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富二代來銀行辦業務

第 30 章 ? 章

第 30 章

第二天上班, 莊煙岚的辦公桌上終于多了臺電腦。

岑姐通過內部郵箱給她發了份Excel表,sheet1裏是一列身份證號,sheet2裏則是身份證號前六位對應的籍貫大全。

岑姐吩咐:“給你20分鐘, 把這10個人的出生日期、年齡、性別、籍貫發過來給我。”

莊煙岚怔了怔, 意識到岑姐是要考她Excel操作, 她應承下來,“好的。”

計算機二級證書在黎大是必考的, 她C語言和辦公室軟件都拿了, 一般的Excel操作難不倒她。至于身份證號,當了這麽久櫃員, 她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身份證前六位代表籍貫,岑姐給了她籍貫大全,她便可以用VLOOKUP函數查找;之後的八位是出生年月日, 用MID函數提取即可, 年齡麽,就拿現在的年份相減;至于性別, 身份證共18位數字,第17位通過奇偶區分性別, 奇數為男, 偶數為女,用IF和MID,再加個ISEVEN函數就能做。

這麽一分析,莊煙岚心裏敞亮,且岑姐會考她,就有用她的意思, 她精神振奮, 開始認真處理表格數據。

才剛開工, 一名年約五十的中年男人走進辦公室。

莊煙岚覺得眼熟,而來人的身份很快被身邊的同事們證實——來人是行長。

岑姐從辦公室出來,“出差回來了。”

行長點點頭,視線猛然往她這頭掃來,不多時,腳步便到了她桌前,“這位就是從城東調過來的那個小姑娘吧?”

領導站着,她沒有坐着說話的道理,于是直起身,“行長好。”

行長和岑姐一樣,都是細長眼型,但岑姐的能看出威嚴,而行長的,更多是精明。此時對面的視線不動聲色地上下游移,并非中年油膩男色眯眯、近乎冒犯的打量,而更近似……精明商人在對一件商品進行價值評估。

但無論哪一種,都讓人舒服不起來。

莊煙岚保持微笑,下一秒,聽到行長開口道:“小姑娘,好好幹,未來大有可為。”

她入職就待在櫃臺,沒創造什麽突出的業績,頂多是在點鈔考試中拔過頭籌,就這,怕是引起不了行長的注意。大概,行長對新來的員工都是這麽個鼓勵法?

莊煙岚也就公事公辦地回:“謝謝行長的勉勵。”

行長點點頭,緊接着……走了?

莊煙岚能感覺到幾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大方地回望過去,還是那兩名女同事,她已經知道姓名,對她比較冷淡的那個叫陳朵,另一個叫金燦燦。

她看過去時,陳朵還不及收回視線,其中明顯流露出鄙夷和不屑,而金燦燦則是尴尬地沖她笑了笑。

******

到中午,莊煙岚還是和藺瓊也一起吃的飯,不過這趟還有兩個藺瓊也的同事。

她不想在部門外散播人資的負能量,便只聊些無關緊要的事。

吃完午飯,她回辦公室前,先去了趟衛生間。

在公司,衛生間是個神奇的空間,它是公共場所,卻也是八卦聚集和傳播的重要場所。

莊煙岚沒想到,有一天會在衛生間聽到關于自己的八卦。

因為聽出是陳朵和金燦燦的聲音,她的腳步下意識頓在衛生間門口。

“行長都是可以做她爸的年紀了,不會吧?”

“那你說她是怎麽空降的?我們一直是七人組,去年秋招都沒招人,而且也沒誰要走,她突然空降,怎麽解釋?”

“也是。不過,我看她挺勤快的,第一天不就幫我複印了50份合同?而且,我故意打亂了順序,她拿到手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後來交給我的時候,也是齊齊整整,做事很靠譜啊。還有,我今天看到她Excel還會用vlookup函數,還會數據查重,有點驚到我。”

“她學歷挺高的,我看是黎大碩士畢業。”

“那很可以了啊?搞不好就是能力不錯才提上來。”

“都說了,文靜那天就在辦公室裏,聽到行長親口跟岑姐說,要岑姐從城東支行把人調過來。”

“可這姑娘看着真不是那種會靠潛規則上位的人,你看她連妝都不化,而且,今早我看她都不認識行長的樣子。”

“藏得深吧。畢竟,能接觸到行長的人,你想想手段……”

聽到這,莊煙岚長出一口氣。

銀行規定不能穿花裏胡哨的鞋子,最好是低跟黑皮鞋,她穿不慣帶跟的,入職以來都是穿軟底無跟的,踩在地上幾乎沒聲。

她走至洗手臺前,把手伸至龍頭下。

自動感應器很快出水,淅淅瀝瀝的水聲一響,隔間裏的讨論聲頓消。

莊煙岚洗完手,走出衛生間。

一整天,她還是沒幹什麽活,卻是外面最後一個走的。

岑姐四點多離開辦公室,走的時候,她注意到她沒拿挎包,應該還會回來。

她等到了17:20,終于等到岑姐現身。

她起身,“岑姐,我有話想要問你。”

岑姐打量她一眼,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吧。”

她跟進去,開門見山地問:“行裏在傳,我是走了行長的後門,才會進人資部。”

岑姐瞥她一眼,“你聽誰說的?誰在傳?”

看樣子沒打算和她說實話。

莊煙岚自然不會供出陳朵和金燦燦,以及陳朵口裏的“文靜”。

和岑君打過幾次教導,她深知這位主管吃軟不吃硬,于是半垂眼,神情逐漸落寞,“岑姐,兩年前,你說我是以管培生的身份去支行,這兩年會讓我輪櫃員、個金和信貸崗,但從我到支行起,就沒出過櫃臺。而且,當時我在分行實習的時候,信貸崗的師父告訴我,部門要是有職位空缺,會留給我。但據我所知,後來是和我同批的一名男生去了信貸,且這名男生應聘的是客戶經理。我一直服從行裏的安排,但這不代表我心裏不會嘀咕。”

聞言,岑君有所動搖,她之前就欣賞這姑娘,是個踏實的,這事在她這本就存疑,只是她平時最看不得關系戶,難免對她有微詞。而這兩天莊煙岚的表現已經足以驗證自己的印象沒出錯。

沉吟片刻,她答道:“的确是行長打電話通知我,讓我調你到人力部。”

“原因呢?”

“只說你表現優異。”

莊煙岚打量着對面的神色,看上去的确不像知道內情,她沉思片刻,直視岑君:“岑姐,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早上,是我第一次和行長說上話。”

岑君未置可否。

莊煙岚做了個深呼吸,“岑姐,我先下班了。”

岑君點點頭。

在她離開辦公室之前,身後傳來一句:“我信你。”

莊煙岚微抿唇,道了聲謝。她下到一樓的停車場,坐進車子裏,卻遲遲沒發動。

憋屈、委屈橫亘心頭。

莊煙岚一直認為被誤解、被冤枉才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那種百口莫辯的感覺,會讓人發瘋。且這回,她是被指靠潛規則上位,這是對她人格的否定。

越想,越覺如鲠在喉。她甚至想沖去行長辦公室,問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這個點,行長大概早就下班了。

良久,她長出一口氣,打方向盤,回家。

才開出停車場,一輛車攔住了她的去路。

車窗降下,露出喬懷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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