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劇

第 36 章 改劇本

改劇本

梁殊:“阿野你沒聽錯,不過現在我要下樓偷偷和我新男友約會一下,老徐要是突然過來記得幫我打掩護!”

徐青野話還沒說完,就見梁殊蹑手蹑腳地推開了防盜門,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

他們這一棟居民樓都是一梯兩戶的戶型,她和徐青野的房子買的對門,梁殊怕坐電梯被住在隔壁的老徐聽見,幹脆走樓梯下去。

這個季節北城的天氣已經熱起來了,但今晚有雨,有夜風,空氣意外的不黏膩,帶着陣陣清涼。

梁殊下來的時候,樓宴之就在地下車庫等自己。

他沒開車,站在某根石柱後面,之前穿着的西裝外套不知道被丢去了哪裏,他只穿着襯衫,領口扯開兩顆扣子,沒打領帶,白襯衣下面的皮肉若隐若現。

但這樣一整天下來,又在樓下等了她這麽久,男人無一處不是整潔的。

梁殊暗自想着,如果是自己,她肯定忍不住靠着那根柱子休息一會兒。

梁殊走過去拿走了樓宴之夾在指尖的煙。

煙沒點燃,但末尾處已經被樓宴之捏的有些褶皺。

樓宴之擡起手幫她把頭發掖在耳後時,她隐約間還能嗅到很幹淨的煙草味。

“怎麽不點煙?”

樓宴之:“戒了。”

戒煙還随身帶着,梁殊聳了聳肩,并不相信。

樓宴之:“出去走走?”

“我不好走太遠,老徐指不定一會兒還要找我。”老徐現在對她來說就像是定時炸彈。

樓宴之審視着梁殊的表情,猜測道:“他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梁殊心想樓宴之果然也是人精,老徐也就回家的這段路不熱情,其餘時間看樓宴之的表情都像是看她未來老公一樣慈祥,樓宴之卻還是猜到了。

梁殊遠遠地聽見地下停車場又有車開過來,怕被拍到,拉着樓宴之進了自家樓道。

等進了樓梯間上了幾個臺階,确定不會被路過的人看到,梁殊才說:“是不同意,覺得我配不上你。”

“你們家講究門當戶對?”

梁殊是開玩笑。

但樓宴之這麽一問,她突然真情實感覺得樓宴之并不是在調侃她,而是真的覺得有些疑惑。

而疑惑的顯然不止樓宴之,連梁殊都開始問自己,如果真的相愛,大概這世上沒有什麽能成為阻礙。

不然也不會有《孔雀東南風》和《羅密歐與朱麗葉》這樣的故事了。

古今中外都一樣。

有關樓宴之聯姻的事,她在此之前是想問問的,但現在卻不打算問了。

樓道的聲控燈熄了,她站在樓梯口的窗邊推開一道縫,夜晚涼爽的風竄進來給狹小的空間帶來新鮮的空氣。

梁殊:“不講究,我們家老徐是操心的命。”

她擡手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21:41。

她指甲點了點上面的數字:“你叫司機來接你嗎?我們在這裏偷偷約會到22:00吧,不能再久了,再晚點放在以前要被劃入夜不歸宿。”

而且樓宴之只是慣例和她熱吻的話,這個時間也足夠了。

梁殊這幾年做女明星被規矩束縛的累了,每次和樓宴之見面比他還會切入正題。

她象征性地保留矜持就這麽站着等他動作,他偏偏把玩着火機看着她:“那你以前夜不歸宿過嗎?”

打工上夜班算嗎?

梁殊思來想去,她學生時代好像從來沒有因為談戀愛在外面這樣和男人逗留過。

同齡人在談戀愛的年紀,她輾轉于各種打工場所。

只是樓宴之這麽一問。

擠在狹小樓道裏的她,突然對談戀愛這件事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避開家長偷偷的約會,掐算着分秒和喜歡的人相處。

都是她想象過卻從來沒做過的事。

而此時陪她做這些的是樓宴之,這在他們最初相遇的時候,梁殊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梁殊:“被你簽進海遙,我不是天天都夜不歸宿,每天當你的搖錢樹給你賺錢。”

梁殊好奇手上那根煙的味道,舉手托到樓宴之的眼前:“我總見你拿這個牌子的煙,聞着好像還可以。”

“想試試?”

梁殊仰頭,有些躍躍欲試:“可以嗎?”

然後樓宴之就用行動告訴梁殊可不可以。

他擦亮火點燃了煙,只吸了一口就渡氣到梁殊嘴裏。

他這動作毫無預兆,梁殊在嘗到味道的時候,身子是全然克制不住地緊繃在一起。

但那味道确實好聞,讓她享受到了短暫的松弛,盡管最開始輕咳的那幾下讓她控制不住地掉了兩滴生理落淚。

她又學着樓宴之的樣子,拿在自己手上輕輕地吸了一口。

梁殊覺得自己正在延遲體驗标有叛逆标簽的青春期。

而這種體會并沒有持續很久。

因為樓宴之拿開煙後,長驅直入的吻很快就将她拉回現實。

“唔……”

嘴角控制不出的溢出聲音,身子控制不住地想往後靠,但梁殊的身後的白牆年頭久遠,上面浮着一層白粉,樓宴之直接攔腰托着她,把人抱上了窗前的大理石臺上,克制中帶着放肆。

窗外的月色漸行漸遠,偶爾烏雲略過,會有銀色的月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但兩個人都很投入,直到梁殊能清晰聽到自己胸腔內心跳的震動,他們才停止動作,安靜地抱在一起……

她平時再豎起羽翼保護自己,但起碼在這一刻,她是想學着依賴樓宴之的。

她片刻放空的寧靜多半都是從她身上獲取的。

燃燒的煙頭在他們親吻的中途被掐滅。

但梁殊身上已經沾上了脫不掉的煙草香。

很快,時間跳動到22:00整。

“我要回去了。”

樓宴之聲音有些沙啞,右手捏着的煙在中途被熄滅,左手輕巧地将人抱下來。

樓宴之看着梁殊上樓,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後在聽見樓上輕微的開門聲後,把那只剩下半截的煙收回了煙盒……

老徐昨晚倒沒再來梁殊這裏查崗,但他顯然不準備這麽快就走。

這要是換做往常梁殊肯定是要發愁了,怎麽想辦法也要讓老徐先回槐江。

但她誤工這麽久,急着回去拍戲,吃個早飯的時間接了七八通劇組的電話,老徐雖然不是很樂意,但還是放她走了。

只是在她臨走前,又反複叮囑她早些和樓宴之斷了。

梁殊剛工作的時候很羨慕同組的小姑娘,生活中的大小事都有家裏人把關。

她現在突然覺得家長管太多也不太好。

就比如現在。

想到後面又要繼續藏着掖着和樓宴之的關系,她就有些頭疼。

淩苗苗一清早把梁殊接到了劇組。

她也沒離開劇組很久,但再回來感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尤其是看到沐導自己捧着一炷香,還叮囑助理給梁殊也拿一炷,一臉的疑惑看韓煙:“沐導這是做什麽?開壇做法事?”

“Binggo!你答對了!”

“沐導最近深刻反思後,覺得我們劇組開機的時候燒香沒燒好,選了今天這個黃道吉日,準備再燒一次。”

梁殊:“……”

梁殊怕沐導又像之前開機那次讓女主角端着水碗四處灑水,跟着他後面上了香之後,直接和韓煙躲在一邊說小話。

韓煙看着導演請來的大師在那邊一頓‘做法’,新奇地拍了個照。

梁殊:“也不知道這劇組成天搞封建迷信也不知道是誰起得頭。”

韓煙:“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出國之前還不興這個。”

她用手肘輕輕搡了搡身邊的梁殊:“我聽說這大師挺靈的,沒準有用呢,不過要我說之前女主角從姜溪園換了你,就應該直接請大師來做法,萬一人家大師真的有神通,這段時間多走了多少彎路都不知道。”

梁殊知道韓煙就是在調侃,也沒當真。

随口問了句:“你知道姜溪園最近在做什麽?”

“你關心她?”

“算是吧,我們這種拍戲一進組就不知道幾個月,她被換下來平白空了這麽久,好奇想問問。”

韓煙卻一語道破:“你是想問為什麽你上午發的微博,她轉發又撤回了吧?”

梁殊幹笑了兩聲:“這都被你發現了。”

不過她發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就是随意轉發了一個非洲大陸斑鬣狗會團隊作戰,可獅口奪食的科普。

韓煙:“你要是真的關心,我可以幫你問問,畢竟姐圈子裏人脈廣。”

“算了,我就随便問問,其實也沒那麽好奇。”

“既然這事你不好奇,那我跟你說個你肯定感興趣的。”

“什麽?”梁殊疑惑。

韓煙不知道從那裏變出了一摞文件,然後遞到了梁殊的眼前:“來看看,新鮮出爐的劇本,小江穗的戲份大改了,之後按照這個拍,不過你的戲份基本沒變,放心,姐姐體貼着呢,決定努力不增加你的工作量。”

“怎麽這麽突然就改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韓煙又在賣關子。

梁殊現在把自己訓練的看劇本飛快,随便翻了幾下就捕捉到了大概的劇情。

但還沒等翻完她就感覺不對勁,于是老老實實仔細看了前兩頁。

然後有些驚訝地擡頭:“這是?”

韓煙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一直沒和你說,當時寫這個劇本時候就是以你為靈感的,但小說嘛,總要虛構一些的,你小時候那些事都是我編的,但現在你那對父母找上門,我就又去托人打聽了一下你小時候的經歷,劇本大改了一下。”

梁殊現在基本都是代入型地拍戲,聽見韓煙這話,心裏明顯跟着震蕩了一下。

所以裏面江穗寫的真的是她?難怪她會對江穗這麽熟悉。

而之前她所察覺到的那些與角色的共鳴,似乎是一場跨過時間、空間、和維度的對話。

韓煙見梁殊情緒不對,趕緊又說了句。

“這事還沒定呢,你不用太擔心,最後用不用這版新的你說得算。”

梁殊仰頭:“我記得沐導說這劇本你已經醞釀很久了,你之前就認識我嗎?”

“本來是不認識的,”韓煙将自己的小說創作的心路歷程娓娓道來。

“這不是前幾年我正好去槐江那邊度假,被樓宴之差遣去幫你辦事,我看事情挺有趣的,沒見過,就在邊上圍觀了很久,那陣我們那幫人都很熱衷于做慈善,動機不純,都是為了提高企業的好感度,我當時覺得樓宴之這種人肯定不是真的在做慈善,而是裝樣子。”

“後來試戲那次見了你,才發現當初是我眼拙了。”

梁殊回溯自己的記憶,幾年前模糊的過往漸漸清晰。

是當年福利院的小女孩被退養的事,她求樓宴之幫忙。

梁殊:“可我記得當時來的是一個小男生?”

“那我表弟,我當時忙着在車裏趕稿。”

“後來樓宴之不放心,又讓我們去了一次,就是那對死板的養父母不同意退養找上門的時候,我站在人群裏吃了很久的瓜,後面見警察叔叔都驚動了,我們就沒露面。”

韓煙好奇地問後續:“所以後來的事情怎麽樣了?”

提起這事,梁殊突然有些驕傲地翻出了當初那個小女孩最近的獲獎視頻。

“我們妮妮天賦異禀,去年被國內一個樂器大師收成關門弟子了。”

“那可真不錯。”

“其實以前我就以我作家的敏銳直覺察覺到你和樓宴之關系不一般,但那種靈感一閃而過,而且樓宴之這個人你也知道,看着那張臉就不像是會好好談戀愛的人,後來我壓根沒往那地方想。”

韓煙說着說着還有些惋惜:“你和樓宴之真是般配,要真在一起就好了,我到時候肯定随個大份子。”

“大份子是多大?”梁殊挑眉。

“起碼得這個數吧。”韓煙比出了五根手指頭。

梁殊滿意地把韓煙的手合攏到自己的手裏:“那可真是破費了,實不相瞞,我們确實在一起了。”

“哈?”

“真的假的啊?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證據來。”

證據啊。

梁殊想了想,亮出了自己手指上的‘綠寶石’:“喏,定情信物。”

韓煙看見梁殊手指上反光的翠綠色,先是眼中一亮,然後突然就變得有些嫌棄。

“梁殊你糊弄我玩是不是,這真是樓宴之送你的?咱們樓老板什麽時候落魄到這種地步了,機械化切割的工藝品也送得出手?”

梁殊卻不以為然,舉着手在陽光下打量着上面散發着的光芒:“我覺得挺好看的呀。”

“信了你的邪,那邊導演在叫我了,劇本你自己看看,再考慮一下,明天一定要給我答複啊,小演員昨天都進組了,b組導演那邊已經準備開拍了。”

“成。”

韓煙小跑着到沐安那。

沐安拜了一早上的神佛,眼睛炯炯有神,滿眼期待地看向韓煙:“怎麽樣?新劇本的事梁殊同意了嗎?”

沐安有預感,新換的劇本絕對有爆點,說不好會是現象級的爆點。

韓煙:“梁殊說要考慮考慮。”

沐安一下子急了:“這還考慮什麽,我去找梁殊說。”

韓煙想也不想地攔了沐安一把:“哎哎哎,沐導,你出這馊主意已經夠揭人傷疤了,我都配合你和把劇本寫出來了,同不同意還是要看梁殊自己選,我們之前說好的。”

沐安見韓煙的态度很堅決,也終于不再強求。

卻是對着身後的佛像又虔誠地拜了拜:“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後面發生的滑稽一幕梁殊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今天沒戲份,一整天的時間都窩在劇組的休息室裏。

晚上劇組靜悄悄的時候,她的那個房間依然亮着一盞燈。

韓煙第二天再見到梁殊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精神有些萎靡的她。

韓煙誤會梁殊想了一整晚。

見了梁殊就直接說:“要是不行就算了,咱們拍的也不是什麽紀實電影,我覺得我後面加工過的劇情也挺有吸引力的……”

梁殊昨晚沒睡好,反應慢了半拍地‘啊?’了一聲:“可是我都改好了。”

“什麽改好了?”

“上面有些細節不太對,我就根據我的回憶改了改。”

梁殊像是推銷産品的銷售員,最後還不忘拍了拍手上那幾張紙,說了句:“保真。”

韓煙這才留意到梁殊手上的那個臺詞本上花花綠綠地标注了一堆。

梁殊打了個哈欠的功夫,沐安也湊過來了,半點沒有導演的威嚴,小心翼翼湊到韓煙的身邊一起看劇本。

看完後,要不是周圍有不工作人員,沐安差點就不顧形象地拍大腿了。

“真是藝術來源于生活啊,梁殊你這寫的太精彩了。”

“我這就去找b組導演開會,下午的拍攝挪到晚上。”

梁殊下午有兩場戲,這麽一改她又有了一白天假期。

“我這是又被迫放假了?”梁殊有些懵。

韓煙拍了拍梁殊的肩膀:“好好珍惜,看我們導演這癫狂的程度,估計重新拍起來你又沒好日子過了。”

這其實算是比較意外的休息時間,梁殊想着是回去補個覺,但樓宴之也不知道哪裏得來的消息,一個小時前還說自己在開會,中午就讓嚴江把她接到鼓樓了。

還好鼓樓一號離劇組比較近,開車過去就十五分鐘。

梁殊無精打采地開門,但嗅到熟悉的飯香,人立刻就精神起來了。

樓宴之親自下廚總能烹饪出很獨特的香味,她最開始以為是樓宴之挑剔地只用最頂級食材的緣故。

但時間久了,梁殊才發現不是這樣,那是只有樓宴之能做出的特殊味道。

所以每次樓宴之下廚,她都會有意無意地蹭個飯。

樓宴之下廚的時候很專注,鼓樓這邊的廚房是開放式廚房,梁殊進來的時候樓宴之瞥了她一眼,兩個人沒說話,梁殊只坐在一旁乖巧地等開飯。

等樓宴之把做好的菜端上來,梁殊才殷勤地給樓宴之摘圍裙。

剛剛一直想說的話,憋到這會兒才說出口。

“我知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我動的歪心思了,是不是過年我給你做飯那次,我發現人類一旦疊加上會烹饪的buff,都會自帶一層光環。”

樓宴之瞥了她一眼,直言:“不是。”

“那是什麽時候?那難道是在阿姆斯特丹見我的樣子太狼狽,想英雄救美?”

梁殊今天穿得是露背裝。

樓宴之随手調高了房間內的冷氣,習慣性地捏了捏之前手腕帶着腕表的地方,然後落座。

樓宴之:“我要是再晚一步到,英雄救美的就另有其人了。”

梁殊想起頻頻對她示好的那個外國女編劇,讪讪地笑,趕緊轉移話題:“那個,我昨天搜了搜,海遙是買了微博的炸詞條業務嗎?我看我那些露背照都沒了。”

“所以你覺得狗仔素材不夠,今天又穿了露背裝。”樓宴之陰陽怪氣。

梁殊心理暗自吐槽,這男人還真是不懂情趣,她是想着來約會特意換的,進門前始終套着外套呢。

梁殊:“所以你到底買了嗎?”

樓宴之:“錢為什麽要浪費在這種地方,比起海遙,有人比我們更不想輿論探讨這件事。”

梁殊舉着叉子戳了戳盤中的牛排,心中有些唏噓。

這說的就是姜溪園吧。

進了這個圈子還真是一入泥潭深似海。

雖然她和樓宴之地位也很懸殊,但她當初也純純是見色起意,除了她簽在海遙,其他事情兩個人牽扯不多,忽略兩個人都比較喜歡陰陽怪氣,樓宴之老狐貍一樣的喜歡算計利益,她和樓宴之相處的還算和諧。

梁殊吃了一會兒後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有些鄭重地問樓宴之。

“我聽嚴江說你最近偶爾會回這邊來辦公。”

“嗯,城南太吵。”

“哪裏吵?”梁殊很久沒去那邊了。

樓宴之沒回答。

梁殊索性繼續說了:“我想搬這裏住,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之前不是說拍戲不方便?”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她突然改變主意了。

鼓樓的煙火氣讓她有了些家的感覺。

她心裏可以再容納一個人的‘家的感覺’。

她甚至已經想好要在這裏添置什麽東西了。

“随你。”樓宴之要開視頻會議,臨去書房前丢給了她一個乳白色的小盒子。

“什麽東西?”

“給女主人入駐新家的禮物。”

梁殊‘切’了一聲,心裏想着是這男人說着把錢花在刀刃上,卻每次都能買到死貴死貴的東西,也不知道這次又買了什麽華而不實的物件。

但等打開盒子的那一刻,梁殊看着戒指盒裏和她手指上一比一複刻的戒指,眸光停滞了兩秒。

比起她手上的工藝品,那顆古樸的綠色如一汪暈開的泉水,被天然的紋理包裹在其中緩緩流淌。

波光上面倒映着她意外的神情。

梁殊看了很久,看似稀松平常,內心實則波濤洶湧。

直到手機上‘叮’地一聲彈窗出gg。

她腦海中漸漸也萌生出一個想法。

她也想送樓宴之一個禮物,要特別一點的,屬于男主人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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