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劇

第 25 章 小吳總

小吳總

此時梁殊也非常希望自己只是掉線了。

猝不及防地被人搶了手機,她甚至連驚訝的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眼見着來人按掉了電話。

來人不止一個,且都是生面孔。

梁殊開始警覺地往後退。

“你們想幹什麽?”

面前的幾個人不說話,卻步步緊逼。

身後是連成片未完成施工的工地,工人今天休息附近連個人影都沒有,再那邊是北城的防護林。

她身後也沒有什麽退路了。

來者不善。

看樣子只能跑了。

梁殊右眼皮狂跳,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曲着腰,慢慢放下手上的包,準備找到間隙的第一時間就沖出去,她時刻留意着面前,但就在她将要起身的一瞬間,後腦勺‘砰’地被直接敲了一下。

好痛!

她想伸手去摸腦袋,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往下墜,直到最後整個人都堆在了原地。

她最後清醒的一刻只覺得周圍天旋地轉。

再醒來時人已經被關進了一個小屋子,人沒被綁着,就是門緊緊地關着,應該是上了鎖的。

梁殊掙紮着想站起來:“嘶……好痛。”

她下意識地摸了下後腦勺,手碰到的位置腫了一塊很大的包。

下手可真狠。

但她這會兒也沒空管,迅速地打量着這個積滿灰塵的小房間。

整個房間三面都是牆,就一面有個小窗子,但位置有點高,裏面的人看不見外面,外面的人也不清裏面的情況。

地上和貨架上雜亂擺着的東西,基本都是些廢棄道具,也有些施工的扳手什麽的,看樣子這裏還是劇組範圍。

“真他媽的見鬼了。”

她去推了推門,門鎖是外面鎖着的打不開,她眯着眼努力回想剛剛那幾個人,剛剛第一眼看覺着陌生,但現在想想總覺得那幾個人非常眼熟,她一定之前就在哪裏見過。

她想了半天還沒想出來,門外面就有人來了。

她靠在門邊上,隐約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你們幾個站在這裏望風,我不叫人都不行進來。”

“知道了小吳總。”

小吳總?

吳天聰。

梁殊心底暗罵了一聲,姓吳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吳海雄是個死變态,他侄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人要做什麽她不用想也猜到了。

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梁殊趁着人還沒進來,繞着這個房間四處打量,從正門出去估計沒戲,外面那幾個守在那裏她開了門也跑不出去。

而屋子裏唯一能逃生的地方就是那扇窗子,但那窗子很高,她得踩着點什麽才能爬上去。

梁殊還在四處找這個雜物間裏有什麽東西可以踩。

門上就有了開鎖聲。

梁殊迅速地貨架裏面的短刀抽出來,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順手扯了塊布蓋在了上面。

然後她就見吳天聰一個人進來,還把門緊緊地推上了。

“別看了,就我一個人。”

梁殊真的很想罵人:“你想幹什麽?”

“別裝了,我想幹什麽你不是很清楚,邀請了你幾次你都不來,在這和我玩什麽欲拒還迎的手段呢?放心吧,哥哥一會兒一定讓你欲仙欲死。”

吳天聰這段時間明裏暗裏約過梁殊不止一次。

其中有幾次還是趙船兒和她提的。

可就在昨天她還親眼看見吳天聰從趙船兒的房間走出來。

梁殊冷笑:“沒有鏡子不會撒泡尿照照自己嗎?肥豬一樣的油膩男,趙船兒對你下得去嘴,我梁殊這輩子下輩子也瞧不上你一點。”

吳天聰被罵的臉色一變,臉上的橫肉還因為他脫褲子的動作顫動着:“要不是你天天和韓煙混在一起我能留你到今天?”

“趙宗平沒嘗到的尤物,那就讓我先嘗嘗看。”

“別想了,你今天跑不掉的,要是聽話點我還能讓你爽一爽。”

“不然我把外面的人叫進來一起,讓你沒好果子吃。”

梁殊臉色越來越差,不過越是這種情況她越是冷靜。

她從小到大就是美人胚子,又是福利院長大,猥瑣男這麽多年她也應付了一籮筐。

總不至于今天就真栽在這裏。

真跑不掉的時候,魚死網破她也沒什麽好怕的。

梁殊表面上還在和吳天聰說話,手已經伸進那塊布下面,摸上了那把短刀。

梁殊:“我是海遙的人,動了我你不怕樓宴之找你麻煩?”

吳天聰正得意着:“樓宴之不就是有幾個臭錢,要不是早些年海遙靠白潇潇發家的,又有樓家在後面撐腰,他憑什麽在娛樂圈有一席之地,而且這可是你們樓總默許的,能攀上我你們樓總估計要偷着樂呢。”

“放屁,你們吳家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惡心。”

吳天聰沒了耐心:“好了,有罵我的力氣,不如留着一會再叫,小尤物。”

吳天聰步步緊逼,壓根沒把眼前的女人當回事。

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讓他根本沒考慮自己會制服不了梁殊。

等梁殊一個剪刀腿把人摔在地上,拿刀抵住他脖子的時候,他人都是懵的。

梁殊眼裏布滿冰霜:“我勸你不要喊出來,我可不是什麽尤物,你聽說過食人花嗎?如果非要說,我是這個品種,只有找到時機就能一點一點把你咬碎,生吞活剝,最後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畢竟是你們把我擄過來的,我就算把你弄死也只能算正當防衛,到時候你一命嗚呼,我還潇灑快活着,小吳總,想想是不是就很遺憾啊。”

梁殊不解氣地一腳踩在男人的命根子上,而男人疼的直冒冷汗,卻一個音也不敢冒出來。

梁殊:“這就對了。”

“聽我的你就還有活路。”梁殊伸手推開了上面的窗,因為一只手要伸出去,注意力還得分一半在這個死胖子身上,梁殊手上的刀沒怎麽握緊,貼着吳天聰的脖子,真的劃出了兩道血印。

本來吳天聰還想着跑,這下見了血,他人直接就吓傻了。

梁殊低頭的時候看見就看見地板上有幾滴黃色的液體。

她皺着眉把人一腳踢翻在窗下,踩着他肥碩的身子借力從窗子翻了出去。

跳下來的時候梁殊之前受傷的腿又疼了一下。

她忍不住在心裏暗罵。

這次肯定又是趙船兒在搞鬼,最近的相安無事都tm是裝的,等她活着回來的,一定要這群人好看!

裏面的吳天聰已經反應過來喊人了,她聽見不少急促的腳步聲。

肯定不能躲在這附近。

她出去就發現這倉房是這片地界最邊上的房子,剛剛那裏還是個二樓,她跳出來并沒有落在地面上,而是跳到了邊上房子的房頂,跑回片場還要不小的一段距離,她手機也被搶了去。

不能猶豫了。

梁殊直接朝防護林跑過去,拿刀撕扯了面前的防護網,進了那片小山林。

她得賭一把。

梁殊進了林子就一直往深處跑,她上學那幾年熱衷于爬山,後來因為救助流浪動物遇到了馬昊他們,幾個人組成了一個小的探險隊,她當初也是因為這個認識趙闖的。

前些年國內的活動她都參加過,這幾年大家的旅行地逐漸拓展到了國外,她反而沒時間了。

但野外生存技能都是骨子裏的本能。

她跑一段就用地上散落的葉子掩蓋自己的痕跡。

自己差點抹了那個猥瑣男的脖子,那群人看着自己進了林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剛這麽想着,她就隐約聽到身後傳來說話聲,這片防護林的樹根并不粗壯,很難遮擋一個大活人。

梁殊壓腳步挪去一旁的斜坡那裏,盡量貼邊縮在角落。

果然很快就有人來了。

“人是跑進來了嗎?找了這麽久怎麽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我們幾個兄弟都在另一邊守着呢,肯定沒跑回去,找吧,小吳總說找不到人我們也不用回去了。”

“這小娘們能跑哪兒去呢?真是見鬼了,再去那邊找找。”

梁殊聽着那群人慢慢走遠,提着的一顆心也終于放下了。

但人也沒急着出去。

看着天色馬上就黑了,等夜戲開始劇組找不到她人,大家肯定就發現她失蹤了。

在這段時間她一定要藏好了不能被找到。

時間越臨近傍晚越安靜,周圍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聽得很清楚,她不确定這附近是不是真的一個人也沒有。

梁殊就這麽蹲在那裏很久,久到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腳都麻了。

梁殊在确定周圍沒什麽聲音的時候,終于挪動了位置,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态。

本以為只是腳麻了,但動起來才發現長久地維持着一個動作,她整個身體都是僵直的,一個沒站穩,人直接順着坡度滾了下去。

在梁殊的腿又一次很實地砸在地面上以後,她不由感慨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

前後也就半年的時間,連着摔了兩次,還都摔在同一條腿上。

她疼的龇牙咧嘴,還扯到到了後腦勺被打的那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就在她想坐那裏歇歇的時候,附近又來人了。

“梁殊,梁殊,你在哪兒?”

“聽見了就應一聲。”

“梁殊?我們來救你了。”

嗓音很纖細,是女性的聲音。

梁殊的第一反應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找來了。

她想應,但下一秒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就算劇組發現她人不見了,也肯定先在片場那邊找人,天色還沒徹底黑,算起來時間也沒過去很久,她這次拍戲只帶了淩苗苗過來,她進城買東西人回沒回來都不一定。

事出反常必有妖。

梁殊沒出聲,人靜悄悄地往後面挪了挪,山坡下面有一個被雜草堆疊蓋住的洞,她縮着身子那個洞剛好能徹底把她擋住。

附近安靜的很,只有偶爾的風拂過樹林中葉子的沙沙聲。

趙船兒聽說事沒成梁殊人還跑了,趕緊跟出來找人。

只是在這個破地方找了這麽半天,她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趙船兒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放開捏緊的鼻子咒罵了一句,然後轉頭問一旁的人:“你們确定人跑進來了?是不是從別的地方跑了?”

“确定,我們幾個就看着她跑進來的。”

“看着跑進來的人還能跟丢?養你們幹什麽吃的。”

“你,下去看看,就那邊那個坡下面。”

“算了我自己去看。”

趙船兒總感覺這附近有人。

“您小心點,這邊的坡看着有些陡。”

“我都沒怕你們怕什麽?我還能摔下去不成。”

說是這麽說,趙船兒走過去的時候還是小心了不少。

跟來的男人偏偏還是個沒什麽眼力見的:“我們倒不是擔心您,就是聽說這片防護林很原生态,可能還有蛇什麽的。”

趙船兒聽到‘有蛇’兩個字,腳下一滑,人差點摔下去。

語氣有些難以置信:“什麽?有蛇的地方你們也敢讓我過來,趕緊送我回去,你們自己找,找不到到時候吳總要你們好看。”

趙船兒又氣又害怕,一刻也不停地走了。

梁殊徹底松了一口氣。

但看樣子她要一直躲在這裏了。

蛇她倒不怕,這地界碰到一條毒蛇還被咬傷的概率應該不高。

野外出行比較擔心的是失溫。

她很慶幸現在這個季節夜裏也不至于太冷。

看天色應該馬上就到她的夜戲了,淩苗苗應該也快回來了。

這邊剛有人來找過,大概率也不會再有人過來。

她賭這群人也不敢那麽大張旗鼓地找人。

心頭放下戒備,梁殊眯着眼靠在那裏。

她頭隐隐作痛,耳邊也有些耳鳴,還總是聽見嗡嗡嗡的振動聲。

起初她始終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不對!

不是幻覺!

梁殊猛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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