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叫着小短腿?它在叫什麽小短腿?它在叫誰小短腿?”
任孑穎愣了一愣,下意識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丁聆的腿,連忙昧着良心搖頭道:“這個就不知道了。”末了又補上一句:“你不要對號入座。”
丁聆:……
一夜之間“J神的憤怒”成為了這個平靜校園裏突然爆發的最大規模恐怖事件,幾乎所有人都在私下裏讨論它。經此事件,再也沒有人企圖在季獲身上找可愛了,在真正的大神面前,一切渣滓皆可泯然。
從前丁聆只知道季獲除了打球的時候看起來還有點人樣,其他的大部分時間,不是打游戲就是到處去蹭課,再不然就是穿着拖鞋半死不活的在學校裏走來走去,渾渾噩噩,不知所謂,就像是一只蔫乎乎的大狗子似的,一點都不足為懼。
但自從丁聆親自體驗了一把“J神之怒”之後,當機立斷的就将季獲列入了非人類和危險物種的黑名單,并且還是加粗黑框再黑框的劃重點。
中午食堂吃飯。
丁聆正在開開心心的把盛滿了大白米飯和紅燒小排的餐盤擺在桌上準備美美的吃飯,結果突然一道陰影罩下來,下一秒丁聆就看到季獲将手裏同樣裝滿了食物的餐盤放在桌上,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的坐了下來。
丁聆愣了一愣,卻看到做在對面的季獲似乎并沒有要和自己打招呼的想法,恐怕只是因為食堂人擠所以随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飯罷了。這種拼桌現象十分平常,丁聆也當做沒看到季獲,自顧自的埋頭吃了起來。
“那個,我們可以坐在這裏嗎?”
突然有兩個女生,怯生生的對丁聆說道,她們端着午餐,兩只眼睛卻一直都盯着埋頭吃飯的季獲身上,星星眼都要溢出來了。
“好的。”熱心好同學丁聆,連忙挪了挪屁.股正要給兩個女生騰位置。
這種時候,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季獲卻開口警告丁聆,道:“你坐好了別動。”然後擡起頭對那兩個女生說:“沒看到已經有人坐了嗎?”
女生吓得連連對他們說道:“對不起!”然後一刻都不帶停留的趕緊離開。
一旁丁聆直接讓季獲的這種神操作驚得嘴裏的飯都掉在桌上,她不懂得算命都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吃飯吃得一聲不吭的家夥那絕逼是個“注孤生”。
當然,季獲本人除了可以驅邪之外,丁聆居然發現他還可以避兇。
大周末陽光最好的校園,一通乒鈴乓啷的噪音響了起來,就注定又是個不能消停的早晨。
季獲此刻正歲月靜好的獨自一人坐在樹蔭底下玩手游玩得熱火朝天。各種尖叫聲、咒罵聲……一路由遠及近,越來越吵,讓沉浸在其中的季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哇哇哇!”
季獲擡起頭就看見丁聆一臉驚恐的朝他迎面撲了過來,來不及閃躲,丁聆呲溜的一聲就蹿上了樹。
“喂,你能不能幫我一下?”丁聆本把自己想象成一只蹿天猴,順着樹幹就能上天。結果抱着樹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只無尾熊,一個不小心就要掉下去。
然而此時盤腿而坐的季獲卻猶如老僧入定,捧着手機,僅僅只是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丁聆急忙催促道:“快呀,我等等可是要跟人吵架的,站得高高的那才有氣勢!”
季獲:……
雖然不知道丁聆說什麽,不過在各種催促下,季獲這才不情不願的收起了手機,貢獻出了他的肩膀,讓丁聆可以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
一邊小心護着,一邊也沒有忘記鄙視道:“你的腿是真的短!”
“短什麽短?短什麽短?”丁聆可沒忘記這家夥做了一個“大長腿”出來在各種屏幕裏罵她“小短腿”,如今新仇舊恨,爬到了樹上之後丁聆趁機踹了他一腳,怒道:“你才腿短,你們全家都是小短腿!”
兩個人還在争吵,一個渾身血淋淋像是從屠宰場裏逃出來的家夥滿目猙獰的打斷了他們。
丁聆看見他便是“呦”了,調侃道:“學長變得更帥了啊,瞧瞧這身耀眼的紅,簡直就是這十七八條街上最靓的仔了。”丁聆如今站在高高的樹上,居高臨下,誰都在她的藐視之下,簡直是得意得不行。
“死丫頭,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拿顏料潑我?大庭廣衆之下的,我跟你到底有什麽仇怨?”
男人渾身的狼狽,滿頭滿腦的紅色顏料不斷的往下滴,模樣那是相當的驚悚了。
樹上的丁聆也是毫不客氣,張嘴就罵道:“你這種賤人、渣滓竟然還有臉活在世上,早就應該天打雷劈了。”
“瘋婆子你罵誰是賤人啊?”
“賤人!賤人!賤人!我就罵你是賤人,怎麽樣?”
學長氣急敗壞:“瘋婆子,你給我下來,今天你要不給我講清楚別怪我對你動手!”
丁聆在樹上直接啐了他一口:“你這種渣男賤貨要來跟我講道理?哈哈,好啊,有種咱們別在這吵吵呀,直接到校長室,把你幹的那些爛事醜事全都說出來,讓大家來評評理?”
丁聆又說:“告訴你,賴雪是我們班的,你這一身血全都是你那個沒來及出世的小寶貝的,怎麽樣,你的血現在可全都還給你了!”
丁聆牙尖嘴利怼得樹下的男人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能惡狠狠的瞪着她。
這種時候樹上的丁聆也是沒在怕的,各種把樹上結的果子扯下來丢他。
學長被各種砸臉,更是火上澆油,捋起袖子就要沖上去。
關鍵時候卻讓的季獲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對他說道:“滾蛋!”
這時候,學長才猛然發現還有第三個人在場。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季獲。
他的手機同樣曾經被“J神”洗過,現在仍然心有餘悸。這種場面,他也不敢鬧大,只能用力甩掉季獲的手,說:“給你面子!”
學長憤然離去之後,丁聆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知道害怕就不要總是不帶腦子的盡幹蠢事。”季獲無奈的嘆了口氣,站在樹下對丁聆伸出了手,說:“可以下來了!”
丁聆白了他一眼,說:“你不怕我非禮你了啊?”
這下子,季獲剛伸出來的手又收了回去。雙手插在口袋裏,轉身就走,直接把丁聆丢在身後的大樹上,任憑她各種咒罵,季獲完全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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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聆好不容易從樹上摔下來,瘸着一條腿爬回宿舍,還沒到樓下,大老遠的就看到籃球社的學長嘤嘤嘤的撲倒在了孑穎腳邊抱着大腿哭爹喊娘。
“放開,放開……”任孑穎忍無可忍的一鞋子照着學長的臉上踹過去。頓時學長的鼻血濺了二裏地。
“女王……我的女王……你就成全我這一回吧,我恐怕是得了絕症,在我的餘生之年難道你就不能成全我的小小心願麽……”學長即便血濺當場也仍然不屈不撓的死死抱着女王的大腿,說什麽也不撒手。
“那請問你是得了什麽絕症?”女王問道。
“你不成全我就會死癌!”學長弱弱說道。
下一秒!
“去死!去死!你給我去死!!!”女王照着學長的臉就是一通猛踩。
一頓暴揍之後,任孑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鏡子一照,仍然是那精致雍容的女王大人。
“發生什麽事情了?”丁聆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狗學長,小心翼翼的從他身上跨過去,來到女王身邊。
“啊!丁聆呦……我的好學妹……我的小……啊……”聽到丁聆開口說話,趴在地上的學長突然就詐屍了,吓得丁聆以為是什麽鬼,再次照着臉一通猛踩。
“你們太過分了,怎麽能打我的臉,嗚嗚嗚……”學長哭得梨花帶雨。
“啊,原來是學長?”丁聆終于在一堆鞋印裏認出來了這是籃球社的學長。
學長一百九十公分的大塊頭,好不容易爬起來又是“嘩啦”的一聲撲在了丁聆腳下,直接給跪了。
丁聆愣了一愣:“學長不必行此大禮。”
學長嘤嘤嘤……“丁聆呦,我的好學妹,我的小可愛……你幫幫我吧,好不好,就這麽一回……”
丁聆一頭霧水,安慰道:“別哭了,我身上如今只有二十,全都給你,怎麽樣有沒有高興一點?”
學長:……
“學妹,你就可憐可憐你學長吧,我當了二十二年的單身狗,我不容易啊,寶寶心裏苦啊……”學長嚎得更大聲了。
“那我其實還有十塊,都給你了,行嗎?”丁聆實在是勸不動啊。
學長仍然把自己當成一塊牛皮糖死死的粘着丁聆,丁聆只能眼巴巴的向女王求救。
女王大人也是滿臉鏽色,實在是學長絕非是普通的賤人,任打任罵被錘成了一面破鼓仍然死咬着不松口。
“好吧,一瓶D家限量款的香水。丁聆你想要什麽?”任孑穎終于開出了條件。
丁聆到現在還不知道發什麽了什麽,只是呆呆的說道:“我有點餓,想吃麻辣燙。”
任孑穎:……
學長開心得猛點頭。
到了傍晚的時候,丁聆和孑穎兩個人終于找到了某個指定的籃球場地。
今天是N大籃球隊私下挑釁Z大籃球隊。
事件的起因其實可以說是非常幼稚了。
話說,某天N大的某個學長去Z大找同學玩耍,回來之後就在校網上開貼吐槽Z大的飯菜難吃,各種有圖有真相,結果貼吧下面又是坐沙發,又是拿板凳的竟然排了一整條長龍,全都是來吐槽,而這張貼子竟然傳到了Z大掀起了一場風波。
過不了幾天,Z大那邊發帖子反擊N大的菜色也很難吃,特別是未來網吧外面的那攤燒烤攤子。這團火一下子算是燒起來了。
N大又開始吐槽Z大狼多肉少是個和尚廟,Z大吐槽N大是個史前動物園,裏面不是蛤.蟆就是恐龍。
Z大裏的那群人一個個全都是公安刑偵界未來的精英,日常訓練就是十八般武藝齊飛,根本瞧不上N大這些腿軟腎虛的文弱書生、理工宅男,并且還diss大學生籃球排名前三的N大籃球隊,全都是一群小白臉。
于是,今天就是一場關乎名譽之戰。
丁聆和孑穎來到這裏的時候,兩隊的籃球隊員已經開始在一旁熱身。
現場除了雙方的隊員之外,各自也都是叫足了人馬來充當門面。
任孑穎身材火辣盤靓條順,一出場立刻成為了一道風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跟在一旁的丁聆也不遜色,特別的精致充滿了靈氣。
丁聆看了一眼場上幾個N大的隊員,發現他們的王牌選手季獲竟然不在其中,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怎麽沒有看到季獲?”
結果說曹操曹操到,突然一個書包正好掉在丁聆的腳邊,然後是手機和鑰匙串。從身旁經過的季獲對她說道:“撿一下。”說完便徑自走向了球場。
丁聆呆呆的低着頭,望着躺在腳邊的一堆東西,腦袋上一連打出了3個問號:幹嘛要把自己的東西扔給她啊喂?
不情不願的,正當丁聆彎腰下去準備要把季獲扔地上的書包撿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個女生走過來,搶在丁聆之前撿起了季獲扔在地上的一堆東西,伸手拍了拍包上面的塵土,遠遠地對季獲笑說:“季獲加油,書包手機我都幫你看着呢。”
那女生體态輕盈,有種婉約溫柔的古典之美。抱着季獲的一堆東西,笑盈盈的走到了場邊。
“不是,季獲這包裏有黃金還是鑽石怎麽都搶着來要幫他看包呢?”丁聆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莫名其妙的感覺很不爽是怎麽回事。
然而任孑穎卻似乎認識剛剛那姑娘,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呦,計算機系的理工之花也來了啊。”
丁聆問道:“你認識她?”
任孑穎說:“當然,一個學校也就那麽幾個長得漂亮的。”
“她叫做施羅珊,計算機系的,和季獲是同班同學。大一的時候就對季獲窮追不舍,這件事情整個學校沒有人不知道的。”任孑穎說完不禁皺起了眉頭,“季獲不是讓你幫他看包麽,她算什麽東西?”
丁聆:“看什麽包呀,誰稀罕!”
任孑穎:“季獲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丁聆愣道:“看上我?看上我什麽呀?看上我給他拎包?把我當什麽?他們家丫環嗎?豈有此理!”
任孑穎無辜聳肩,嘆道:都挺傻的!
收回了視線,場上面開始做熱身的季獲臉色真的是差到極點。偏偏一旁幾個看在眼裏的隊上兄弟,嘻嘻哈哈的笑道:“阿獲,你家小學妹挺逗的啊!”
季獲:“像個白癡一樣。”
……
任孑穎一出場,方圓百裏所有的花花草草全都得黯然失色。她和丁聆走到了場邊,見前面擋了一群來當拉拉隊的Z大女同學,二話不說走到前面拿三白眼斜她們道:“讓開!”
女王大人身高能有176公分,踩着高跟鞋,站在幾個未來警花面前單憑氣場就直接把她們碾壓成渣。
見到那幾個Z大女生剛剛還一副旁若無人的嚣張樣子,竟然真的自覺給女王大人讓了地方,丁聆站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服不行。
“愣着幹什麽,過來呀!”
“哦!”丁聆這才恍然大悟,連忙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邊。
女王大人不愧是女王大人,光站在那裏N大就贏了。
“這瓶限量版的香水買得真值!”場上的學長不禁感慨。
他見到女王大人一出現就把Z大的一群和尚迷得七暈八素的,十分自豪的炫耀道:“怎麽樣,我們N大的大校花!”
這時候場上幾個Z大的隊員卻眼尖的認出了校花旁邊站着的丁聆,是他們傳奇大師兄樂悠白的小表妹,全都争先恐後的過來同她打招呼,還能順便在人家校花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呦,沒想到啊。原來咋們小學妹才是王者。”學長見到Z大一群男生圍着丁聆又是摸頭又是搭肩的一群人聊得嘻嘻哈哈,原來學妹的魅力也是不容小觑啊。
莫名一股森冷的氣場從身邊經過,學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等一會把球全都傳給我,明白了嗎?”突然出現在身邊的季獲面色陰沉的對他說道。
學長吓得連忙使勁的點頭,揪着小衣角又是嘤嘤嘤……
緊接着比賽一開始,季獲帶領的N大,士氣高漲,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縱然Z大各方面優勢都要強于N大,但是季獲一上場就是滿身的殺氣。他的魔王氣場一旦開啓,感染了全隊人的氣勢,再加上拉拉隊十分給力,一度在場上的局面出現了很強的壓制性。
但是Z大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很快的調整了戰術,進行了反擊。雙方你來我往,比分被死死的咬住,狀況一直膠着到了最後決勝局。
丁聆見到季獲坐在場邊休息,那個叫做施羅珊的在一旁又是給他遞毛巾,又是給遞水的,他都沒有拒絕,兩個人還靠的挺近。
“不是說不喜歡跟女生靠太近麽,原來都是騙人的啊!”原本丁聆以為,季獲這種不喜歡同女生打交道的毛病,卻願意和自己多說兩句,至少自己還是挺特別的。
直到她看見季獲對待施羅珊的态度之後,才發現自己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與衆不同。從前的那些小得意和優越感變得蕩然無存,失望和某種莫名的情緒悄悄的爬上了心頭。
最終這場比賽,N大以2分之差惜敗。
然而雖敗猶榮,這是N大隊員一個個用各種的受傷換來的,這其中也包括季獲。他在扣籃的時候被Z大的一名猛男給撞到在了地上,當時就崴到了腳。
比賽結束之後,學長提議大家一起去撸串,還邀請了女王和丁聆的,女王說沒空,就連丁聆也說已經和剛剛的Z大哥哥們約好了。
“你一個女孩家家,可不能跟Z大的一群臭男人走,太危險了。”學長現在就像是一只護着仔的老母雞,圍着丁聆苦口婆心的勸。
丁聆告訴他不危險,還有她表哥樂悠白也在呢。
話剛說完,就看見一輛警車駛了過來,從車上走出來了一個風度翩翩,氣質清隽的男子。他笑盈盈的朝着司機擺了擺手,警察便從他身邊緩緩的開走了。
丁聆一見樂悠白便迎了上去,其他Z大的隊員也都紛紛圍過來打招呼,有說有笑的,看樣子一群人是真的熟絡。
“我走了啊!”丁聆沖學長揮揮手,開開心心的就跟樂悠白他們走了。臨走之前還不忘記特意看了季獲一眼。
他的腳崴了,那位叫做施羅珊的學姐正一臉心疼給他上藥,畫面真是特別溫馨美好了是怎麽回事。
眼不見為淨的收回視線,丁聆終于是帶着特別勉強的笑容走了。
“會很疼麽,為了保險起見,我們現在去趟醫院怎麽樣?”施羅珊話語之間透漏着擔憂。
季獲卻只是淡淡的對她說道:“沒事,不用在意。”說完便徑自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裏叼上煙,打了聲招呼,便一瘸一拐的獨自離開。
表白了啦(上)
每兩年一次的“校際腦力錦标選拔賽”正在各大學府間如火如荼的展開。這種能夠展示各大學府之間各種綜合實力的腦力競賽,校方都非常重視,全校各系各科都挑選了精英進行了第一輪的校內測評。
丁聆作為美術系推選的實力選手之一,卻在一整個測評現場表現得完全不在狀态。
第一項目數字邏輯性的競賽就低空飛過。
第二項考驗空間、顏色、和邏輯推理的題目裏也表現得心不在焉,差一點點就失利。
竟然在第三項自己最有把握的《愛舍爾的謬想》這道題目裏直接就被淘汰了,原因竟然是她突然在比賽現場神游到忘記時間?
像她這樣原本被十分看好的熱門選手,開場不過三關就被刷下來,實在是讓人跌碎了一地的眼鏡。
自從競賽失利之後丁聆的整個情緒就非常糟糕,一度時間裏都是躲在宿舍睡大覺,誰都不想理。
一開始女王大人任孑穎也是任由她,到了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一腳踢在床板上就把她從床上拖了下來。
丁聆無緣無故的從床上摔了下來,怒得一肚子邪火道:“你幹什麽!”
任孑穎直接往她身上丢了一面鏡子,“自己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什麽樣?”
丁聆很不客氣的把任孑穎的鏡子直接丢到了垃圾桶裏。
任孑穎道:“你這幾天怎麽回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測評當天全程把心思全放在季獲和那個什麽施羅珊兩個人的互動上了,哪裏還有空做什麽題?”
“不是,丁聆你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吧,你要是喜歡季獲,看不得他跟別的女人好,那你就大大方方的去跟他說呀,你以為躲在宿舍裏睡覺就可以獨善其身把這種事情睡過去麽?”任孑穎簡直不可思議。
丁聆被人說中了心事,眼神閃躲間是一陣無措。
季獲他們計算機系一共派了十六個人,施羅珊就是這十六人中的其中一員,也是唯一的女性。測評當天,她全程都站在季獲的身邊同他各種交流,兩個人之間的互動既和諧又自然,一下子影響了丁聆的情緒,導致了她因為把過多的專注點放在了季獲和施羅珊的身上而無心比賽。比賽失利變成了意料之中的結果。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就是看見了季獲和施羅珊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感覺很不爽!”丁聆終于老實的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
任孑穎嘆氣:“那你就是喜歡他啊!”
“可是他使勁的罵我小短腿,瞪我,推我,攆我,還裝鬼吓唬我,我根本就沒看出來他對我也有點意思的樣子啊!”末了丁聆又補上一句:“萬一被拒絕了,那多丢人啊!”
任孑穎冷笑道:“就你還怕丢人?”
丁聆不服:“那我是女孩子嘛!”
任孑穎:“那你跑男更衣室偷看人家洗澡的時候怎麽沒想起來自己是個女孩子?”
“那……”丁聆一時語塞,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那叫為藝術不惜赴湯蹈火!”
任孑穎:“哈哈!”
任孑穎又對她說道:“喜歡就是喜歡,想要就是想要,嫉妒就是嫉妒,這種事情有什麽好丢人的麽?到現在,他恐怕就連你叫什麽名字都還不知道吧?”
這麽一經提醒,丁聆才忽然發現她和季獲之間,要不是那些事情,恐怕連認識都算不上吧,更別說朋友什麽了。
任孑穎真的是敗給這個沒頭沒腦的二貨了,用認真且溫和的口吻對她說道:“你總得向他正式的介紹一下自己吧,就算被拒絕也總比憋着好呀。大不了以後碰見了當他是空氣呗,萬一你跟他說了,人家沒拒絕呢?”
任孑穎這一番話說得十分有道理,丁聆似乎也挺認同的,不過任孑穎看得出她還有一些猶豫,于是又加足了馬力勸道:“雖然也不知道季獲不太喜歡和女生靠太近是個什麽毛病,但是據說施羅珊也是從大一的時候開始锲而不舍的到了現在人家才能跟她相處得還算融洽。那兩相一比,我發現你比她強,除了開始的時候季獲推了你一下,到現在,人家都願意往你身上扔書包和手機了,這事情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嘛!”
丁聆問道:“能說明什麽問題?”
任孑穎:……
任孑穎直接忽略掉丁聆說的話,再接再厲的對她說道:“施羅珊和季獲可是同班同學,外表看起來清純吧,不顯山不露水的卻是個耐力型的馬拉松選手。現在季獲已經明顯不排斥她了,近水樓臺先得月,下一步只要女方主動一點那可就……”
任孑穎故意話說一半去看丁聆的反應,發現她被自己吓唬得臉都青了,忍不住憋着笑,繼續說道:“所以你要是真的喜歡季獲,就得抓緊時間去跟他說。要不然他們家戶口本上,到時候可就寫的是別人的名字了。”
“可是我怕……”丁聆尚且猶豫不決。
“怕什麽?怕他拒絕你?”任孑穎告訴她:“如果他真拒絕你了,那就說明他對你沒意思,那你死心就好了啊大家又不是很熟,反正他也大三了,明年實習,你也看不到他了。他還是他,你還是你,又沒有什麽損失,大家各自不耽誤,總好過你現在這個樣子吧?”
丁聆想了一想好像很有道理,“那我要怎麽做?總不能沒頭沒腦的跑過去對他說,我喜歡你這麽尴尬的吧?”
任孑穎忽然“咦”了一聲,稀罕的說道:“我還以為你真會這麽幹呢?”
丁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重點。”
任孑穎想了一下,說:“本小姐向來都是別人追的我,這種方面我也沒什麽經驗。不過男生追求女生,都是送花送禮物這樣顯得正式一點,女生要是不拒絕就接受對方的禮物,而且禮物本身也有儀式感,至少它作為了一項見證品。不如,你也準備一樣禮物送給他?”
丁聆想了一想,覺得這個意見可以采納,“那我現在就想想給他準備什麽禮物?”
任孑穎這下終于是滿意的點點頭。
然而,任孑穎高興不了太久,第二天天都還沒有亮,就讓人掀被子弄醒了。
丁聆一臉興奮的拍着女王大人飽滿有彈性的臉蛋,一夜未睡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阿穎阿穎你快來看看我花了一個通宵準備的告白禮物,你快看看,是不是很棒?”丁聆十分得意的展示出自己準備了一整晚的得意之作。
任孑穎一大清早就被人從被窩裏挖起來,原本還迷迷糊糊的想罵娘,結果看清楚了丁聆畫了個什麽東西的時候,忽然一下子驚醒了所有瞌睡蟲。
任孑穎:“這……”
任孑穎瞠目結舌,丁聆卻在滔滔不絕。
“我跟你說,在我的心目中,他真的是太完美了,無論是全身的肌肉走向和線條,還是身體的比例,他的顱骨結構所決定的面部輪廓和五官……全都無可挑剔,完美得就像是上天刻意用尺子量過以後造的一件藝術品,堪稱是傑作了,完美無缺……”
任孑穎:“所以呢?”
丁聆:“所以,我把他畫出來當做表白的禮物,為的是要讓他知道他在我心目中是多麽的重要,多麽的完美。我要告訴他,他如今在我這裏已經是和《大衛》一個地位了,你看我就連他的尺寸都是照着大衛的比例畫的,如此的意義非凡,我相信他如果感受到了我的誠意,一定會被我打動的……”
任孑穎:“我相信你一定會被他打死的,他還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塞進某個坑裏。”
任孑穎後牙槽咬得咯咯直響,終于爆發出了忍無可忍的咆哮。
“不是,丁聆你究竟是有什麽神經病?”
“你是變态嗎?”
“你的腦子裏到底是裝了什麽鬼,你……”
任孑穎一邊揉着她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一邊正在試圖冷靜的找回自己拜丁聆所賜,已經崩塌的三觀,她告訴丁聆:“我是讓你準備禮物去找季獲求愛,不是讓你準備這種東西去找死。”
“是表白!”丁聆弱弱提醒道。
任孑穎:“哈?你都這麽原生态了還在乎這些措詞?”
任孑穎:“你把這種東西拿去當禮物表白,你是想被直接勸退,還是讓人報警把你抓起來告你猥.瑣?”
實在是哪有人表白畫對方luo.照的?
丁聆不單是手藝了得,腦洞也非常反人類了,她僅憑着曾經看了一眼季獲上半身luo.露出來的身體進而腦補出了一整副季獲的luo.體,她把他畫成了《大衛》的樣子,還安上了《大衛》的尺寸???
這精美又慘不忍睹的作品,任孑穎簡直就沒眼看。
然而丁聆還傻乎乎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任孑穎拿着畫,忍不住又是要頭疼,“不是,丁聆你是怎麽想的,你畫誰的不好你挑了個《大衛》?米開朗基羅把他刻畫得如此偉岸都沒有掩飾大衛在他們家排行老小,一戰成名時器官沒發育成熟還是個孩子的事實,你居然還把這麽精致的尺寸安在季獲身上,還畫出來拿去送給人家?你這是表白嗎?你是去挑釁找晦氣的吧?”
任孑穎看見丁聆到現在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索性就直接告訴她:“趕緊換!”
末了還不忘小心翼翼的叮囑道:“這種東西千萬不敢讓人看見,最好趕緊銷毀,要是讓人看見你把季獲畫得那麽小,搞不好得成為全校的笑柄。要是讓他本人看見了,那非得跟你拼了不可!”
丁聆:“有這麽嚴重麽?”
下一秒任孑穎就拿三白眼斜她,丁聆連忙乖乖點頭,當着她的面,誇嚓兩下就把畫給撕成了兩半。
丁聆吸取了表達方式太過于露骨直接的教訓,決定采用比較含蓄迂回的策略。她仍然十分執着的想要通過她的畫,傳達自己對季獲深深的愛意,她打聽到了季獲是秋分季節出生的。
于是到最後,她終于畫出了一幅農民喜氣洋洋打谷收麥子的《五谷豐登秋收圖》。
跟上一幅《獲·大衛·季》的露.骨直白相比,在《五谷豐登圖》的畫裏你都找不着季獲身上的一根毛,畫面村味十足特別充滿了年代感,上面赫然題了八個大字:我愛勞動,勞動光榮!
丁聆拿着畫,仿佛不是要去表白更像是要去傳遞什麽革.命友誼一樣的一本正經,身上充滿了光輝……
表白了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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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聆拿着她精心裱好的這幅只可意會的《秋收圖》,真的是越看越得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代表了自己的心意之作交給季獲,她已經開始想象季獲收到禮物之後的情景了。
他一定是非常的感動了,是不是搞不好還會有親親抱抱舉高高和轉圈圈這樣的情況,丁聆的耳邊如今已經十分自覺的響起了《結婚進行曲》……
丁聆幾乎已經陶醉在了自己甜蜜的幻想當中,猛地驚醒過來,決定擇期不如撞日,現在就去找季獲跟他說。
結果在學校裏找了一大圈之後才突然想起來,季獲作為了學校選.拔.出.來參加腦力競賽的選手之一,現在應該正在學校給他們安排的多功能教室裏集訓吧。
一起集訓的還有施羅珊,她也是通過了測評的參賽選手之一。一想起這個丁聆就特別懊惱,當初自己怎麽就被淘汰了呢,錯過了和季獲交流讨論的機會不算,還讓施羅珊有了機會跟季獲天天都在一起……
丁聆躲在角落裏等着季獲他們一群人下課,好不容易看見他們從裏面走出來,丁聆卻又看見施羅珊和季獲兩個人一起。
施羅珊手裏拿着一本小冊子,正在同季獲兩個人進行交流,似乎是正在一起讨論解題思路。丁聆躲在一旁看到這樣和諧的畫面,心裏頭又是沒有來由的不舒服。
丁聆就躲在他倆身後偷偷的一路尾随,等着施羅珊一離開她就抓緊時間撲上去亮出家夥來跟季獲表白。
好不容易施羅珊揮着手同季獲道別的時候,丁聆的心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