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看着他,“什麽事兒?你打我還是我打你?”
他不好意思了,又,撓後腦勺,這是他緊張時下意識的動作嗎。
季朗結結巴巴的,“就是……別告訴她呗,她要是知道我連年級第一也揍的話,肯定又要給我換房子了……”
我怎麽記得他媽昨天說不準他以後再換地方住了呢,“換了正好啊,你可以找個有電視的。”
他急了,拍着自己的大腿解釋,“哎呀我都說對不起了,你要還有氣就再揍我一頓吧,我以後再也不看電視了行不行……別提這茬了呗,我都沒臉住下去了。”
看他這麽在意,我也沒再逗他,只道:“沒告訴你媽。”
他感激的點點頭。
今天下午晚自習到校,點名,然後開始上自習,現在還有幾個小時的自由時間,沒有季朗合租的時候我以前都幹什麽呢?
哦,學習。
不過這會兒我不想把課本拿出來,我怕他會有壓力,又開始壓抑到脫衣服變成變态。
阮學海那邊發了一百八十條短信問我是否安好,我是真的不想回複。
這家夥的烏鴉嘴有時間得縫一縫了。
阮學海不喜歡來我的出租房找我玩,就我剛搬來的時候他幫我提過行李,來了之後直叫喚着說地方小的他想吐,比班主任盯着他還令人壓抑,就是屁大點的地兒。
但他這次忍不住瞧瞧我和季朗的情況,一直問他能不能來找我玩會兒。
我發短信告訴他我要學習,他說,行,你學吧。
我覺得要壞菜,果然,過了沒十分鐘,有人敲門了。
季朗還以為是陳昊空又來了,表情特別臭的去開門,“操你丫的聽不懂人話?我說不準再來……你誰啊?”
阮學海吓了一跳,早就聽說過季朗一點就着,脾氣火爆,這家夥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感受到了。
“你好……我是郝宇的朋友……”難得看到阮學海吃蔫兒,我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笑出聲。
阮學海個子比我高,和季朗差不多,進來之後……感覺小小的空間要爆炸。
他倆也發現了,站着讓人很壓抑,季朗坐回他自己的床上,阮學海坐在我床上。
這傻、逼的眼珠子在客廳四處打探着,直到看到學習桌上的藥箱時徹底露出了十二顆大白牙,“哈哈哈哈我說你怎麽不讓我來呢,果然吧!”
他把藥箱撈過去翻了翻,越翻表情越興奮。
季朗倚在牆上表情越來越臭。
“你給我放回去。”丢臉兩個字怎麽寫來着?我忘了。
阮學海把箱子推回去,然後從自己的書包裏往外掏東西,“別急着趕人,哥知道你嫌貧愛富,又沒錢了吧?”
我看着阮學海跟變戲法似得掏出來一堆零食,全是我喜歡的,能填飽肚子的。
我這人,不講究什麽養生,啥好吃吃啥。
阮學海給我拿了兩大包華夫餅和銅鑼燒,還有零碎的雞爪鹵蛋,兩包火腿腸,他生活費也不是特別多,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給我買的,我都懂。
“有心了兄弟。”我欣慰的拍拍阮學海的後背,拿了一個雞爪撕開開始啃。
季朗瞪大了眼睛,起身去小卧室把他媽昨天買的那兜子東西提出來氣沖沖的放在桌子上,“你怎麽不吃這些?”
零食大同小異,但我都喜歡。
我不知道怎麽說,你他媽也沒讓讓我就提進去了,我怎麽好意思說想吃。
“忘了。”我道。
阮學海是我親鐵子,特別惡心的給我撕開一袋華夫餅往我嘴裏塞,“我們家郝宇臉皮薄兒,愛面子,你得像我這樣喂到他嘴裏去……”
“你恰瑪比追……”(你他媽閉嘴。)
我快要被噎死的時候阮學海又拿出一瓶碳酸飲料遞到我嘴邊給我喝。
媽的,氣不起來了,這孫子忒會做人。
季朗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就差頭頂冒青煙了。
阮學海還裝模作樣的帶了點兒作業放桌上,看起來要學習一樣,我剛要調侃他兩句,結果他說,“趴下去。”
“嗯?”
阮學海:“趴床上,我看看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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