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
冷卿沅淡然的提醒讓孟玖心中格外地不愉快,但她只是稍微停頓下,又立即回了一個“是”,語氣裏滿是不甘。
她覺得自己有點太過矯情了,明明冷卿沅對她的态度本身就應該是一個不算相識的人應該有的态度,但她心中就是不高興。
“不甘心?”
“沒有!”孟玖控制住自己的語氣,“明日早上八點,準時到達皈依娛樂。”
“那便好,離開吧。”
“呵……”終于在包廂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孟玖輕笑出聲,而這聲笑容就好似是嘲諷。
她懊惱地回想剛才在包廂裏的場景,有些厭惡自己那略帶矯情氣息的情緒,“冷卿沅可真冷。”
這話是對祝文月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她要警告自己,對于這種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的人,必須要遠離,遠離,再遠離。
好在下午還有功夫會一會老友,孟玖帶着祝文月随便找了個地方吃了些飯就打了個電話給張雲敬。
電話那頭永遠都是高昂又略帶懶散的聲音,“我說老大,你總算是想起我來了?你要去醫院拿哪個報告?”
“你是生活在斷網的深山老林裏麽?當初找你只是以防萬一,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
孟玖雖然不怎麽認同張雲敬的處事方式,但是對于他的為人與蘇蘭初的為人,還真的打心底裏相信着。
“哎喲,我就說嘛,當初看視頻就覺得你的處事風格不對勁,果然有陰謀。”
“找個地方見個面,叫上蘇蘭初,有事情和你們談。”孟玖也不多說廢話,三言兩語就将張雲敬的好奇心給打發了。
挂完電話,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去奔赴戰場,如今簡直就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三人聚會的地方在深山老林也不為過,張雲敬這個臭小子非得說這裏的雞肉好吃。
這屋子的構造是竹林所建,有點像與世隔絕的感覺,張雲敬似乎對這裏很熟悉,進門就和老板打了個招呼。
老板很矜持地點了點頭,目光就投向了孟玖懷中的祝文月,目光赤裸,毫不矜持。
“他,應該不是人。”
‘啊!’孟玖聽到祝文月的言語,頓時雞皮疙瘩四起,想叫張雲敬和蘇蘭初離開,卻見他們兩已經在點菜。
老板穿着圍裙走了出來,目光仍舊很露骨地看着祝文月,孟玖心裏發毛,怕這人和冷卿沅一般傷害了懷裏的貓兒。
“老板也喜歡我家的貓麽?”
要她不開口說話,他相信老板會看祝文月看到天荒地老。
老板神色略微回神,他又看了眼孟玖,而後搖搖頭,“只是覺得她很美。”
兩人說話間,張雲敬這土豪已經點好了菜,還不忘将菜單遞給孟玖查看。
孟玖象征性地看了一眼,這菜單上其實沒有多少品類,名字也很單調,雞肉就是炒雞肉,豬肉就是炒豬肉,她又多點了一個小芋頭,希望味道可以很好吃。
老板走後孟玖才開口,“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這老板長得一點人間煙火的氣息都沒有。”
蘇蘭初頓時大笑起來,“阿玖,你長得也沒有人間煙火的氣息啊,如果你生活在這裏,要是被人偶遇,絕對會被誤認為小仙子。”
孟玖有些無語,本來不是開玩笑的話語,卻被蘇蘭初開了一個玩笑。
她頓了頓,又重新将眼神投向張雲敬,張雲敬接受到熱情的目光才一本正經地開口,“哦,是冷哥帶我來的,我的快遞公司越做越好,如今已經收入了中通與申通,還有一個天天快遞,冷哥說我有天賦,就帶我來這裏吃飯了。”
“你還真別說,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抵觸,覺得冷哥的眼光不好,自從吃了這裏的菜式後,我每天都會想念,但為了我的身材,我還是忍住了,最多一周來吃一次。”
蘇蘭初見張雲敬說了那麽多,也跟着附和,“對,我們一周來吃一次,他愛吃雞,我愛吃牛肉。”
孟玖瞬間覺得自己吃了一碗89年的狗糧,吃得她撐死了。
老板上菜的速度很慢,但他第一個上的竟然是桂花糖芋頭,這是孟玖最愛吃的甜食之一。
那芋頭弱懦,清香,再加上紅糖,桂花與似有似無的一個個小型的面疙瘩,搭配成了一道開胃菜。
她決定下次一定要再來吃一次,或者打包回去,吃個夠。
吃歸吃,正事還是應該談的,孟玖将一碗桂花糖芋頭吃完,立即眼中帶光的看着張雲敬和蘇蘭初。
“我把自己賣了。”
“賣了,賣給誰了?”張雲敬立即驚訝地大叫起來,反而是蘇蘭初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從白旭那個事情就能看出,孟玖雖然被打了,還昏迷了,但是她的損失并沒有白旭的大。
而她也成功地解除了與白旭的婚約,她唯一不理解的是為何孟玖要多此一舉,先訂婚後期才折騰着解除婚約,難道是想讓白旭的不孕不育公布于衆麽?
或者是在向衆人宣告,白旭是不孕不育,所以孟言肚子裏的孩子不一定是白旭的?
“皈依娛樂,從明日開始我要早上八點去上班。”
“我kao,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我還以為你被賣給哪個老頭子了呢,你這張臉賣給皈依娛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雲敬拍了拍胸脯,又為自己舀了一勺糖芋頭,但老板的雞肉也已經燒好,他瞬間眼神發亮,直接一口吞下糖芋頭,又去夾雞肉。
那腮幫子鼓得就如同是一只土撥鼠。
“嗯,但是我還有一個做奸商的夢,所以找你兩商量一下。”
孟玖眼睜睜地看着張雲敬在聽到她說做奸商的時候那嘴裏的一大口東西差點呈噴射狀吐出來。
還好這男的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惡心,最後用手捂住,急匆匆離開了小店,将嘴裏已經不能吃的東西全部吐掉了。
還弄得一手渣渣,她在店裏就這樣看着張雲敬那高大挺拔的身材蹲了下來,用比較大的葉子擦了擦手。
啧啧,惡心程度不亞于徒手抓貓便便,孟玖在心中深深地鄙視一下張雲敬這不愛衛生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