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學士

第 23 章 ☆、此章惡搞,不算正文

作者有話要說:

“咦——呀——輕點,要疼死了!”小白的手,抖了兩抖,于是有一半藥粉偏離原定計劃,撒進了我的衣領。

“嗚——哇——赤師父,你确定你不是在弑君?”小紅的手,也抖了兩抖,萬歲爺脫臼的腿骨在被接上的瞬間,又錯了位。

小黑把窗一關,本來就類似非洲人的臉現在更是黑得難以區分出五官:“你們到底要把天上的鳥吓掉幾只才肯罷休?兩個男人,不過受了一點小傷就跟嚎得殺豬一樣,還嚎足一個下午,你們累不累啊?”

累,咋不累?

老子被八個大內高手打了,然後還了個抽空把皇帝給打了,不累才怪。

回想當時,場面之慘烈狀都不是言語能形容得了的。何公公尖嗓門一亮,八位大內高手嗖嗖幾聲就沖了進來,對準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被我壓在身下的皇帝終得解放,也不知他是懷得什麽心态,居然沒叫大內高手住手,反而扶着下巴樂滋滋地站在一旁看着我被打得雞飛狗跳,左躲右閃。一邊看一邊還說:“要是你答應當太子傅,朕立刻讓他們退下,并赦你無罪!”

八位大內高手都是所謂內力深厚的類型,一拳的力度頂得了我十拳,我那花拳繡腿哪裏扛得住,結果,老子還算英俊的臉愣是被打得破了相。好好一帥氣的三藏爺爺活活被折騰成只八戒。再看那混帳的皇帝,竟還在旁邊事不關己地隔岸觀火,就算真是吃了一肚子素的唐僧在場,也會生出一肚子熊熊烈火不是?

于是,老子怒膽生惡,左跳右閃,終于找了個機會跳到了皇帝旁邊。可能他以為我只不過在躲避大內高手的追打,所以依然毫無防備之心,接着興趣盎然地把我當猴子看。呵呵,俺瞅準了空檔,一個掃蹚腿飛過去……不但把他給絆倒了,竟然還把他的腿給踢脫臼了。

居然冤枉我弑君,那我不負衆望,弑給他看,他十八代祖宗的,請老子當太子傅也不是這麽個請法吧?所以,卸了他的腿後,再追加一記追魂奪命鎖,就算他這也是個高手高手高高手,只要被這招鎖住,照樣動彈不得。擒賊先擒王實踐成功,大內高手們終于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兒,再也不敢動手了。我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氣能松,可手不能松,一松手他勢必宰了我。盡管渾身無一處不疼,卻只好讓兩人手腳相纏的狀态僵持下去,直到小紅小白小黑還有樊汐,帶着一臉震驚的表情如神一般從天而降,我們這對後天形成的連體人才終于有了分開機會。

三位師父一來就大顯神威,把禦書房內的一幹雜人扔了出去,關上房門打掃現場。皇帝坐在塌上,喘了好幾口氣才魂歸原位,舉起抖得厲害的手指着我,看着其它四人以一副難以置信口吻說:“他……居然也敢打朕!”

“要不是你先叫人打我,我會打你?”我捂着臉,怒氣未消。反正該打的不該打的都打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索性也就豁了出去,從椅子上竄起來,眉毛一擰,沖着他大吼:“你說你,當個皇帝了不起啊?有事你就不能好好說?只會用威逼利誘種這爛招來強迫人,不打你打誰?”

樊汐當時正青着臉幫我擦鼻血,聽我這麽一吼,滿臉擔憂瞬間轉換成古怪的神色。

“咋這話聽得這麽耳熟呢?”皇帝也愣了,歪着頭,若有所思。

“因為這話,臣也說過。”樊汐轉過身,把我擋在身後,沖着皇帝笑得傲氣凜然。我看着他的側臉,呆了!這人,豈是一個帥字了得?

剛說完,小白哈哈大笑:“這事老夫記得。那時樊小子入門沒多久,嬌嬌嫩嫩,漂亮得像個小女娃。陛下一見就硬說要娶樊小子當妃子,結果被樊小子就這麽大罵一通,還打掉一顆門牙,那門牙還是老夫給補上的呢!”

我聽得心裏咯噔一聲響,早知道我剛剛就該再補幾拳。

沒料小紅拈拈胡子,接着嘿嘿地笑:“第二天,祁炎小子醋勁兒發了,找到陛下也是這麽一通大罵,把陛下另外一顆門牙給打掉了,那顆牙卻是找老夫給補上的。”

小黑點點頭,豎起三根手指:“這麽算來,小洋應該算是第三個這麽說陛下的人。”

皇帝滿腦袋的汗珠子一顆顆晶瑩剔透:“師父們記性真好,可你們要什麽時候才想得起把朕的腿給接上?”

老頭子們當下如鳥獸飛散,各忙各事。

樊汐輕輕摸着我臉上的傷,卻是冰霜四起:“可不知皇上這般逼迫越洋,又是所為何事?”

“朕哪有逼他?朕不過是想讓他當太子傅教導天兒罷了!誰知他卻突然把朕壓在地上,企圖不軌,大內侍衛為了護駕的才慌忙出手的。”

樊汐的眼斜斜一瞟,像根飛針一樣,紮得皇帝抖了一抖,丫的,我的樊汐眼神兒咋就能那麽帥?我剛想辯駁幾句,卻不料樊汐搶先說了下去:“可皇上又為了什麽事要點他腿上的承山穴?難道是想讓他腿發軟,把你壓在地上,然後讓大內侍衛沖進來,目睹他弑君犯上,再用這罪名當把柄逼他當天兒的太子傅?”

啥?原來所有的一切皇帝這老狐貍一手安排的?我原本就沒降下來的火苗,噌地一場又竄高了幾十公分。

樊汐一襲話,說皇帝紅着臉只會幹笑:“呵呵,汐卿知道就行了嘛,何必說得這般仔細……”突然尾音一轉,音階猛增了八調,“嗚——哇——師父,輕點兒!”

我忍不住哆嗦了兩下,他爺爺的,好不容易出的一身熱汗硬給這聲慘叫吓成了冰渣子。

小紅的胡子抖了兩抖:“陛下,老夫還沒用力呢!”

這位九五至尊扭曲着臉:“誰叫朕一讓你們當天兒的太子傅,個個都逃得比兔子還快!”

樊汐這下臉色開始難看起來:“臣要是當了太子傅,戶部那麽多事,皇帝覺得由誰來處理最穩妥?還是皇上打算親力親為?”

萬歲爺不語,看得出他也不情願。

三個老頭子回避得更加冠冕堂皇:“陛下,您知道我們收徒弟是有規矩的。而且,要是我們當了天兒的師父,讓天兒跨越輩分日日跟您稱兄道弟,您也不願意是不?”

萬歲爺的臉烏漆麻黑,看得出,他更加不情願。最後他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所以,朕才覺得,由越洋師弟擔此重任最合适不過。”

我聽得一頭煙霧迷蒙,問了一句:“太子很難教嗎?”

“一點都不難,好教得很!”皇帝大聲說!

“才怪,那小子就是個魔王!”樊汐小聲語。

那……我聽樊汐的。

“越洋,只要你肯答應當太子傅,你要什麽朕都可以答應你!”這時候的皇帝看起來卻像只搖尾乞憐的京叭。

瞅瞅樊汐,他正皺着眉。我把他拽到一邊,小聲問:“那太子到底怎麽回事?”

樊汐簡單明了:“除了小浚,教太子的人沒幾個能撐過一個月的,每個人告老還鄉時候,個個都被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聽起來還真是慎人。

“為什麽你弟沒事?”

大美人臉紅了一下:“小太子曾經揚言說喜歡我。小浚是我弟,大概太子愛屋及烏,這才放了他一馬。”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皇帝。靠,這一家子姓祁的色狼,居然一個比一個厲害!

“那皇帝咋沒把太子給換了?”

“太子是皇上跟他最愛的烈賢皇後之子。可惜烈賢皇後失蹤數年,幸而太子天賦異禀,智勇超群,皇上還不視其為掌上明珠?哪裏舍得換?”怪不得皇帝要把我往死裏來逼。

“等一下,皇上不是斷袖嗎?小白剛才還說他要娶你當妃子哎!”我愕然。

“要我今天晚上就翻身把攻做嗎?”白狐貍眼一眯,危險的氣息咝咝地放射出來。不好,踩

到樊狐貍的尾巴了。

我拍拍他的肩,忍着皮肉痛擠了個笑臉出來:“謝了,不用!”

回過頭,我對萬歲爺恢複了客氣:“我說,萬歲爺,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個賣菜的,大字認不得幾個,要我教太子,我只能說無能為力,對不起了!”

“越洋師弟,對子對得那麽工整,竟然會大字認不得幾個?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皇帝也眯着眼,似乎也想學樊汐用危險的氣息來唬我就範。

“皇上師兄,我說得可是事實,你要真想誅那你就誅吧!反正我羅越洋的九族現在也就我一個。”小樣的,剛剛給我栽個弑君之罪我都不怕,現在栽個欺君之罪,你想吓唬誰啊!

我還以為他會惱羞成怒,拍案而起再說句“那我就誅你九族”。結果,他盯着我,半天沒說話。最後一聲長嘆,将一臉的威嚴嘆碎成了片,眼裏卻只透着道不盡的黯然。

“其實天兒原本是個好孩子,都是朕的錯,如果當年不是一時糊塗鑄成大錯,逼得皇後離宮出走,朕又忙于政務,抽不出時間管教他,天兒也不會落得這種地步。他是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懾于他的身位地位,人人都縱着他,都不敢忤逆他。朕只是想找一個不畏權勢,敢做敢為的正直之士來約束他,可惜,天兒雖天資聰明,現在卻是劣跡斑斑,就整一塊燙手山芋,沒有一個人願意接納他,教導他。長此以往,他如何能擔得起天下蒼生的重任?如果因此讓大雅朝斷送在他的手裏,叫我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皇帝嘆得聲淚俱下,讓我忽然想起上初二那陣,打架就跟吃飯,記過就跟喝水一樣的日子。

最後一次打架,幾乎鬧得要退學了,我老爸大老遠的從國外飛了回來,為了給我說情,當衆跪在校長面前。我站在旁邊,傻了眼。無意瞟到了他兩鬓突然多出來的幾絲白發,忽然間只是想一巴掌一巴掌地抽自己。

看着眼前這位皇帝,為了他兒子,竟不惜一切代價,包括給我下套威逼利誘我,也包括舍棄他一國之君的尊嚴被我噴鼻涕再被我痛打。那麽,我該鄙視他舍他而去,還是該同情他幫他一把?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終究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抱歉地看了看樊汐一眼,滄桑一嘆,看着皇帝做下了決定:“算了,我盡力而為吧!可是先醜話說在前面,教不好你可別怨我!”

皇帝聽罷,如石雕一樣坐在塌上,僵了;小紅聽罷,把針給紮斷了;小白聽罷,把研盅給砸碎了;小黑聽罷,把正捋着的幾根胡子給揪斷了。樊汐稍微正常了一些,只是嘆了口氣:“你的弱點果然就是太善良,這麽容易就上鈎了。”

我挑挑眉毛,無可奈何地朝他一笑:“沒辦法,牙口不好,習慣性吃軟不吃硬了。”

皇帝一蹦而起,拖着傷腿跑到我面前緊握着我的手,兩撇小胡子一翹,眼睛含着兩汪春水閃閃發亮:“還是越洋師弟你夠義氣。你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朕差人馬上準備。”

本來,這種感人的場面我是不能掃興的,可是,可是,臨到最後,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鼓着眼,将一口冷氣抽了到底,咬着牙切着齒,張口就是一聲獅吼:“放手!我的手折了!”

忽地白影一晃,皇帝立刻飛了出去,啪嗒一聲正好摔到他剛才躺的塌上,“啊——”地又一聲慘叫。

小黑枯柴一樣的手趁機按住正在掙紮中的皇帝,小紅這才繼續手上的活,嘴裏還咕囔着:“陛下,你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麽還會這麽怕痛?每次都是到處亂跑,還每次都要麻煩樊小子把你扔回來。都折騰了十幾年了,你累不累啊!”

皇帝哇嗚一聲,亂沒形象地又開始慘叫。

我張大了嘴巴,驚訝地想,這皇帝其實到底還有多少分尊嚴沒被他自己糟踏?

再回頭,樊汐拉着我的手,緊張地問:“沒傷到吧?疼不疼?”

我看着他,卻問了一個十足無厘頭的問題:“汐……你這輩子打了多少次皇帝?”

“在他登基前,經常打。但在他登基後,這卻是第一次。”

坐在我旁邊的小白配好了藥,嘿嘿一笑:“可是這也是祁莫小子被打得最開心的一次。宮裏啊,的确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熱鬧了!”

說完,老頭子喝了一口酒,“噗”地就往我被打得慘不忍睹的臉上噴來……

“我的媽呀,痛死我啦——”眼淚嘩嘩的冒,我上竄下跳,發出一聲聲慘叫。

這皇宮大內,仿佛又添了幾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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