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綠玫瑰的傳說。
他終于知道為什麽莫煙那麽珍視那盆綠玫瑰,她守護了三年,終于失去了堅持下去的勇氣,一個人的經營的愛情,如何能夠長久,那盆屬于他們愛情的山地玫瑰,在飽經風霜後,最終凋零敗落。
他的喉嚨很幹,像是沙漠中脫水的旅者,他拼命的尋找自己的綠洲,卻在最後才發現,他的綠洲在他不經意的時候開花,在他放棄的時候徹底消失。
他握緊拳頭,猛地站起身,走到床邊抓起手機,調出莫煙的號碼,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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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莫煙還在睡夢中,就被聒噪的手機鈴聲吵醒。
她閉着眼睛嘟哝了兩句,伸手就去摸手機。
結果摸着摸着,摸到某人的腹肌,把厲先生也給吵醒了。
厲先生睜開眼,瞧着旁邊睡得迷糊的莫煙,按住那只作亂的小手,伸手将床頭櫃上的手機拿了過來,本想叫莫煙來接,結果一看,那丫頭自己翻了個身兒又睡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手指一劃,按了接聽。
“莫煙,你為什麽養山地玫瑰!”
厲先生睜開眼,瞧着旁邊睡得迷糊的莫煙,按住那只作亂的小手,伸手将床頭櫃上的手機拿了過來,本想叫莫煙來接,結果一看,那丫頭自己翻了個身兒又睡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手指一劃,按了接聽。
“莫煙,你為什麽養山地玫瑰!”
顧奕辰的聲音急迫的從手機那頭傳來,他的情緒似乎很激動,隔着電/話,厲先生都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
“你想用那個告訴我什麽?既然要做,為什麽不做到底?你以為所有人都是情聖?你一句話都不說,我怎麽會知道你在想什麽!”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像是要将這段時間,所有的憤懑發洩出來,他伸手蓋住眼睛,努力平息了一下情緒,才沙啞開口,“所有這些,你統統不用說,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想用綠玫瑰許的,是什麽願?”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屏着呼吸,生怕自己錯聽了這邊的聲音。
幾秒之後,一個暗沉的男聲淡淡的傳來,“這個問題,我恐怕回答不了你。”
顧奕辰一怔,臉色倏地陰沉起來。
盡管他分想将手機砸碎,阻止那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傳進耳朵,但現在,他不得不讓自己的情緒收斂起來。
“莫煙呢,讓她聽電/話。”
厲先生坐起身,伸手将被子往莫煙身上壓了壓,起身走到陽臺,眯着眸子道,“她現在不想聽你的電/話。”
“是她不想聽,還是你不敢讓她聽?”
顧奕辰嘲弄道,“你們既然都結婚了,我作為前夫,跟她說兩句話怎麽了,厲先生連這點兒肚量都沒有?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麽?”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厲先生似笑非笑的朝着卧室望了一眼,緩緩道,“不過是體諒她昨晚太累,不忍吵醒她罷了,顧總也是新婚過來的人,這一點,想必應該理解吧。”
厲先生這番話,就像是一個在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如果被李湛看到了,估計要震驚的合不攏嘴,但是到了顧奕辰這裏,就變成了上好的催化武器,情場經驗豐富的顧奕辰,自然聽得懂他話裏話外的意思,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厲景煜或許就躺在莫煙身邊接的電/話,莫煙一絲不挂,身上甚至還殘留着昨晚 /愛留下的痕跡,腦海中拼湊出的畫面,将他一顆心傷得七零八落,他猛地将手機砸到牆上,“啪”的一聲,零件四處飛濺。
厲先生聽着手機那頭傳來的忙音,唇角扯起一個不深不淺的弧度,扭頭進了卧室。
他躺下去的時候,糖稀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她奮力的睜了半天,也沒睜開眼睛,于是伸手抱住厲先生的腰,低聲喃喃道,“誰的電/話?”
厲先生伸手将她臉上的碎發撥開,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突然低聲問道,“你為什麽種山地玫瑰?”
莫煙本來迷迷糊糊,聽到這句話,猛地清醒過來,她不太自在的揉了揉眼睛,低聲道,“怎麽問起這個?我早就不養了。”
“為什麽不養了?”
厲先生看着她,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過。
莫煙擡起頭,望着他的眼睛,想從裏面找出點兒什麽,但是厲先生的眼波非常的平靜,就像是問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她反問道,“你希望我繼續養嗎?”
厲先生抿起唇,表情有些緊繃,莫煙有些好笑,低聲道,“連開個玩笑,你都這麽緊張,幹嘛一定要追根問底?”
厲先生沉着臉,過了一會兒才悶聲道,“你為他到底還做了多少傻事?”
“你都說了是傻事,提它幹嘛,”
莫煙撒着嬌,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輕聲道,“我以後只養你送我的花。”
厲先生被捋順了毛,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上次給你樹苗你還養着?”
莫煙點點頭,看起來很高興,“一冬天都沒長葉子,我都以為要死了,沒想到天一暖和,就長了起來,現在葉子都好多了,放在陽臺上,把隔壁的貓都招惹過來了。”
厲先生笑容一頓,嘴角抽了抽,“你放陽臺了?”
莫煙不明所以,“這幾天天氣不是挺好,我想讓它多曬曬太陽,走的時候就放在陽臺上了,怎麽了……”
她看着厲先生的臉色,有些忐忑不安,難道她照料的方式不對?
厲先生無奈的看着她,抿着唇,半響才道,“估計下次回去,就只剩下樹枝了。”
莫煙瞪大眼睛,剛想問為什麽,手機就又響了,她撈過來一看,是莫珩,立刻按了接聽。
“爸,怎麽了?”
“煙兒,你在陽臺上養的是什麽?今天早上我鍛煉回來,咱家陽臺上睡了一群貓,弄得跟吸毒現場一樣,你種的那盆花被啃得只剩下杆兒了。”
莫煙……
厲先生從她手裏将手機拿過來,溫聲道,“爸,是我。”
莫珩一怔,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遲鈍的應了一聲,“景煜啊。”
“爸,您把那盆花端進室內,不用管它,過幾天就能重新發芽。”
莫珩應了一聲,頓了頓問道,“你身體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