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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到了六月下旬,我們自動從混吃混喝的小混混轉換成地廢寝忘食的好學生,雖不至于懸梁刺股,倒也是夜以繼日。
這天剛考完試,電話響了起來,我一看是邊靜的號碼。
“有什麽事嗎?”我問。
“能不能請你去買點東西?”電話裏傳來邊靜虛弱的聲音。
“怎麽了?聽你說話哪兒不舒服啊?”我急切地問。
“我身上來了,疼的有些難受,宿舍其他人都走了就我一個人,麻煩你跑一趟幫我買點止疼藥還有買包紅糖。到了樓下給我電話,我下去拿。”
“哦好的。”放下電話我跑去外面買好後回到樓下。
不一會邊靜走了出來,我說:“看你臉上都出汗了,要不要去醫院呀?”
“沒事,每次就第一天的時候這樣,過一夜就好了。”
“哦好吧。”
“我明天就要走了,回老家,離開這個學習、生活了四年的地方。”邊靜深深吸了口氣,擠出個笑臉。
“那我明天送你吧?”
“不用了,明天我爸開車來接。”邊靜說完張開雙臂,“小學弟,明天姐姐要走了,告個別吧?”
“啊?”我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最後的告別也不給面子呀?”邊靜歪着頭笑道。
“沒有沒有。”我給了邊靜一個擁抱,“祝願你以後幸福。”
“謝謝你,我走了,後會有期。”邊靜擺擺手,走進宿舍樓。
我做了個深呼吸,剛一轉身,看見楊朵和張曉薇呆站在不遠處,楊朵氣呼呼地鼓着嘴惡狠狠地瞪着我。
我努力平複下恐慌的內心笑着迎上去,楊朵卻神情冷峻地拉起張曉薇的手當我像空氣般走過,我尴尬地叫聲:“楊朵。”
楊朵轉過身冷冷地說道:“什麽都不要說,我不想聽你解釋。”留下我呆若木雞站在路邊,腦子裏一片空白。
晚上楊朵果然回宿舍去了,在我的輪番轟炸下,楊朵終于接通了電話。
“給我一分鐘時間說清楚這件事行不行?”我急切地說。
“不需要。”
“那是我們系學姐,我大一剛來時接新生就是她接的,後來我們一直沒有聯系,下午碰巧遇見她說她明天就走了,說來個臨別擁抱,我是出于禮貌不好意思回絕。”我以最快的語速一口氣說完。
楊朵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說:“編呀你再接着編,白楊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騙我,這一點你不清楚嗎?前幾天下雨天你和誰打着一把傘有說有笑的?我就在你後面你都沒看見我。”
“你在我後面你怎麽不叫我的,那次是湊巧啊,我正好沒帶傘啊。”
“對,怎麽這麽巧呢,每次都被我碰上?”
“真的是啊,我對你的心你還不了解麽,我全心全意的心裏只有你一個人啊!”我焦急着說道。
“我現在真的不想說話,我們這兩天先不要見面了,你認真準備下面的考試吧。”楊朵語氣平靜得吓人。
“好,我都聽你的,只要你知道我絕不會辜負你,我的心裏只有你,這完全是個誤會。”我惴惴不安地說完,聽筒裏傳來嘟嘟的忙音,也不知道楊朵有沒有聽見這最後一句。
考完試的第二天,我躺在床上給楊朵發去信息:“朵兒,你今天走還是明天走呀,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已經在車站了,車子馬上就走。”楊朵回了信息。
“哦”我心裏湧起陣陣失落,“那開學時我早點去接你哦。”
“到時候再說吧。”
“好吧,一路順風。”放下手機,我感覺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難過像水浸白紙般悄無聲息地彌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