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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暑期系裏組織了社會實踐活動。七月下旬我們即将升入大四的一屆跟着系主任去了鄰市的一個大型酒廠參觀,未進酒廠大門就能聞見空氣中彌漫着醉人的酒香。
在酒廠展覽館裏只見一個玻璃罩裏單獨擺放着一瓶酒和一只酒杯,看過旁邊的簡介才知道原來這是咱們國家主席來時嘗過的。
阿聖指着玻璃罩裏的酒瓶說:“白楊你覺得這個夢之藍和我們平時喝的黃今世緣有什麽區別?”
“有什麽區別,就是這個1瓶能抵那個30瓶。”馬力湊過來說道。
“這你都知道?你家肯定有這酒。”阿聖叫道。
馬力罵道:“滾蛋,家裏沒有,要是有我早就偷一瓶出來嘗嘗了。”
阿聖點着頭說:“媽的我以後一定要當老板,別的酒不喝,光喝這個。”
嬉笑中結束了參觀,第二天一早我們收拾好行裝幹正事,到市郊的監獄為裏面的服刑人員提供法律咨詢服務。
平生第一次進入監獄,我們充滿着莫名其妙的激動。在獄警的帶領下幾十人浩浩蕩蕩、東張西望穿過數道鐵門,一草一木盡感新奇。
監獄裏還有個大大的廠房,阿聖剛溜過去張望兩眼就被獄警攔了回來。我們好奇地詢問裏面的情況,阿聖啧啧說道:“裏面全是剃着平頭的犯人,正在做衣服呢,跟外面的服裝廠一樣一樣的。”
監房內幹淨整潔,被褥疊放整齊,物品擺放有序,再想想我們平時的宿舍,引得大家一陣感嘆。
在獄區食堂我們坐下一對一和服刑人員交談,說是法律咨詢其實大多數是談談心聊聊天,相比他們也是許久才能見着生人。
回校的途中,大巴車上我們大聲讨論着自己接觸的犯人,馬力湊過來笑着說:“你們知道我遇着的是什麽人嗎?”
“什麽人?”我們問道。
“絕對是個牛人。我原以為我是去給人普法的,沒想到我是去聽人家上課的。”馬力搖頭晃腦地說。
“你丫倒是說呀。”阿聖罵道。
“我這個,人家是着名政法學院的研究生畢業,到那啪啪啪給我講了一通他研究的什麽寬嚴相濟刑事政策,從《左傳》講到《晉書》,從明朝朱元璋講到清代雍正帝,從堅持嚴打講到構建和諧社會,什麽該嚴則嚴、當寬則寬、嚴中有寬、寬中有嚴、寬嚴有度、寬嚴審時。”正說着,馬力一拍後腦勺大叫道,“我靠,我怎麽能記得這麽多?”
“那是說明你真的受教了。”我們大笑。
在學校和阿聖他們鬼混了兩天後,我回到家裏給楊朵打電話結果又被她摁掉,只好發信息告訴她這幾天我所經歷的趣事。雖然每次發信息楊朵都鮮有回複,但我還是堅持每晚睡前給她發一條“晚安好夢!”
暑假期間阿聖帶着張曉薇來玩,領着他倆轉了轉縣內的景點,除此之外便是每日無聊度日,一轉眼已到開學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