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對她真的有産生到影響的話,那麽我至少要讓這份影響是正導向。”
蒲冬的最後一句話讓江哲久久的怔在原地,甚至于看着他離開洗手臺返回自習室都沒有回過神來。
男生一直都有骨子裏誰也不服誰的勁,但差距有時候卻是肉眼可見的明顯,明顯的仿佛天壤之別。從高一到高二下學期,蒲冬可以說是做為學校的重點關注與培養的對象,老師喜歡他,校領導信服他,同學欽佩他。同住在一間寝室看着這一份差別,每個與蒲冬同寝的男生幾乎都有從起初的酸澀不服到後來習以為常的心情境遇。
憑什麽他能這麽輕而易舉的成功?
憑什麽他能這麽輕而易舉的獲得老師同學們全部的關注?
憑什麽他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将一切都處理如此完美?
但,事實上真的輕而易舉嗎?
蒲冬或許是很聰明很有天賦,但同樣的,他比任何人要辛苦,比任何人付出的更多,更比任何人要努力。
他對自己何其的嚴格與自律。
就像這一習話,在江哲聽來突然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蒲冬太理智,這份理智能讓他竭近完美的處理好一切的事情,他能明析清楚一切的利弊後再做出選擇。但事實上他也只是一個與他同齡的高中生,甚至還沒有達到法律意義上的成年。
也許優秀真的是一種習慣吧。江哲想。
在高一的時候,學習任務還不是那麽重的時候,寝室裏的幾個哥們在說笑的時候就有好奇過,像蒲冬這樣心裏除了書本與題海外的學習狂魔,如果動凡心了戀愛了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景。
那個時候謝心澤雙手交握用他的語氣說了句,“哦,baby~”不止笑死一寝室的男生也雷死一寝室的男生。
宋奇推了推眼鏡模仿着蒲冬的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寶貝,數學沒有考上個149分我們沒法在一起。”
江哲也好奇過,但直到這一天真的見到之後,卻只能在心裏感慨上一句,蒲冬不愧是蒲冬。
連談一場青春期朦胧懵懂的校園戀愛都是如此的優秀。
……
自習室的時間過去的很快。
不同于班級裏面可以講題讨論的熱烈氣氛,考慮到還在學習的其它班級裏的同學,大家都是安靜的做着自己的功課或者默背着英語作業與語文重點篇章。只是偶爾需要借些什麽東西才會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尋問一句。
學習有時候非常的需要氛圍。
而在有良好氛圍的學習環境中學習時,會讓學習的本身變成一件輕松愉快的事情,甚至于學上頭的時候會産生學習上瘾的情況。
任誰人都沒有想到,這些人裏面學習狀态最好人竟然是白可。周末被拉來自習室學習玩不了游戲的白可,就直接把學習當成游戲通關一樣的過五關斬六将,刷刷刷的一個上午時間就清完了所有的作業,最後就像游戲通關打完BOSS摸盒子開獎一樣,白可下樓給自己獎了一杯蜜桃烏龍超滿足的趴在桌子上喝起來。
甚至于喝着喝着又有些困了起來。
白可抱着奶茶小聲的說,“蔓蔓我任務完成了睡一會,你們走的時候記得叫我一下”
溫蔓,“……”
還沒等溫蔓開口,白可就已經抱着奶茶呼呼的睡了下去。
白可說這句話的聲音其實非常的小聲,但卻架不住這是本來就很安靜的自習室,不僅一同坐在這張長桌子的同班同學聽到了,就連坐在不遠處坐在隔壁座的一個男生也聽到了甚至擡頭望了一眼。
白可抱着奶茶杯說睡就睡,還睡的格外香甜的樣子。
謝心澤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尤其是在看到白可坐位上那一撂幾尺高的作業本的時候。
溫蔓有些無奈,白可有個不知道該說是好習慣還是該說是壞習慣的習慣,那就是走哪去哪學習的話都喜歡把能帶上能用上的書和資料都帶上。用白可的話來說,會不會寫,複不複習的到那是一回事,但是如果用的時候沒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習室的時鐘一分一秒的走着,陸續的有人離開了自習室下樓去吃中飯。
溫蔓幾個女生正對着剛做完的習題的答案,發現有一兩道題對不上來時,幾個女生相互看了又看用眼神暗示着吳麗麗上去,吳麗麗搖頭用眼神表示自己不敢,又轉向了溫蔓,溫蔓搖搖頭。就這樣相互看了又看,最後黃思如看不下去的開口向蒲冬借習題冊。
黃思如說,“……那個班長,能借一下數學習題冊嗎?有幾道題我們對不上。”
蒲冬點頭,從裏面抽出了習題冊遞給她。
吳麗麗在座位下向她豎起大拇指。
林思樂也比了個心。
溫蔓忍住不笑。
黃思如有些無語望了她們一眼,接過習題冊的時候向蒲冬說了一聲謝謝,随即拿起他的習題冊對着答案。
這樣一比對後,那道對不上的題最後的結論是黃思如和溫蔓對了,吳麗麗與林思樂錯了。除此之外,還有一道題四個不同的答案最後的答案竟然是全錯。
黃思如不懂了。
溫蔓也疑惑了。
吳麗麗與林思樂面面相觑的望着。
最後一衆人的眼光齊齊轉向了黃思如,黃思如明白她們的意思,一時之間很是無語,卻還是将習題冊還回去的時候小聲的問,“……那個,這道題的答案……這個,是怎麽算出來的?”
黃思如的問題問出來後,一衆女生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蒲冬。
蒲冬接過了習題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她們一個又一個不同的答案,有的結果只看一眼就知道做題的陷入了什麽樣的盲區。在停頓了一下之後,蒲冬随即翻開了一頁新的草稿紙跟她們講演算的過程。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自習室的人不是已經下去吃中飯,就是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去中飯的路上。
黃思如的理科底子好,蒲冬只是稍微講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黃思如回頭又重新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我知道要怎麽做了。”
蒲冬點頭。
溫蔓感覺自己好像是聽懂了又好像沒懂,看着自己的解題思路還有些迷茫的樣子。正在她拿着習題冊看了又看的時候,手中的習題冊被以拿了下來,怔愣間卻看着蒲冬将她的習題冊擺在了桌子上。
溫蔓本能的擡頭望向了蒲冬,正對上他望下來的視線。
兩只手分別從兩邊壓着那一本習題冊。
溫蔓怔愣之間下意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只覺得那一瞬間心跳的飛快,不敢再看他。
蒲冬一手拿着筆将她的思路在草稿紙上重新梳理了一遍,一邊寫着一邊說着,“這個公式套用的沒有問題,在前半段這個部分的時候是正确的,但是到了這裏就有問題了……”
溫蔓低着頭,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他的講題目上。
只是在目光垂落的時候,卻是不自覺的将視線落在了他握筆的手指上面,那手指修長蒼勁,只輕輕托着筆,但每一筆每一劃都有見筆鋒折彎寫得格外的蒼勁有力。
這一刻的兩人離的很近。
近的是溫蔓不可想像的距離。
近的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握住那只正在草稿紙上筆走龍蛇的手。
一想到這裏,溫蔓禁不住心裏怦然跳動着。
蒲冬講的很細,從她錯題的思路切入,讓她明白自己錯在了什麽地方,在講完之後,蒲冬問,“懂了嗎?”
溫蔓低着頭點了點頭。
懂了才怪。
蒲冬有些無奈,看出了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也沒有太過于追問她。
而講到了這裏,如果不繼續講放了另外兩個女生的話會讓人起疑,薄冬便暫時當她懂了,轉而将視線投向了林思樂與吳麗麗,跟她們講了起來,兩人聽了之後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怎麽辦?
溫蔓将臉埋在了習題冊裏不敢見人,她想自己現在臉一定是紅了。無論是蒲冬望下來的視線讓人臉紅,而是握筆解題時的那只手讓人心動,這個男生真的是太讓人……
溫蔓很是羞赧的将臉埋得更深了。
在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會人發現的。
等蒲冬講完題後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半了。
吳麗麗說,“我們去吃中飯了吧。”
江哲說,“是有點餓了。”
黃思如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笑着說,“班長給我們講題辛苦了,不然我們一起犒勞犒勞班長吧。”
謝心澤聽着捅了蒲冬一下,“可把你美的,我也會,怎麽就沒來個妹妹問我呢?”
蒲冬收拾着東西說,“你會的話就早點把作業寫完,不要每次上課前讓我找你催着交作業。”
謝心澤望天,沒有聽到。
周末的食堂不同于周一周五的紮堆高峰期,人流量要明顯的少了很多,只有偶爾三五個紮堆一起的吃飯的人坐在食堂裏面,當中不少還有穿着睡衣的人,一口氣打包了四五六份的回去。
在點菜的時候,謝心澤突然端着食盤狗狗祟祟的湊到蒲冬面前小聲說,“你知道不,江哲這小子有喜歡的人了。”
蒲冬正拿着食盤隔着玻璃找想吃的菜,聽到謝心澤的話一頓,“什麽?”
謝心澤說,“不然你以為他怎麽放着這大好的周末不去打游戲跟變了性一樣的跑來泡自習室。”
蒲冬若有所思,“是我們班的女生?”
想了想,今天班上來的女生他大多都有印象,除了溫蔓的話那就可能……
謝心澤一臉暧昧的說,“是溫蔓哦,我也不知道江哲怎麽想的,竟然挑了個這麽難搞定的女生,哎,哥幾個先幫他想想,到時候他要是失戀被甩了要怎麽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