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愛情故事

第 29 章 ☆、逃離

? 沈音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秦冷還沒有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那一滿桌子的菜依舊擺在桌子上,客廳裏的電視開着,打的靜音。

秦冷靠在沙發上抽煙,看見沈音回來,什麽話都沒有說。

沈音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麽還不睡?”

秦冷并沒有回答沈音的話,反而問道,“你去哪兒了。”

“哦,剛剛同事找我有點事兒。”沈音換了鞋子在秦冷旁邊坐了下來,折騰了大半夜,整個人都快累趴下了。

“男同事,女同事?”秦冷的言語之中充滿了諷刺的意思,沈音早就累的不行,哪裏還有力氣跟秦冷大半夜的争吵。

沈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我去洗個澡。”

秦冷坐在沙發上,看着沈音站起來的背影,滿眼的漆黑,那種深不見底的顏色,在他的眼中彌漫,“沈音,你換個工作吧。”

“這大半夜的怎麽說起這個?你快點去睡覺吧。”沈音拍了拍酸痛的頸椎說道。

“不就是換個工作嗎?對你來說有那麽難嗎?”秦冷依舊紋絲不動的坐在原處。

“這不做的好好的嗎?為什麽要換?再說了,我都學了四年的旅游,一畢業就轉行,這四年不都白費了?”沈音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到我們公司來上班,做內勤的崗位,你随便挑都可以。”秦冷掐滅了手中燃着的煙頭。

“這不是轉不轉行的問題,也不是去不去你們公司的問題,問題是,我必須有一份自己的工作。能夠長遠發展和長期做下去的工作。”沈音這次也開始較真了,以前說到這個問題,兩個人說不到一起,就會去吃飯或者做點別的,可是這一次,兩個人似乎都開始較真。

“你為什麽總是要抓住你的工作死死不放手?”秦冷盡量壓低了聲音,卻已經遮蓋不住他的憤怒。

“這不是死死抓住我的工作不放手,我需要工作,我需要錢,在這座城市活下去。”沈音這次也有些認真了。

秦冷輕哼一聲,“我明白了,說到底,你需要錢,你需要多少錢,你告訴我,我給你。”秦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腫布滿了發怒的血絲。

“我不要你的錢。”沈音倔強的說道。

“好,你不要我的錢,那你就可以要別的男人的錢了?”秦冷無處發洩,将茶幾上的水果掀了一地。

“我要誰的錢了,你把話說清楚。”沈音不明白,有一天,秦冷竟然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可是當初那樣的短信,那樣的電話,她甚至都不曾質問過他。

秦冷轉身,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轉身盡量口氣不那麽強硬的說道,“沈音,你換份工作吧,對于一個導游,是沒有職業規劃可言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年輕,拼命賺錢,等到哪一天你被整個市場淘汰,攥在手裏的還有那些放在銀行,利息永遠趕不上通貨膨脹的存款,安享晚年。那就是一個導游的一生,哪有什麽職業可言?”

沈音看着秦冷半天沒有講話,直到最後說道,“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秦冷突然一把将沈音拉進懷中,死死的抱緊,“沈音,告訴我,你可以換工作,告訴我,你可以換工作。”

沈音沒有說話,安靜的房間裏,只有秦冷一個人的掙紮。

他的吻狠狠的落在沈音的脖子上,臉上,唇上,似乎要将沈音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沈音掙紮着,越是掙紮,秦冷抱的越緊,沈音大聲呼喊着,秦冷似乎聽不見她的呼喚,又或者是不願意聽見。

秦冷粗魯的撤掉沈音的衣服,她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頭頂是搖曳的燈光,比那夜的月光要強烈許多,照的沈音睜不開眼,可如此明亮的光芒,她的周身卻一片冰涼。

完事之後,沈音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拖着疲倦至極的身體走進了浴室,秦冷在她的身後嘲諷的說道,“這麽快就要急着去洗澡嗎?”

沈音的腳步頓了頓,什麽話也沒說,徑直向浴室走去。

秦冷有些心灰意冷的在客廳裏坐了一陣,聽見沈音快出來的時候,這才拿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沈音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秦冷,入眼是滿地的狼藉,她站在客廳裏,偌大的客廳安靜的就如同死去一般。

秦冷在客廳的茶幾上放了一打錢,沈音心如寒冰,她想将那一打錢摔在秦冷的臉上,可最終是碰都沒有碰那一沓錢。

她對她和秦冷的愛情,有過千百種的期待,但唯獨不是這樣一種。

這樣的夜晚北京依舊燈火通明,它從來就是這樣,不曾因為一個人的悲傷而黯然失色。

沈音赤腳走進客廳,将一片狼藉的地,安安靜靜的打掃幹淨,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洗漱用具,一樣都不落下。

北京的晚上依舊車水馬龍,沈音一個人在大街上站了,她沒有見識過更早的北京,也沒有見識過以後的北京,而此時此刻的北京,當真是極冷。

沈音打車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小屋裏空落落的,像是很久沒有住過人一般,其實也就兩個月還不到。沒有人住的房子,少了幾分人氣,便顯得越發的冷清。

沈音将打包好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在房間裏擺好。有了人,有了物件的房子才有了幾分溫度。沈音坐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北京又開始下雨,雨水噼裏啪啦的落在窗戶上,狹小的單間,躲都沒有地方可躲。

沈音在床上枯坐了一陣,又站起來将剛剛放好的用品收了起來,盡數放進箱子裏。這房子一次交了半年的房租,看來又是打水漂了,可是心都找不到了,還要錢做什麽?活着,也不過是過一日算一日。

沈音拎着一大個箱子,站在淩晨五點的北京街上,可是這麽早已經有人開始去上班,或許還有人是剛剛下班,誰說得到了。

當初義無反顧的勇氣,最後也只剩下一點點,足夠支撐她踏上回家的火車。

這樣便夠了。

走到火車站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路上的人們,行色匆匆。這樣的城市,有多少人疲于奔命,又有多少人的愛情,是草草收場?

上火車的時候,沈音給玲姐打了一個電話,大致意思是自己要回學校參加論文答辯了,也有可能不回北京了。

玲姐原本以為沈音只是回學校十天半個月的,卻沒想到她這麽突然的決定。

玲姐挂電話的時候,喃喃的說道,“這樣也好,回去好好的,別像玲姐,二十歲來北京,一晃在這北京城待了十五年了,至今還孤零零的一個人。”

沈音有些難受,這世上終究是有千千萬萬的人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些人為愛情,一些人為責任,還有一些人只因為別人的只言片語。

上火車的時候,沈音将手機電話卡拔了出來,丢進了垃圾箱,那是剛來北京的時候辦的,就像她的愛情一樣,到最後竟然變成了雞肋又或者是垃圾。

沈音回學校其實回的并不早,那些跟随學校集體實習的同學們早在四月份的時候就已經返校,沒有返校的大抵也只有沈音這種自主實習,不受人管的。

很久沒有見面的同學們,在經歷了社會第一次的洗禮之後,越發的珍惜這短暫的大學時光,或許明天就回畢業,但至少今天還是在校生的标簽,那就樂上一日吧。

大家的話更多,短短半年,每個人都有着不一樣的經歷,每當問起這半年的經歷,沈音總是一笑而過。

那些事情就像是做夢,夢醒後她卻馬上面臨畢業,埋在心底的痛是間歇性的,在這樣彌漫着離別傷感的校園氣氛中,時不時的襲來。

她逃離着過去,逃離着秦冷,可又怎麽能夠逃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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