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分
明明她和樓宴之還只是情侶關系,她姑姑卻總是遺憾自己沒能參加他們兩個人的婚禮。
病房內桌子都包裹着柔軟的邊角,三樓的窗外也安着嚴密的防護欄。
一清早天還沒亮就畫好的完整妝容,病房裏穿的不是病號服,而是旗袍和高跟鞋。
還有醫生和小護士的欲言又止。
是她眼拙了。
梁殊雖然只和樓宴之的姑姑相處了一會兒,但她能感受到這位長輩對自己的善意。
她有些擔憂地問:“情況有多不好,醫生是怎麽說的?”
半個小時前。
樓宴之跟着醫生去了樓上的診室。
這家療養院雖然地處偏僻,但是如果細看可以發現,這裏所有設施完備齊全,裏面的醫生也都是北城十分權威的精神科領域專家。
樓宴之直切主題:“我姑姑的病情怎麽樣?”
為首的醫生看着有一定年紀了,但對樓宴之的态度很尊重:“樓先生,您這麽急着趕過來,姜醫生那邊應該已經和你說了您姑姑的具體情況。”
“嗯,姜明和我說了一些。”
“我姑姑最近又有了輕生的行為?”
“是的,”醫生對此不太樂觀地說道:“嘗試過兩次跳樓,一次割腕,還好被我們随身陪同的護士發現及時,才沒能釀成更嚴重的後果,但頻繁嘗試自殺,也從側面印證病情已經發生了很嚴重的惡化,只要成功一次,後果就是我們所不能承受的。”
樓宴之已經在姜明那裏提前知道這件事了。
所以再次聽到的時候,樓宴之心裏有了預期,并不意外。
樓宴之:“姜明說我姑姑前段時間的病情已經有一定程度的好轉了,突然惡化大概率是存在一些誘因,最近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幾個醫生面面相觑。
看着有些為難。
樓宴之皺眉,想到了什麽:“最近除了我,還有誰來看過姑姑?”
“半個月前、樓老先生來過一次,樓老先生是樓藍女士的監護人,我們沒有權利阻止他來。”
樓宴之知道只要他祖父想,沒有人能攔着他見姑姑,所以他并沒有深究這件事。
而是問:“他和姑姑說了什麽?”
“樓老先生來的時候,療養院全程都安排護士在旁邊陪同,說樓老先生只是病房裏坐坐,什麽都沒說就走了,當時患者的情緒也并不抵觸,看着沒什麽異常,只是……”
醫生欲言又止,并沒有直言樓藍病情的惡化與他祖父的出現有關,但一切不言而喻。
樓宴之:“我姑姑病情的惡化是從那天開始的?”
“是、樓老先生走的當天,患者趁着護士不注意,爬上了樓頂的天臺。”
梁殊聽樓宴之口中所說的,很是驚訝。
“抑郁症?而且已經有自殺傾向了?”
梁殊想到樓藍之前熱情的樣子,無論說什麽她臉上都挂着笑。
但就是這樣的美婦人,這個月已經輕生過三次了。
不怪她沒做好表情管理,因為這件事實在是讓她有些驚訝。
樓宴之:“微笑抑郁症,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姑姑在老宅的浴室割腕,被樓醒及時救了下來,人昏迷了很久;開始我們以為是入室行兇,後來警方介入調查了很久才發現是自殺,之後姑姑就搬來了這裏。”
“微笑抑郁症。”
梁殊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抑郁症。
梁殊:“醫生有說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嗎?”
她只聽樓宴之有些嘲諷地說:“做樓家的人做久了,戴在臉上的面具就會鑲嵌在骨肉裏,想剝離都剝離不開,會生什麽病都不奇怪。”
梁殊莫名地想起樓宴之的媽媽改嫁給他叔叔。
又想起她之前聽徐青野說起過的有關樓宴之家裏的傳聞。
梁殊猜測:“所以你才讓樓醒跟着賀斂?”
樓宴之沒回答,擡眼看着走廊裏的監控,只說了句:“走吧,送你回去。”
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還蒙蒙亮,現在已經大亮了。
療養院的院子不大,樓宴之開來的車停在大門外的停車位上。
他們往外走,正好碰見剛剛給樓藍送花的小護士拿着一串鑰匙,正在開療養院的大鐵門。
随着‘咯吱’一聲大門被拉開。
外面開進來一個全黑色的面包車,面包車側面的玻璃上都貼上了密不透光的黑色防護膜,讓梁殊想到了偶爾在路上遇到的運鈔車。
小護士此時正指揮着開進來的車停在臺階前的位置。
梁殊腦補這可能是北城哪個世家大族送來的患者。
不然也不至于遮的這麽嚴嚴實實。
之前雖然不知道的,但梁殊現在肯定想到能住在這裏療養的病人都來自北城非富即貴的富庶人家。
只是當車門打開以後,梁殊才發現車上裝着的根本不是什麽人,而是一整車帶着包裝盒的奢侈品。
那奢侈品的牌子梁殊認識,但實物她只在電視上見過。
梁殊看陣仗這麽大,好奇地停在原地看。
樓宴之見她走了一半不走了,也走了過來。
那小護士顯然認識樓宴之,剛剛沒看見人,這會兒看見了,直接小跑着過來,态度很恭敬地解釋:“藍姐最近很喜歡這個牌子,下單了很多的包包和衣服,前幾天還買了很多裝飾用的小盒子,我們打您電話沒打通,就給小樓總打電話報備的。”
樓宴之淡淡地‘嗯’了一聲:“所有開銷直接挂在我賬戶上,不用拘着買什麽,姑姑想買什麽就買。”
梁殊上車後,坐上駕駛室的功夫,就看見面包車上一模一樣的奢侈品行李箱就搬下來五個,她再次咂舌有錢人的奢侈。
梁殊把那束百合放在了車後座,今天是樓宴之自己開車帶她過來的,但等她在轉身過來的時候,樓宴之卻還沒發動引擎。
她疑惑地看向他。
然後就見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了一張黑卡:“盯着看了那麽半天,喜歡?”
梁殊接過那張磨砂質地的黑卡,卡上除了一串連號的銀行卡號,沒什麽特別的logo,看着倒是樸實無華。
當然,如果忽略裏面的消費額度的話。
梁殊捏了捏那張卡,漲過見識後,直接把卡塞回了樓宴之西裝的口袋裏,順便趁機拍了拍他的胸口。
“哥哥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她說着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我最近努力工作,雖然沒有你有錢,但也是半個小富婆了。”
不過她就是再有錢也不會被這種奢侈品薅一根羊毛。
給她錢找她代言的品牌除外。
樓宴之似笑非笑地看了梁殊一眼,梁殊以為樓宴之不信,還細細地掰了掰手指數着自己最近的收入。
不過很快就被樓宴之叫停了。
“梁殊。”
“啊?怎麽了?”
“我是你老板。”
梁殊本來數的還挺開心的,但聽樓宴之這麽一說,她果斷閉嘴了。
樓宴之叫停的潛臺詞很明顯。
‘我是你老板,誰還能比我更清楚你的收入。’
梁殊幽怨地看了眼樓宴之一眼,尤其是想到自己的收入是和樓宴之19分賬,更不想理他了。
樓宴之和梁殊在一起久了,很熟悉她這種小情緒,以前他總喜歡逗她,直到把人直接逗的生氣了才會收斂。
大概是剛剛梁殊的那聲‘哥哥’讓他心頭有些癢。
樓宴之難得有耐心哄她。
“再叫聲哥哥,給你漲工資。”
梁殊現在也是半個小財迷,一聽樓宴之要給自己漲工資,也不氣了,直接眼睛裏閃星星。
“真的假的,你可不能騙我。”梁殊心頭一動,人直接湊到了樓宴之邊上,掰了掰手指頭:“這樣吧,我也不多要,以後我的收入我們2、8分賬,你8,我2。”
樓宴之答應的很爽快:“可以。”
“我答應了,現在輪到你了。”
“行。”
“哥……”
剛剛随口說出的稱呼,現在要刻意說,她嘴裏都蹦出一個字了,剩下一個字卻堵在喉嚨裏,有些難以啓齒。
梁殊你行不行了!
叫聲哥哥就能收入翻倍的好事啊!
梁殊內心瘋狂在做鬥争,但越是察覺到樓宴之在看她,她到嘴邊的話就怎麽樣說不出來。
樓宴之倒也不着急,就這樣安靜地等着。
後面車裏安靜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樓宴之才推波助瀾地說了句:“看樣子28分賬,還是不夠打動我們梁大明星。”
“是不太夠。”收了音,梁殊弱弱地狡辯。
樓宴之:“要不叫三聲哥哥,以後你和海遙3、7分賬?你看看要不要考慮……”
“哥哥、哥哥、哥哥,說好了37分賬不能反悔,撒謊是小狗。”
樓宴之話還沒說完,梁殊直接扯着他的小指和自己拉鈎,最後還不忘記蓋章确認。
等這一系列動作做完了,梁殊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積極了。
但是沒辦法,37分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現在圈內雖然已經開始流行演員拿大頭,演藝公司拿小頭;但她這種被海遙托着從底層爬上去的,能拿到這個片酬絕對是公司良心。
梁殊乘勝追擊:“你什麽時候幫我把新的合同拟好?”
“這麽急,怕我反悔?”樓宴之調侃梁殊。
梁殊理直氣壯:“這種事情肯定還是越早落實越好,你這麽忙,萬一哪天把這事忘了,我還不好意思提醒你。”
“不好意思?”樓宴之頓了頓,故意說:“那我倒是沒看出來。”
梁殊:“……”
她很想打人,但現在樓宴之在她眼裏就是金主爸爸。
她忍。
等拿到新合同的那天,就是她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時候。
梁殊後面回去的一路上都哼着歌,心情別提多愉悅了。
樓宴之要回公司,她今天要回劇組。
但梁殊後面想了想,還是讓樓宴之先把自己送回了鼓樓。
她手上帶着樓宴之姑姑送的價值不菲的镯子,總不好一起帶到劇組去。
鼓樓有保險櫃,她準備先回去把镯子收起來。
當然她還有另外一層顧慮,這手镯是樓宴之姑姑給侄媳婦的,萬一哪天,她是說萬一,她和樓宴之鬧掰了,東西總要還回來的。
不過這話她沒敢和樓宴之說。
怕樓宴之連會都不開了,教她做人。
梁殊最近一段時間都沒在鼓樓住,一回了這邊,房子裏冷清清的。
這邊沒人住的時候,梁殊也很少叫阿姨上門打掃,房子裏連一點人氣都沒有。
梁殊把手镯塞進保險箱後的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自己抱回來的那束百合。
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插起來放客廳。
“花瓶,花瓶,花瓶放哪裏了?”
梁殊上次買回來了兩個很仙氣的花瓶,買回來就閑置在一邊,始終沒插過花,這會兒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梁殊四處翻找了半天,最後在雜物間找到了那兩個花瓶。
一大捧百合裏面有三十幾朵,她正好可以分開放在兩個花瓶裏。
她找來了一把剪子把花束外面的蕾絲束帶剪開。
怕不小心剪刀花莖,她還特意小心了些,但剪開後,聚攏在一起的花枝突然散開,裏面突兀地裹着一個白色的小盒子。
她有些意外,一時沒拿穩。
連盒子帶花枝,噼裏啪啦地掉了一地。
梁殊彎腰把掉地上的花都先撿起來,随手先插在了花瓶裏。
最後掃葉子的時候,才終于撿起那個白色的小盒子。
她起初以為是花匠包花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去的,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湊到眼前細細地觀察一番,才發現角落裏印着一串logo。
是她在療養院看到的那個頂奢品牌的logo。
姑姑放進來的嗎?
梁殊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那小盒子上挂着一把金屬鎖,但鎖上還沒鑰匙,她随意在網上搜了搜,才發現這原來就是之前小護士嘴上說的‘裝飾用的小盒子。’
只是再看一眼官網上标注的價格。
她忍不住在想,到底什麽東西值得用這麽貴的物件來裝飾……
梁殊想直接也把這盒子收進保險櫃的,但收起來之前還是給樓宴之打了通電話。
算算時間,樓宴之這會兒應該也到公司了。
果然梁殊電話撥過去,聽見那邊靜悄悄的。
樓宴之:“裝飾品?你自己看着處理。”
梁殊‘哦’了一聲,又問了句:“你在忙什麽?不會是在起草新的合同吧。”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樓宴之,聽見這話彎了彎眉梢:“好好等着,起草好了會第一時間讓裴敏叫你來公司。”
樓宴之随意說了兩句,說完就挂了電話繼續看向下面的衆人。
“還有什麽問題可以一起提出來。”
平時公司有大事都不見得老板會來公司。
現在這麽一大清早來公司不說,來了就讓大家來開會,彙報完工作還讓大家提問題。
說不緊張是假的。
總覺得老板是在外面惹了火氣,來公司撿幾個出氣筒罵罵。
但反過來想想最近公司的業績還可以,而且大家老這麽沉默也不是事。
營銷總監在大家眼神的鼓勵下,打頭陣站了出來。
“樓總,我們營銷部最近有一個想法,裴總那裏一直說要考慮,我想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就拿出來大家一起讨論下。”
“你說。”
營銷總監:“我們海遙雖然一直都在公衆的視線範圍內,但近一年主力演員裏無緋聞又足夠亮眼的太少了,我們營銷部門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營銷手段除了立人設,就是炒cp;您也知道,最近圈內對炒假cp還是挺反感的,我們現在需要有實力又有人氣的明星回來鎮場子的……”
營銷總監前面鋪墊了一堆,說到最關鍵的一點前留了留懸念。
樓宴之挑眉:“接着說。”
營銷總監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聽說潇潇姐談了個新男朋友,圈內已經有狗仔拍到了,最近正在和我們談,希望我們可以八位數買下來;但是我和裴總聊了一下這件事,覺得不是很劃算。”
“我是覺得最近國內戀綜挺火的,聽說潇潇姐的男朋友是珠寶設計師,長得也不錯……”
樓宴之:“你的意思是想讓白潇潇回國上戀綜,炒真人cp?”
“這事你什麽看法?”樓宴之問裴敏。
裴敏在工作上始終都是雷厲風行,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但聽營銷總監的意思,這事她已經拖了有一陣了。
裴敏表情不太自然,但沒否定營銷總監提出來的想法。
裴敏:“可以是可以,但潇潇不一定願意,她很少上綜藝。”
“只有這個顧慮嗎?”樓宴之又問了句。
“嗯,”裴敏低頭,刻意回避大家的視線:“只有這個顧慮。”
樓宴之最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回公司的次數有限,他比較喜歡有什麽問題當場解決,所以直接撥通了白潇潇的電話,按了擴音。
白潇潇最近陪他的小男友跑去荷蘭度假了,難得這個時間沒睡覺,在河邊夜釣。
她看了眼來電,接起電話:“樓大老板,荷蘭現在淩晨三點,你給我打電話也不看看時間?”
白潇潇:“你最近不是忙着在談戀愛嗎?聽說你為了你那小美人一擲千金,等我有空回國一定要去見見。”
坐在會議室的衆人表面看着淡定,實則內心都瘋了。
老板在談戀愛?
他們消息這麽靈通怎麽沒聽說?!!!
只有人事總監蹙了蹙眉,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現在顯然不是什麽八卦老板的好時機。
大家都屏住呼吸凝神聽着,同時留意着樓宴之的狀态。
然後就見樓宴之聽完這話的時候,臉上垮了一下。
樓宴之說:“不用以後,公司最近給你接了個戀綜的節目,你那小男友能回來一起參加最好,如果不能,公司會給你安排公司其他的小鮮肉和你一起上節目。”
白潇潇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人還在悠哉悠哉地享受寧靜人生,聽見樓宴之的安排臉也瞬間垮了。
白潇潇:“不是,樓宴之你這是強買強賣,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難道不知道嗎?上什麽綜藝不行,還上戀綜?”
樓宴之面無表情地拿起手機:“公司的合理安排,我們潇潇姐為了公司的利益,想必也是不會拒絕的。”
營銷總監只是提出這麽一個想法,沒想到樓總直接把這事拍板了。
而且聽樓總這陰影怪氣的樣子,白潇潇最近肯定會回國了。
他有些控制不住的興奮,腦海中過了過最近看好的綜藝本子,沒忍住輕咳了一聲。
電話那邊的白潇潇很敏銳地察覺到樓宴之的邊上還有別人。
想起自己剛剛說得話,也猜到了自己這個表弟怎麽突然搞了這麽一出。
白潇潇難得心虛,也終于正經起來:“雖然我們肯定是要以公司的利益優先,但真要上戀綜,劇本我要先看到,我知道最近國內流行真人cp,但我告訴你,我小男友要是不願意和我一起上,我頂多去做個觀察室嘉賓,肯定不會和別人炒假cp的。”
開什麽玩笑。
她最近談的小男友看着奶,皮下就是狼狗。
這會兒聽見端倪,魚線都不纏了,就平靜地看着她。
白潇潇一點都不懷疑,她如果答應這事,夜釣立刻結束,她馬上就會被丢在床上被生吞活剝了。
她最近剛養好,可經不起這種折騰了。
樓宴之倒也不準備真的強求,他答應得爽快:“成交。”
樓宴之手機重新放回到桌面上:“你們還有什麽其他的問題。”
大家見樓宴之三兩句話就把問題解決了,也都不‘矜持’了,紛紛提出了自己部門的問題,就算解決不了,也得先在老板這裏刷個臉。
人事部總監:“樓總,我們人事部門最近監測到有幾家公司正在挖我們海遙的人,不僅僅是下面的員工,我們之前從川鋒帶過來的藝人有幾個已經和那邊的人接觸過了,最近應該在考慮解約。”
“我去了解了一下那個公司的背景,是國外回來的新興公司,之前也是搞影視劇投資的,現在轉行了。”
“什麽公司?”
在人事總監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樓宴之明顯嚴肅了些。
人事總監:“天光娛樂,不知道樓總聽沒聽說過。”
樓宴之:“你繼續說。”
“其實歸根到底還是魏總剛剛提出的那個問題,我們頭部能鎮場子的明星還是不夠多,潇潇姐、溫岚、池铮哥這幾年都太佛系了,培養的那幾個偶像愛豆倒是有流量,但現在各個公司一茬又一茬地培養,哪天箐箐、鄧藝她們真要被新生代取代了,我們可就被動了。”
“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要影視音三手抓,有些市面的偶像歌手我覺得好的也可以簽;現有的藝人留住人心也是比較重要的一環,比如梁殊,最近勢頭很旺,雖然緋聞多,但也有很多黑轉粉,經紀部和公關部還是要注重我們公司演藝人員的維護,留住這些很有潛力的藝人。”
“維護基層員工的手段就比較簡單了,适當提高基層員工的待遇、多開辟一些新的內部晉升通道。”
說來說去,人事總監也終于繞到了自己的重點上。
人員維護必定會涉及到開銷問題。
談到錢,按照樓宴之的性子都是要看到具體方案才會下批資金,但人事總監那句‘留住這些很有潛力的藝人’讓他微微側目。
樓宴之看向裴敏:“《啞劇》的主題曲請霜熒的人作詞曲,歌給梁殊唱,她嗓音條件還可以。”
裴敏‘唰唰’地把樓宴之的話記了下來:“還有別的嗎?”
樓宴之想了想,說:“幾年前統一簽的那批1:9分成,其餘人提到2:8分成,梁殊提到3:7分成。”
“基層員工安排晉升通道,財務那裏批一千萬資金給人事部門,楊雅你全權負責……”
人事總監,大名楊雅。
樓總和梁殊的關系,楊雅本來只是在猜測。
提梁殊也只是她腦海中靈光乍現的一句話。
但現在她幾乎百分之八十肯定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機會得請梁殊吃個飯,以她十年人事的看人經驗,網上傳的那些女人沒有像能成為她老板娘的。
就梁殊她看着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