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看着奶奶安靜安詳的睡顏久久不能回神,她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剛發生的事情,她寧可相信奶奶是睡着了。
從殡儀館出來的安語,懷中緊緊的抱着奶奶的骨灰盒,失神的在街道上走着,她向醫院請了幾天假回到了奶奶居住的小鎮。
此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了,還有幾天就該過年了,這時小鎮的街道兩旁都是一派熱鬧的景象,人們都在紛紛置辦年貨,而安語此時心中卻一片冰冷。
回到家推開門走了進去,環顧四周熟悉的景象,腦中又出現了以往和奶奶在一起的歡聲笑語,安語終于忍不住,肩膀微微塌陷,癱坐在門口嚎啕大哭。
等恢複了情緒,安語緩緩起身,走到屋子裏慢慢收拾奶奶的遺物,這時外面卻突然傳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安語還沒緩過神來,就只見一道人影粗暴的推門而進,抓着安語就是一陣厮打。
“你這沒良心的賤種,我媽供你吃供你穿,還有我哥哥嫂子,你倒好,好好的一家人都被你害死了,你不得好死。”安語看清來人,正是奶奶的女兒,是她名義上的姑姑,安蘭芳。
“好了,好了,別打了,今天過來是說正事的。”這時旁邊一個男人站出來,拉着安之蘭的手,阻止了她的暴行,只是在看向安語的眸子裏卻閃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厭惡。
安語知道這時說話的是她父親的弟弟,她名義上的小叔,安之國。她是二十年前被奶奶帶回家的,并不是她父母的親生女兒,但是他們卻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所以她一直将這裏當做她的家。
自從她來這裏之後,也只見過這兩人一次,也就是她剛來的時候,也和此時一樣,他們一直對她很厭惡,張口閉口就是小賤種,她只當他們是奶奶的親生兒女,他們罵她,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她也忍了。
而後,她再也沒見過這兩人,活脫脫一對白眼狼,奶奶病着的時候他們連瞅都不瞅,是她用每個月省吃儉用下來的錢給奶奶買藥治病的。
安語整了整被安蘭芳撕亂的衣服,左臉上赫然出現一道清晰的巴掌印,是剛才被安蘭芳抓着頭發打的。
“姑姑,小叔,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稍稍整理了情緒,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安語心中卻無比寒心。雖然安語心中已經猜到了他們來的目的,這裏值錢的東西也就剩下這套房了,但是安語卻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淡然的問道。
“別叫我姑姑,我可當不起你這尊大佛的姑姑,你在這個家也呆夠了,現在哥哥嫂子和媽都不在了,你還賴在這裏幹什麽?還想讓我們養你嗎?沒門,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安蘭芳指着安語,嗤聲說道。
“小語,你看你也不是我們安家的人,這些年來我們安家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你看你……”這時站在一旁的安之國也出聲說道。
“你們看上了什麽?這套房麽?那對不起,我是不會讓步的,這是奶奶留給我的。”安語也不管那兩人作何想法,淡然說道,眼裏的倔強之色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