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場
即便一夜過去了,梁殊還是對樓宴之為了套路她送出去一塊昂貴腕表的事耿耿于懷。
連帶着看樓宴之的眼神都不那麽友善了。
兩個人明明确認關系,一夜厮纏後,相處模式卻像一對冤家。
梁殊與樓宴之的這種相處氛圍,一直持續到她見到林菲靈。
梁殊知道林菲靈最近在這附近度假,但沒想到她度假的莊園離阿姆斯特丹市區這麽近。
甚至比樓醒那裏還近。
雖然林菲靈因為獲獎過一次這次沒有提名,但梁殊知道艾菲朵美獎的主辦方是有邀請過她的。
梁殊見了林菲靈,別的事都抛到了腦後,只想起了這個。
“你離得這麽近,怎麽沒去頒獎典禮?”
荷蘭這個季節風大,林菲靈一手按着自己下身的百褶裙,拉着梁殊走去裏面的農舍:“出來度假不談工作的事,快跟我進來。”
雖然說着不談工作,但走了這一路,林菲靈還是解釋道。
“我去了也沒什麽好處,不去也沒什麽損失。”
“倒是你,怎麽一清早過來臉色就這麽差?還在擔心國內的輿論?”
“輿論都是一陣一陣的,過了就好了,有樓宴之在,你也不用太擔心。”
樓宴之始終跟在梁殊身邊。
聽見林菲靈的話,扯着嘴角冷哼了一聲。
梁殊現在看樓宴之也不是很順眼,聽見他發出的動靜更是理都沒理,直接又走快了幾步,想把樓宴之甩在了後面。
等走遠了後,還不住吐槽樓宴之的‘敗家行徑’。
簡單來說,就是把昨晚發生的事能複述的都複述了一遍。
而林菲靈的重點顯然不在這裏。
林菲靈瞪大了眼睛,神情中一大半都是驚喜:“這麽說,你和樓宴之你們好了?”
梁殊:“……”
她一時沒跟上林菲靈跳脫的思維,還是後面跟上來的樓宴之聽見這話回了句。
“我們本來就很好。”
要不是林菲靈之前親耳聽到面前這對小冤家‘情人’‘情夫’的叫,她差點就信了。
教堂邊上的農舍都是紅磚堆砌的,上面有尖尖的角,一眼看過去就區別于國內的建築。
風格迥異的鐵絲網大門後是一扇古樸的彩色印花門。
本以為裏面也是富麗堂皇的色彩,推門走進去,梁殊才發現裏面是一間休息室。
梁殊第一次來,樓宴之倒是熟門熟路地走到一旁給自己泡了杯茶。
那樣子怎麽看都沒把自己當外人。
林菲靈給梁殊解釋:“前幾年每年他都來這邊玩幾次。”
“你也坐,我給倒一杯荷蘭特有的蛋酒。”
這農舍沒有吊頂,上面都是空蕩蕩地挑高,裏面的陳設也比較簡單。
林菲靈倒酒的時候梁殊也沒坐,而是湊到她身邊去看。
林菲靈把酒杯推到梁殊的面前,俏皮地朝着梁殊挑了挑眉:“快說快說,你和樓宴之是不是在一起了。”
其實這也不是難回答的問題。
換做往常說起這件事,梁殊覺得自己都不會猶豫,更是沒有什麽好害羞的。
但她此刻就是莫名能想起昨晚兩個人厮纏的樣子。
臉上直接蒸騰出了紅暈。
自顧自地抿着酒液中順滑的口感,遲遲沒有回答。
林菲靈此時已經是一臉了然的樣子,甚至開始打圓場。
“好啦好啦,我不問了還不行嗎?你們兩個這也是因禍得福吧,不過我就說你們肯定有戲!”
林菲靈還在為自己的眼光得意。
外面就聽見小皮鞋踩在地上飛奔的踢踏聲。
林菲靈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母性的慈愛與柔和。
很快農舍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半大的小人梳着兩個俏皮馬尾小跑着進來。
梁殊還沒看見臉,就聽見女孩甜美的嗓音脆生生地喊了兩聲‘媽媽’。
林菲靈直接走上前把地上的小人抱了起來:“小安,看看誰來了。”
小女孩此時的視線正對着樓宴之,因為許久不見,小女孩一時間有些沒想起來,但仔細認了半天又被林菲靈提醒了兩句。小女孩認出了樓宴之。
她掙紮着想從媽媽的懷裏下來:“樓叔叔,樓叔叔、你想不想小安!”
樓宴之把小女孩從林菲靈的手裏接了過來,聲音也放緩了許多,溫和的神情是連梁殊都少見的樣子。
看樣子樓宴之還挺喜歡小孩子的。
樓宴之:“我們小安都長這麽大了,還記得叔叔,叔叔再給小安買個小汽車好不好。”
小女孩臉上的笑意明顯更開心了:“好,小安想要粉色的小汽車!”
林菲靈聽見小女孩的話,臉色不由得垮了一瞬,趕緊把人從樓宴之的懷裏抱了出來:“乖小安,樓叔叔不是已經給你買過一個小汽車了嗎?等我們長大了再問叔叔要好不好,我們看看這個姨姨你認不認識。”
小女孩之前一直沒看到梁殊。
這會兒回頭看梁殊,直接看呆了。
小女孩明顯是國外長大的女孩,中文說的還不是很流利,但也能連成完整的字段了:“這個、這個姐姐好像小鹿公主。”
林菲靈糾正:“是姨姨。”
小女孩卻堅持:“小鹿公主。”
林菲靈無奈地看向梁殊:“是最近很火的動畫片,最近小安睡覺說夢話的時候都在說這個。”
“沒事,”梁殊對這種軟糯的小粉團子向來沒什麽抵抗力,說着話,她屈膝蹲在樓宴之的面前:“給姨姨抱抱,姨姨給你買了很多的玩偶帶過來。”
“謝謝姐姐。”
這次不叫小鹿公主,改叫姐姐了。
林菲靈倒是無所謂,梁殊也樂得裝嫩當姐姐,但梁殊瞥了樓宴之一眼,就見他此時也正看向她,眼裏寫滿了不屑一顧。
梁殊:“……”
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梁殊直接抱着小安轉過去不看他。
等她轉過身又和林菲靈說了沒幾句,就見小安掙紮着要從她身上下來。
“怎麽了?是姐姐抱的不舒服嗎?”梁殊把小安放了下來
“爸爸,爸爸,爸爸來了。”小安跑到了門前。
梁殊順着外面看,看了一會兒也沒看見人,本來都收回視線了,然後就見長相貴氣、穿着卻很休閑的男人邁着長腿走了進來。
他抱孩子的動作顯然要娴熟的多,只是彎腰撈了一下,就把小安抱了起來。
沈南風明顯認識樓宴之,空出來的一只手,直接握着拳和樓宴之抵了一下。
“來了,知道你嘴刁,去後廚盯了一下,現在過去吃個早飯?”
樓宴之卻不急,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茶,挑眉看向梁殊介紹道:“沈南風,沈氏娛樂的老板,現在主要在國外發展;梁殊,我女朋友。”
後半句是給沈南風介紹的。
果然聽見這話的沈南風愣了一下,把小安放在地上,有些鄭重地和梁殊打了個招呼。
明明還算輕松的氛圍,被樓宴之三兩句就弄得有些拘謹。
林菲靈:“好啦,我們這群人湊在一起就不要搞得這麽正式了,走吧,我們去吃早飯。”
林菲靈朝梁殊豎起了兩根手指:“怕荷蘭這邊的早餐你吃不慣,特意備了一份國內的傳統早餐,快來。”
小安看着挺乖巧的,但撒起歡來像是皮猴子。
剛走出農舍,就一手拉着林菲靈,一手拉着梁殊,朝前面飛奔。
莊園占地面積很大,用餐在另一座建築裏,這麽跑着,很快前面兩大一小的身影就化成了三個小黑點。
樓宴之和沈南風在後面慢悠悠地走。
樓宴之的視線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始終都落在梁殊的身上。
沈南風:“南筝那邊,你不準備繼續了?”
樓宴之:“從來也沒開始過。”
說罷,樓宴之挑眉看了他一眼:“顧南筝請你來當說客嗎?”
沈南風搖了搖頭:“瑤姨死了以後,我和南筝聯系的就少了,但我們的圈子就這麽大,有些事情不想聽也會鑽進耳朵裏;我個人認為顧南筝是你現在最好的選擇,你叔叔準備回國這件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嗯,楊喬說了。”樓宴之只說了這麽一句,就沒再多說。
沈南風點到為止:“知道就行,回國事情多,帶着梁殊在這裏多玩兩天。”
梁殊嘗過荷蘭最經典的荷蘭西多士後,就徹底愛上了這種異國風情的早餐。
用黃油煎至酥脆的面包,熱氣騰騰地飄着肉桂香,內裏卻還是松軟的,搭配着pesto醬,口感豐富充盈。
以至于樓宴之提議在這裏多呆幾天的時候,梁殊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
得知小鹿公主要留宿,第一興奮的是小安。
晚上抱着枕頭一定要和梁殊一起睡。
樓宴之明顯有些幽怨,但架不住梁殊很樂意,晚上還興致勃勃地給小安讀了一個小時的兒童繪本。
第二天還是樓宴之和小安說晚上自己睡,叔叔偷偷獎勵粉色小車,小安才沒再抱着枕頭進梁殊的房間。
梁殊這兩天一直都好奇粉色小車到底是什麽。
等後面有一天跟着林菲靈去河邊垂釣的時候,梁殊提了一句才知道 。
“真車??小安這麽小能開嗎?”
給一個四歲的小女孩買真車,也虧得樓宴之能想得出來。
林菲靈也無奈地聳了聳肩:“不能啊,所以才攔着你家樓老板不讓買嘛,但是沒用,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他想做的事也沒誰能攔住;要我說你也別為了那塊表和樓宴之不高興,他錢多的是,這些年都好些了,前些年揮霍的連我見了都替他心疼錢。”
梁殊無意識地扯了扯手上的魚竿,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林菲靈:“樓宴之這麽有錢,那他怎麽還這麽熱衷于賺錢。”
最開始認識樓宴之的那一年,梁殊每次看見樓宴之,腦海中就忍不住蹦出‘奸商’兩個字。
到了今天,她潛意識也總是把樓宴之和‘唯利是圖的商人’畫等號。
而且他好像很熱衷于‘壓榨她’,不然也不至于她都拍戲三年了,到現在還是和海遙1:9分賬。
林菲靈和樓宴之認識的時間久,知道不少內幕,但有些事本人不想說,她也不好多提,尤其是對梁殊。
她笑了笑,沒提具體的事,只說了這麽一句。
“這年頭感情沒指望了,就揣進口袋的錢實在些,要是剛好這錢也是自己讨厭的人在意的東西,那賺錢的動力估計就更多了。”
梁殊聽着這句話懵懵懂懂地,卻也沒多問。
她看了眼時間,自己坐在這裏已經垂釣很久了,但魚兒始終都沒上鈎,有些坐不住了。
“這湖裏有魚嗎?”梁殊有些疑惑。
“有。”林菲靈信誓旦旦:“我和南風每年都往這湖裏投魚食,估計再坐一會就上鈎了。”
梁殊實在有些坐不住椅子,聽林菲靈這麽說,她倒是沒走,就是注意力很快就都放到了不遠處的馬場上。
梁殊看的太專注了,林菲靈那邊魚接二連三的上鈎了她都沒發現。
最後還是林菲靈把滿滿的一桶魚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才後知後覺:“怎麽釣了這麽多?”
“任務完成,走吧,今晚讓廚師就烤這幾條魚來吃。”
梁殊沒釣到魚,悻悻地收杆,他已經能想到一會兒拎着空桶回去樓宴之要怎麽嘲笑自己了。
林菲靈看得清,笑吟吟地說:“放心吧,你家樓老板應該不會嘲笑你,上次他和南風去山上的水庫釣魚,魚圍着他的魚兒轉也不咬鈎。”
“真的假的?”
“真的,要不你們兩個怎麽是一家子呢。”
梁殊:“……”
大概是發現梁殊對附近的馬場感興趣,林菲靈晚飯消食帶她去看完附近的大風車後,直接把人帶到了附近的跑馬場。
車停在馬場外,林菲靈看向副駕駛的梁殊:“想不想騎馬?”
梁殊起了個大早,又忙了一整天,這會兒人靠在一邊睡眼惺忪:“啊?騎馬?現在嗎?”
她雖然還在打哈欠,人卻漸漸清醒了:“小安爸爸不是剛打電話催過你回去。”
林菲靈:“趁着那兩個人不在,來過過瘾?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你會騎嗎?”
“我會,以前上過馬術課。”林菲靈誤以為梁殊是因為不會才猶豫:“你不會也沒事,可以找個小馬先試試。”
盡管梁殊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情,但她确實想騎馬,此時也已經躍躍欲試了:“我會,我們來賽馬!”
“成!”
兩個人一拍即合,天色還沒徹底暗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騎在馬背上了。
而且前面時間浪費最多的還是,林菲靈三令五申地讓馬場老板不要告訴沈南風。
梁殊小時候和老徐去鄉下的時候經常騎馬,她游刃有餘地坐在馬背上,看向動作略顯笨拙的林菲靈,有些游疑。
“你确定你會嗎?”
安穩放下重心的林菲靈擺正了頭盔:“會,我就是有點怕我老公罵我。”
“我們這麽偷偷來玩,你回去別和樓宴之說,不然他肯定告狀。”
梁殊:“我們又不是小學生了,頂多被說兩句,總不至于挨打。”
林菲靈心中腹诽:把沈南風氣狠了,何止‘挨打’。
心裏吐槽歸吐槽。
等他們一前一後牽扯着缰繩在馬場上騎馬後,兩個人都撒起了歡。
馬蹄踏踏,馬場的灰塵飛揚着,暮色西沉,天空中最後一道金燦燦的光直直地打在兩個人的身上。
尤其是梁殊。
她頭上還帶着小安早上送給她的小鹿發卡,身後不遠處還映着綠油油的草地,确實很像叢林間走出的小鹿公主;梁殊的馬術明顯更好些,始終都領先一頭,到後面兩個人逐漸慢了下來,悠閑地騎在馬背上看着荷蘭黃昏的景色。
林菲靈一直在可惜梁殊沒早點荷蘭,可以看到盛放的郁金香,梁殊卻被馬場正打架的兩條大黑狗逗得‘咯咯笑’。
樓宴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境。
林菲靈成名很早,多年紅氣養人,但她與梁殊并排的時候,梁殊的光芒分毫未被蓋住。
很是驚豔。
被沈南風抱在懷裏的小安已經在大喊了。
“小鹿公主!”
“爸爸快看!是小鹿公主!”
“梁殊姐姐好好看,真的很像小鹿公主!”
樓宴之拍了拍小安的小腦袋:“小安的眼光和樓叔叔的一樣好。”
四歲的年紀還不足矣讓小安聽懂樓宴之話中的潛臺詞,但她大概知道自己得到了樓叔叔的認可,開始拍手叫好。
而那邊正在玩着的兩個人終于發現他們。
林菲靈直接在馬匹平穩地停住後,心虛地下了馬。
梁殊倒是無所謂地騎着馬過去,在靠近他們的時候才終于下來。
梁殊:“你們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沈南風平靜的眸子中帶着波瀾,淡淡地看了眼林菲靈:“馬場主是我朋友。”
“怎麽騎馬沒穿護腿?”
林菲靈瘋狂給梁殊使眼色,但因為他們來得太快還沒來得及串口供,梁殊也沒看到林菲靈的眼色。
她說得倒是誠實:“馬場的護腿有些髒了,我們想着玩一會就下來,應該沒什麽關系。”
沈南風:“賽馬誰贏了。”
“梁殊贏了。”林菲靈回答得快,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對勁,果斷閉嘴。
“籌碼是什麽?”沈南風問。
梁殊:“一串古法手鏈。”
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主要是讨個彩頭。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梁殊說完這話,明顯感覺到了沈南風的低氣壓。
但那種感覺轉瞬即逝。
是她的錯覺嗎?
梁殊還在思考,沈南風已經小安給了樓宴之:“你要的合同和手鏈晚點送到你的房間,今晚幫我帶帶小安。”
樓宴之想也不想的拒絕。
但是小安已經跑到了梁殊的懷裏:“爸爸、你放心,我今晚會、乖乖和小鹿公主一起睡得。”
直到林菲靈跟着沈南風的車先走了,梁殊還有些雲裏霧裏,不知道這兩個人走這麽急是準備幹什麽去。
樓宴之顯然知道,但他一直賣關子不說。
梁殊回去問管家要了瓶藥,準備給自己大腿根磨破的地方上藥。
她今天只穿了薄薄的一層紗料褲子,回來的路上就有些隐隐作痛了。
“怎麽就騎了一會兒就破成這樣了,越長大還越金貴起來了。”梁殊自言自語。
她有些苦惱地側着身子給自己上藥,前面塗了一部分,但後面有一處磨壞的地方她怎麽也碰不到。
後面努力扭着身子嘗試了一下,也不成,最後想放棄。
指甲夾着的棉簽卻被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樓宴之捏了過去。
“這裏?”樓宴之冰涼的指尖點了點她有些淤青的那個位置。
梁殊‘嗯’了一聲:“小安呢?怎麽沒一起進來?”
聽見梁殊的這話,樓宴之塗藥的動作明顯用力了一些:“這麽急着帶小孩?”
梁殊撇了撇嘴:“你別那副陰陽怪氣的,你帶小孩的本事怎麽看都比我強。”
梁殊想着今晚她可能要帶着小安一起睡,說起話來顯然沒有收斂。
明明人還在樓宴之的手裏被按着,人卻還在肆無忌憚地調侃。
“你們這種家大業大的家裏不催着要小孩嗎?你還是家裏的老大?”
“你想要小孩了?”樓宴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梁殊果斷否認:“開什麽玩笑,我可是女演員。”
梁殊:“難怪都說你們這些家族不喜歡找女明星,我們這些女明星為了自己的事業确實不會太早生孩子,像菲靈姐這種早早生娃的也只能早早地半隐退了。”
樓宴之把塗得藥膏放在一邊,關了燈。
本來還通亮的房間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黑暗中的梁殊聲音都變低了些:“你怎麽關燈啊?小安還沒進來呢?”
“小安今晚和阿姨一起睡,不用我們帶。”
梁殊只覺得心頭一涼,暗覺不妙,撐着身子人就想往外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只是她腳還沒等沾地,就被樓宴之一把撈了過來。
“想跑哪裏去?”
房間的門已經關了,梁殊很識時務地覺得自己跑不掉,只是讪讪地笑:“我沒想跑。”
說着沒想跑,但她身子還是往外挪了挪。
但樓宴之的動作把她拉過來的動作帶着幾分的不由分說。
直到她完完全全正對着他的時候,他才沒再動:“什麽時候學的騎馬?”
果然問起這件事了。
梁殊不自覺地捏了捏自己的小指:“老早就學了,以前老徐也養過兩匹馬,他有時候忙,都是我喂大的。”
“也是偷偷騎的?”
“啊?”
梁殊有些茫然。
樓宴之的臉上難得有無奈的神情:“林菲靈從馬上摔下來過,你膽子也是真的大,什麽都敢陪她玩,也不怕跟着摔了。”
“真的嗎?什麽時候?”
梁殊檢索着腦海中的記憶,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似乎對過往的新聞報道有了些印象。
林菲靈确實有一段時間因為意外出國養傷來着,據說還傷的很重。
難怪之前選馬的時候,馬場主在邊上連連嘆氣,最後割愛拉出了兩匹最溫順的。
一向皮實的梁殊,此時也有些心有餘悸。
樓宴之難得在梁殊臉上看到後怕的表情:“這次知道怕了?”
“嗯,早知道我自己玩玩就好了,不應該拉上她,我看菲靈姐的老公好像有些生氣了,我們要不要去勸架啊?”
樓宴之:“……”
他突然覺得和女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還有心思好管別人,你不覺得你自身難保了嗎?”
一巴掌避開磨破的傷口,落在後面,惹得梁殊控制不住地‘啊’了一聲。
叫聲實在不小,她不自覺地咬上嘴唇防止有聲音在溢出來。
這晚樓宴之甚至只給了她這麽一次認識到自己錯誤的‘機會’,後面大半的時間她‘真誠道歉’樓宴之也沒再放過她。
翌日一早。
梁殊終于在餐廳見到了昨晚被帶走的林菲靈。
和她一樣,她們走路都有些不自然。
沈南風就站在她身邊。
林菲靈欲蓋拟彰:“騎馬太傷身體,你看磨得走路都走不好了。”
梁殊感受着身後樓宴之的目光,不住附和:“是啊是啊,下次還是不玩這麽危險的運動了,我現在腿還疼呢。”
抱歉讓大家等了這麽久,恢複正常更新啦!沒什麽事情每天都會日更六千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