她那麽大的反應,沒好氣地說:“怎麽?你想一輩子跟我躲在春城?”
蘇曉嘀咕着,“什麽叫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偷情。”
鐘敘吃着面前的菜,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知道就好。”
話都說到這樣了,蘇曉能不答應嗎?而且也确實應該回去了,她該上班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啪一聲放下筷子,瞪大眼睛看着鐘敘。鐘敘不得不注意起她這個奇怪的行為,“怎麽了?”
蘇曉看似懊惱地扶着額頭,“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忘了問你。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單身。”
聽到這話,鐘敘發出爽朗的笑聲,現在才來問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晚了?
等他收住了笑聲,點了點頭,“其實吧,我早就不是單身了,我在英國跟一個漂亮身材又好又愛我的女孩結婚了,孩子都兩個了。這不,這次回來主要是想物色一下幼兒園,到時候把孩子帶回國讀書。”
傻子都聽得出這話有多不可信,蘇曉擡起腳狠狠地往他小腿上一踢,咬牙道:“真當我傻是吧?鐘敘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孩子都五個了,你也要為了我抛妻棄子。自己招惹的自己負責。”
鐘敘失笑,“行,為了你我當負心漢。等回到澤城我就抛妻棄子去,撫養費也不給了,都把錢留給你買吃的。”
蘇曉捂着嘴笑。
鐘敘給她盛了一碗湯,煞有其事地說:“快喝,喝完陪我去離婚。”
在第三天中午,蘇曉跟着鐘敘離開了春城。兩個人在湖邊拍了一張合照,這是他們在春城相遇的地方,也是他們重新開始的地方。
照片裏,鐘敘的眉眼因為蘇曉明媚的笑容而變得溫潤如玉。
蘇曉舍不得走,春城很美,很舒服。但是她不得不走了,倒不是因為鐘敘催促她,而是欣欣打電話讓她快點回來,團隊忙得飯都吃不上了,她倒好,跟鐘敘在春城嘻嘻哈哈地玩了那麽久。
蘇曉被數落得頭都快要埋在地裏了,一直對着電話那邊的欣欣點頭稱是,鐘敘在一旁笑得肩膀直抖。
兩個人拿着三箱行李回到了澤城,在機場大廳,他們坐了将近十分鐘,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看着面前的三箱行李在思考,或者是發呆?
“你要不要換個公司?你之前在陳碩羽那裏不是做得挺開心的嗎。”鐘敘先開口。
蘇曉搖頭,“我不要,這個公衆號我看着它長大的,我不要抛棄它。你之前在城東不是也混得不錯嗎?要不你過來這邊?”
鐘敘也搖頭,“我才在英國回來沒多久,要調過來這邊很困難。而且我車子房子都在城南,來這邊也不方便。”
倆人齊齊嘆氣。
沒錯,他們回到澤城要面臨着異地。兩個人都不想異地,尤其是鐘敘。但是迫于現實他們沒有一方能妥協。
蘇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先回去了,這個問題以後再想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鐘敘也站起來,“行。那我先送你回去。”
“嗯。”
蘇曉又逃避了,而鐘敘出乎意料地由得她。他确實也想不出解決辦法,行吧,船到橋頭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