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當當事人忘記了這件事的時候才回來。淺夜看着來人一襲粉色長裙,婀娜多姿地走過來了。
“姑娘,你是誰啊?你怎麽會在這兒呢?”淺夜問道。
“哦,我為什麽不會待在這兒。這兒可是我未來夫婿的家,來這兒熟悉一下,不行?”那粉衣女子笑的極其妩媚。
這時她未來夫婿的家!這不是蒲陽的家嗎?難道,蒲陽是他的夫君!淺夜不敢再想地更深一點了,她感覺自己再緩緩掉進一個無底洞裏,不知道會在那一刻落腳。
“姑娘,開玩笑可不能毀人清譽。你怎麽說那屋子的主人就是你未來夫婿?”淺夜想試探試探她。
“我怎麽會胡說,再過幾年,等到蒲陽修煉成仙了,他就會遵守他的承諾,他就會來娶我。”粉衣女子輕聲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淺夜笑了笑,“祝福你啦!我聽說你要嫁的那位可是十足的美男子哦,光是每天看看就已經很養眼了。如果擁有了他啊,是不是就會益壽延年呢?”淺夜戲笑,粉衣女子杏目鼓起,一副不許你侮辱我夫婿的樣子。
“小丫頭,不許你侮辱我的夫婿!我的夫婿可是四海之內最有能力的人了,你不知道,想當年他可是一介堂堂的……”粉衣女子心知不對,捂口不言。
淺夜狐疑地看着她,心想蒲陽到底還是誰呢?淺夜移開目光看着院子,心中有些郁結。
“姑娘,你的夫婿真是不簡單啊!你要好好珍惜他,提防別家閨秀先你一步,‘娶’了他。”淺夜好笑地說着。
那女子心急地走了,如此火急火燎是害怕再說漏些什麽吧!淺夜笑了,既是笑那女子的天真,又是笑自己愚笨怎麽會這樣的女子搭話。
進入中堂,淺夜立馬找到了一個位子就坐了下來。蒲陽淡定地煮茶,而淺夜淡定地喝茶。“噗……好燙!”淺夜吐出一口剛含進嘴裏的茶水。“呵呵呵,要你裝深沉!”蒲陽一笑,淺夜的整顆心都融化了。可面是不能顯露出來啊!
“哪有!我,我都是被你,被你氣的。”淺夜跳出來。
“可你一點都不像是被氣了呀!”蒲陽溫聲細語。
“我我我,我錯了。”淺夜徹底的氣餒了,“我就不應該相信你,更不該遇見你!我我,我就看見你也不應該吭聲。你這個萬惡的人啊!我怎麽總是猜不透你啊!”
蒲陽輕輕的拍了拍淺夜的額頭,淺夜回首看着蒲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于是便撲進他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将自己一心委屈,盡數數落了蒲陽一番。而蒲陽慢慢的安慰着淺夜,慢慢地輕拍着淺夜的後背。他似乎是在撫平淺夜這個孩子的怒氣。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委屈,櫻絡她其實不是我未婚妻,她是我兄弟的妹妹,自己一廂情願地嫁給我。”蒲陽似乎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
“哦,那你還故意氣我!”淺夜繼續不講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氣你的。我想你賠罪,可好?”蒲陽繼續哄着她。
“那你以後可不能自己想自己的,要告訴我你想的,我也會告訴你,我想的。這樣好不好?”淺夜妥協。
蒲陽點了點頭。
“正好,互相信任的感覺真不賴!”淺夜很滿足地笑了。
另一邊的蒲陽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幾月之後。風吹扶着江面,楊柳依依不舍。現在已經到了暮春了,一切的植物在為即将到來的夏季做準備,他們換上綠油油的葉子,以嶄新的面貌開始一個熾熱的季節。
淺夜站在柳湖邊,她出神地看着遠方。微風拂過,下起了綿綿的小雨。她就這樣站着,不懼風雨打濕衣服。一把油紙傘出現在她的上方,而撐傘的人是蒲陽。兩人四目相視,不知想些什麽。
“那我就走了。記住,等我一百年。”淺夜嗚咽着。
“行,等你。”蒲陽笑着。
“一百年裏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再回來時我希望見到的是一個完好如初的你。還有,別忘了我們之前釀的梨花醉。一百年後,我就回來親自嘗嘗。你可別不理踩那酒!”淺夜笑着想象自己嘗到梨花醉的情景。
“你這個酒鬼!”蒲陽寵溺一笑。
“好好好,我是酒鬼。你就為酒鬼準備好梨花醉吧!”淺夜哄着蒲陽。
“那行,準備啓程吧。”蒲陽面帶不舍。
淺夜抓着蒲陽的手,什麽也沒再說。似乎,在那一刻她把自己所有的囑托都寄托在那一瞬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