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晚後,南燼基本上都帶着蘇青染在身邊,蘇青染想研習醫術的時候,便窩在自己居室裏幾日不出門,蘇青染陪着南燼的時候,即便是處理教中各項事務,南燼也不忌諱他,漸漸蘇青染逐漸熟悉教中事務,很多時候都能針對事項提出頗有水準的想法。
教中各堂衆人私下不止一次說起,蘇青染在宮主心中的分量似乎有趕超阿複之勢,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熟悉南燼和阿複關系的,都認定他倆是打小過命的關系,所以南燼一當上宮主,阿複便是統領四堂的大總管,阿複雖然手下衆人沒有明确的職責,但是四堂中不管是堂主還是教衆,全都受阿複及其手下衆人的監督。
但是令人詫異的是,雖然蘇青染漸漸有後起之秀的壓迫感,只是在折了內務堂蘇堂主蘇直後,南燼并沒有從優良的教衆中挑選有能力者上任,而是直接讓阿複兼任內務堂堂主。
內務堂一向是處理青懸宮內務諸項事宜,如小到膳食、醫務、園林花卉,又大到整個青懸宮財務收支銀錢往來,是一個頗有分量的地方,當然青懸宮每一堂都有它們存在并不可替代的地位。
如此一來,阿複待在南燼身邊的時間便少了許多,南燼也鄭重囑咐,務必妥善處理內務堂的各項事務,不得渾水摸魚,否則嚴格按照邢察堂的刑罰處置。
阿複倒從不畏懼那些刑罰,只是南燼又囑咐着,這內務堂是離宮主最近的地方,一旦處理不當,直接影響到的便是南燼的處境,為了阿燼能穩穩當當地做這個青懸宮宮主,阿複自然是舍了小命也要去做,更別說區區兼任一方堂主。
這一日,已到了夏日,午後的屋外雖則綠蔭蔥蔥,遮擋住烈烈暑意,但還是悶的人難受。
室內早去了熏籠,四方皆放着幾大缸子冰塊,鎮得屋內清清涼涼的,案幾上及四周皆放置着各色鮮果,倒也是果香清冽。南燼端坐在墊了翠玉墊子的軟椅上,沉默地看着下方跪着的兩人,有些頭疼。
很少見到這兩人端端正正地跪在自己面前,蘇青染骨子裏放肆慣了,平常雖然對着自己幾分遵從,但是骨子裏總是莫名守着自己的原則,南燼對他自然是随意居多。
而阿複,自幼跟在自己身邊,堂堂青懸宮大總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自己身邊,有撒嬌有陪伴有從容,卻也很少這樣端端正正地跪在自己身邊。
蘇青染鄭重地說道,“阿複大總管掌管統領青懸宮各項事宜,權力自然大到無邊,但是青懸宮立足于江湖之中,雖然江湖上公然視之為魔教,但是對內,不同階級的不同教衆,自然應當按照邢察堂的規矩賞罰分。”
“然則,一直以來,阿複總管似乎是一手遮天慣了,不管是約束自己的手下,還是針對四堂其他教衆,一旦錯了阿複的意,那邊是輕者打罵責罰,重則受盡折磨難留一命,端的比段堂主的邢堂還要可怖十分。”
南燼的陰森森的臉更冰了幾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望向蘇青染,蘇青染仿若未聞,繼續說道,“在下雖沒有擔任青懸宮任何職位,如今卻也日日随着宮主處理各項事務,自然看不過這等做為,請宮主明察秋毫。”
南燼暗罵道,“好個蘇青染,你什麽時候對本座的青懸宮這麽上心了。”
他陰晴不定地又看下阿複,阿複自恃嬌寵,貓眼狠厲,冷哼一聲,“蘇大公子,怎麽對我教怎麽忠心耿耿了?到真是看不出來了,不知安得是何居心。”這一聲公子叫得委實可惡,他和南燼的事情自然阿複清楚得很,蘇青染下意識地便覺得這是阿複的羞辱報複,心裏便更氣了幾分。
卻見又一臉讨好地看向南燼,“宮主,阿複一向如此,您知道的,再說那些教衆犯了錯,不給他們點厲害,怎麽威懾其他人。”
蘇青染不依不饒,薄唇緊抿,“難道青懸宮真如江湖傳言,邪魔歪道,冥滅人性,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
說罷,又朝外喊了一聲,“阿蘿,把那幾個被阿複總管折磨致死的教衆拖進來,讓宮主也看看這些被自己人折磨的教衆是個什麽下場。”
南燼氣的吐血,眼神一冷,聲音已經帶了幾分冷冽,“阿染,你住口。”其實南燼真的很少這樣疾聲厲色地對蘇青染說過話。
說罷,手指撫了撫眉心,“罷了,阿複你先下去。”
房間裏只留下了蘇青染和南燼。
南燼大手一揮,俊眉一挑,“阿染,過來。”
蘇青染頓了頓,閃過一絲慌張,只得依言乖乖過去,朝着南燼挪了幾寸。
南燼耐心地又說道,“再靠近點。”
蘇青染銀牙暗咬,蝸牛樣地又挪近了幾寸。剛靠近那一刻,便被南燼大手一拽,毫無還手之力的蘇青染便被大力拉進,猛地撞進了南燼有力的懷裏。
南燼雙眼染上深色,一手毫不憐惜地扯上蘇青染的袍子,玉潤的頸子便暴露無遺,南燼磨着牙磕上頸子,牙齒靈巧地啜起喉間顫栗的肌膚,輕柔地又狠狠地啃咬着,意料之中的引起蘇青染一陣顫抖。
一路向下,煽風點火,蘇青染只感受到這人炙熱的怒氣,正勉力醒神思索間,突然這人一口含住了胸前一點,手也不安分,一手又撫上另一邊,百忙之中還吐出字來,“這次為何針對阿複,恩?”
蘇青染悶哼一聲,執着道,“何來針對?宮主看不到樁樁件件都證據确鑿嗎?”
南燼雙唇點火,帶着幾分薄怒幾分懲罰,留戀反複噬咬,不一時紅痕片片,“阿複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這樣的人。”
蘇青染心頭一酸,還是低估了這人的分量,閃躲也似偏了偏頸子,“宮主禦下……無方,不……可取。”
南燼聽罷輕笑幾聲,錦袍已被撕開,帶着魔性的手侵略完了胸前,又輾轉向下來到腰肢,惹得蘇青染一陣止不住的顫栗,“本座禦下有方不有方暫且不論,你且看看,禦你是不是有方?”
蘇青染登時一張俊臉漲的粉紅,連手背都感覺紅了起來,一時氣悶得倒說不出話來。
南燼情動起來,也不廢話,只是這次卻并沒有以往那樣溫柔耐心地對待,一手有力地撐開他的雙腿,一手直按着蘇青染的腰肢扣在軟椅上……
蘇青染吓得一哆嗦,臉上覆了一層細密難耐的汗漬,一雙薄唇卻還兀自緊抿着,強迫自己不發出羞恥難耐的□□聲。
南燼也不去看他,只緩慢卻堅定地一寸寸地攻城略地,蘇青染疼的只哆嗦起來,似乎從來不曾有過這種疼痛感,即便第一次都不是這樣的。
還來不及感受痛楚,南燼一手又掰過那人的臉,霸道的唇封住那人欲說還休的抗議,只留下蘇青染語焉不詳的嗚咽。
只吻得那人幾欲背過氣才放過他,身下卻一刻不停,幾番下來,那人所有的地帶南燼了如指掌,每一寸每一方都逃無可逃。
又一下猛烈的攻擊,南燼粗喘着質問道,“還不說實話嗎?為何針對阿複?恩?”
蘇青染已漸漸神志不清,南燼卻還不放過他,耳邊濕潤粗重地話語激得他找回一縷清明,斷斷續續道,“因為……因為……他暴虐成性!欺人太甚,違……違逆……教……規……”
蘇青染倔強如斯,兀自堅持。卻遭到南燼更兇猛的肆虐懲罰。
南燼壓抑着,似笑非笑“我的阿染,真是頭倔驢~”
蘇青染怔了怔,略遲疑着讨饒一樣,“我恨極了他,因……因為……”
蘇青染突然又住了口,不知是心裏難受還是此刻身體的難受,幾度迷離的眼中好似出現了大片水霧,那種原本緊緊壓抑着的痛苦突然釋放出來的絕望的悲涼刺痛了南燼,南燼忍不住憐惜地吻向他的嘴角,又控制不住地問道,“因為什麽?”
蘇青染羽睫一閉,滾下兩行熱淚來,銀牙不知咬破了誰的唇,血腥蔓延,“那次……如若……若不是他,那色賊蘇直……又怎麽會纏住醉酒的我!”
前事斑駁不堪回首,那夜屈辱的記憶,那人從不曾提起,這段時日似近似遠的溫存,麻痹得南燼都快忘了那日這人濃郁的悲涼,此刻看着蘇青染痛不欲生的模樣,心中猛地一痛,雙眼似乎被蒙上了同樣濃郁的□□,略頓了頓,不再繼續追問個中緣由,又不由得自嘲道,“個中緣由真真假假又有何用?”
兩人各自懷着無盡的心事,這滿室的暧昧缱绻卻不懂人心,彼此緊緊依偎的身體更漸炙熱,蘇青染不得不無聲地吞咽下苦澀的淚痕,無聲冷笑,這身體每次都是不知羞恥地漸漸愉悅起來,漸漸迷失。
一夜缱绻,一室迤逦。
蘇青染早已昏睡過去,南燼抱起他朝西側浴室走去,輕輕把他放進溫水裏,仔細又娴熟地擦洗他的身體。
看着滿身的青紫吻痕,那人的雙腿還不自知的微微顫抖着,不由心疼,罰的過了些,何時讓他受過這樣的折磨。又恨這人深不可測的心思,只怕這人恨不得毀去自己的一切吧。
一時怔怔嘆惜,取了松軟的巾子一一擦拭幹淨身體,又輕輕抱着他回到軟床上,又忍不住拿了秘制的膏藥,細細塗抹受傷處,取過一套輕軟合身的裏衣,細致小心地給他穿上。
蘇青染累得昏睡中,卻不甚安分,又有南燼時不時的觸碰擦洗塗抹,此刻身體卻感受到了舒适,裏衣穿得好似十分舒服,軟床下墊了層玉墊子,又在上面鋪了層軟錦,這樣既不顯得熱燥,又不會冰着身體,正是十分的舒坦,讓人止不住放松身體,許是折騰得過分了,蘇青染氣血虧虛,大暑天的倒覺得涼意絲絲,他不自知地依偎進了南燼的懷抱。
南燼看的癡了,心中一軟,緊緊摟着他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