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開眼時,已經不再是那日的繁華一片了。這是哪兒?怎麽來的?淺夜到處都是疑問,眼睛裏迷迷糊糊的。落入眼簾的是一片古色生香的房子,裏面什麽都有,精致。“哎,得了。我又是在做夢了!走了!”說完,淺夜自顧自的嘀咕,起身就想走出去。
推開木門,一片梨花開得正盛。她冰肌玉骨,透露着對抗嚴寒的決心。她不屈服于什麽東西,唯有生命中信仰才會使她動容。淺夜情不自禁地走到梨樹下,只想靜靜地看着眼前的美麗。淡泊寧靜,靜待花開。淺夜突發奇想,如果用梨花做酒做一壇絕世佳釀該有多好!雖然已經嘗過水月臨走時帶來的梨花酒,但心中仍然覺得這還不是稀世之珍。
“你在想什麽?”蒲陽似鬼魅一般走了進來。
“哦!不過是酒瘾又犯了。”淺夜回答。
“梨花美則美矣,你看着她口水都要出來了。估計是要梨花為酒,解‘相思’之情。否則,某人就要望酒興嘆了!”蒲陽說得一臉笑容,兩眼裏直透露着狡黠。
“喂喂,猜的太多不好。”淺夜冷言。
蒲陽那一刻仿佛腦子裏有什麽出現了,就那一會,似乎曾經也有人說過相同的話,但是當他剛想捕捉時,它卻已經無影了。
猛然間,淺夜的身體抖了一抖,渾身上下都不安。似乎是淺夜回想起了什麽,所以才戰栗。
“那個,那個,那個……”她吞吞吐吐的。
“什麽?”蒲陽又氣有好奇。
“該不會是花燈會上那眼睛就是你吧!所以我才在這!該不會那天我做了很多丢臉的事情!”淺夜越想越害怕,該不會自己酒後亂性,當街被羞辱,或者強吻蒲陽,更或者那個了?恩……最後的那個應該不會,我已蒲陽的人格擔保。
蒲陽不語,他看了看淺夜,表示默認。這一默認可不得了,淺夜以為自己真的幹了什麽有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所以後面一系列的悲劇就發生了。
“我要對你負責!我要嫁給你!只要我倆何為一體,這個秘密才會永遠永遠不為人知!”淺夜認真地看着蒲陽,“所以,請你務必要娶我,否則我就殺了你,選一條。”
“都不選。你,還不夠資格。”蒲陽一臉冷漠,似乎塵封的心從未動搖過。
淺夜失望了,她在想到底是自己不夠資格嫁他為妻,還是自己不夠資格殺了他呢?或許,都有吧!淺夜的眼底浸滿了悲傷,她萬般無奈地面對蒲陽,她多麽想告訴他自己希望他選擇前者而不是說一句“不夠資格”淺夜又笑了,這一次她笑得悲涼,她笑得凄慘,她笑得哀痛,她笑得揪心……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嘗試過一次這樣的笑,多奇怪,我感覺自己的心再流血,在痛苦的□□……謝謝,是你給了一個全新的我,我将會帶着笑走過平生所有的春秋,帶着笑走遍這裏的每一寸土地。可是為什麽?我感覺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喜歡看你,喜歡聽到你,喜歡你的所有!這有算什麽?痛了之後才會心動?
月上半彎,疏條交映,皎潔的月光撒在地上,如同霜雪一般。春夜裏,不免帶來一些寒氣,更多的是各路花草散發出來的幽香。
淺夜悄悄地推開木門,繞過梨樹,準備撤身。“如此夜風高的晚上,不走更待何時?”淺夜機靈一笑。她走到了真正的院門前,發現竟然鎖上了。“不怕不怕,我又不是不會開鎖。”淺夜自我排解道。可是過了一個時辰後,那鎖依然堅強的拽着門扣。而淺夜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大,時間所剩越來越少。
“得了,我還是爬牆吧!”淺夜不甘心地選擇了另外一個,如果有機會、有能力,她更情願開鎖,畢竟這個更“正大光明”一點,而爬牆有損顏面。
不過,她很快就會發現其實自己選擇爬牆是一件多麽正确!也許正是因為小院的裝潢太古色古香了,以至于外面的牆都很矮小。“天助我也!”淺夜笑嘻嘻的跑到牆上去了,在牆頭享受一下夜景。估摸着,是她吹足了晚風,所以才離開牆頭,向牆的另外一邊越去。
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松翻過去了。她的臉上又揚起了一陣得意的笑。剛走幾步,淺夜頭痛欲裂,感覺自己中了毒似的。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她就倒在了地上。此時倒在地上的那一瞬,淺夜眼中滿滿都是哀怨,滿滿都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