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又請了這麽多群演？說一句就全倒了，裝逼我就服養鬼！”
“原來姨媽血還有這樣的用處？老姐我這些年浪費了多少！下次收集起來，誰要？”
“哇！待會兒是要殺雞了麽？”
“悌順？這個地方真的是悌順！剛剛路過的就是我的家！”
“膜拜！膜拜！膜拜養鬼先生。”
“又有新的動物出現了，怎麽看上去是烏鴉？可是，烏鴉有白色的嗎？”
“······”
······
紫陽樂呵地看着禮物的數量上漲，雖然價格都不怎麽高，但可以帶動出一種氣氛和情緒。
王茜婷卻發覺了到了一絲的古怪，刷禮物的粉絲名字取得雷同，仿佛是屬于同一個組織。
“冷”？“冽”？
怎麽看上去這麽眼熟呢？
冷冽摩耀？
王茜婷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她想起了那日靈堂內的一群大漢，那一群看上去就給人壓迫感的家夥們。這些人怎麽都來看樸真人直播了？搞什麽鬼？難懂是樸真人上次讓那些家夥下不了臺面，他們來找場子了？
也不對呀，找場子也不會給他刷禮物吧！
這些人就好像是約好了一樣，等樸真人回來問問他什麽情況。
“各位粉絲大大們，主人馬上就要進山咯，大家期待嗎？”
“待會兒會外放聲音，大家可以身臨其境地感受一番，大晚上走山路是一種什麽體會。”
“他們進去啦，你們看······”
——
——
樸真人肩膀上的烏鴉輕輕啄了他的耳朵一下，發出了幹澀的啼鳴：“呱呱！”
樸真人身前的兩人驚異地回頭：“小神仙（老二），這是什麽？”
樸真人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塑裝袋，裏面都是香灰。毫不客氣地提起烏鴉的翅膀，就把它塞到了裏面。
做完這一切，樸真人方才回應道：“這是山神，你們剛剛叫出來的。”
“山神？”
山神，在凡俗的影像中都是魁梧的大漢。其實不然，山神這種低等神位的任免規則，是和土地是一樣的。
悌順鎮，以孝為首，而孝順最為典型的代表就是烏鴉。“慈烏”、“烏鴉反哺”之類的詞彙，都是用來形容烏鴉對長輩的尊敬。由此，一只白羽烏鴉當山神，也說得通。
“它是被你們給召喚過來的。更确切的說，是被雙赤給召喚過來的，它感受到你的孝心了。”
趙赫不知道樸真人說的是真是假，但是但凡有一絲可能能夠救母親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既然對方神，應該就是有能力解救自己的母親的，下意識地就要跪下。
樸真人感覺到了這點，神念傳音：
“老大，不用給山神下跪，它們的行事都是有規矩的。如果令堂的靈魂和野鬼沒有糾纏在一起，它的确有辦法，但是已經糾纏在一起了，它哪怕耗空神力，也沒有辦法。”
“放心，進山吧。現在是直播，按照我的方法做，你們可以的，我不會給自己打臉的！”
最後一句話，樸真人是給兩個人傳音的。
周少權攥緊了手中牽引着黑狗的繩子，率先上路。而背着母親的趙赫，則是跟在周少權的身後。樸真人，當然是走在最後。
高手，都是走在最後！
······
這一條路，周少權白天來過，但是白日和晚上的感覺區別實在太大。
一路上都有的幹枯的樹枝被踩碎，發出了“嘎嘣”的聲響，如同枯骨折斷的聲音；從落葉上走過的“沙沙”聲，聽上去如“蟲蛇蟻獸”過境；黑暗中也有着不知名的野獸的呼號，相傳這一帶，有狼，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
他的手心已經有一絲細汗，攥着牽引的手，莫名地有一些濕黏。不過，他可不敢放手，哪怕周少權對靈異的事情再不了解，也知道，黑狗在捉鬼傳說中占有多大的比重。要不是貓不适合外出，他都準備找幾只貓來開道。
時不時地回頭望一望有沒有人跟着自己，哪怕內心再相信小神仙，此刻的周少權也感覺自己有點兒慫了。當日小神仙救回自己妻子的場景，對于周少權來說就像一個夢，虛幻而不真實。
說不定，他沒什麽本事呢？
這種想法很正常，人在想要逃避自己責任的時候，都會把過錯歸咎在別人的身上。哪怕周少權身居高位，掌握着億萬資産，跺一跺腳都能讓溫城一帶的金融圈子抖上一抖，面對未知的事務，他實在是沒有了底氣。
反觀趙赫，行走起來雖然頗為不便，但對于樸真人的能力，他還是很信任的。樸真人在大學期間做的所有事情，他作為室友都了解，這雖孤僻，但絕對值得托付。既然他已經說出了那些話，按照他的做法，肯定是沒有錯的。
走了一段路，趙赫已經感覺自己的手有一些發抖，不得不讓周少權慢一點，他需要緩一緩。
周少權則是老大不情願的，他想的是早點結束，好離開。他甚至在考慮，下一次小神仙找他做事情的時候，絕對不會這麽爽快了，能躲就躲。
趨利避害，正常！
走在最後的樸真人并沒有說話，但可以通過尤龍的視角看見二人神态，他讀出了他們的心聲。
樸真人的嘴角挂上了不易察覺的微笑，似乎是自信，又似乎是嘲諷。在這種陰森的環境下，那絲微笑略微有些扭曲。斑駁的樹影投射在他清秀的面龐上，若一匹黑紗裹挾住了狂傲。
“超衆先生，還有多久？”趙赫實在是有一些走不動了，不得不喊停。
周少權不樂意地停了下來，拍了拍大黑狗的腦袋：“快了，大概還有個一個小時，就能夠走到了。”
趙赫有點不信，試探性地看了一眼樸真人。
樸真人點了點頭，指了指他身後的母親：“我已經感覺到，她體內的野鬼，有一絲絲地震顫，這是臨近自身屍骨時候才會有的反應。”
趙赫這才放心地将母親從背上放下，稍微地松活了一下手上的肌肉。
······
“沙沙！”
“沙沙！”
“沙沙！”
在一塊不大的平地上，發出了陣陣古怪的聲響，其間似乎有人在交流。
“姐姐，當妖魔獵人還要刨墳麽？”
“不是所有的都要，小阿姨身上的野鬼，只需要被燒掉屍骨就能魂飛魄散。”
“那好，我們加快挖！早點讓小阿姨好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