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巧9號

第 43 章 chapter 43

chapter 43

“沈遇斯,你當初怎麽答應我的?”

馮雯君冷聲道:“你怎麽陰魂不散呢?江期不需要之前的記憶,他能活着,健康地活着我已經謝天謝地了,你為什麽總要勾起他不好的回憶,一定要記起來那些事情才算可以麽?你放過我們好不好?”

說到最後,她已經變成了懇求。她沒想到時至今日,過去三年的時間,還會再碰見他。

餘安沒忘記這些,只是反複說:對不起。

馮雯君吼道:“請你離開。”說着,她撥通了袁秘書的電話,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穩定情緒後,說道:“幫我聯系沈總。”

餘安扶着門框,許久之後出聲說:“阿姨不用了,我自己聯系。”

他撥通了沈遇聞的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起來。

聽聲音不是很清醒,他沉聲問:“怎麽了魚兒?”

餘安深吸口氣,緩緩道:“哥,能不能來接我下。”

不到半小時,沈遇聞就到了文邑小區。

蔣丘一直跟着,這會兒沈遇聞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煩躁,下車後,他點了顆煙,蹲在車前沉默地抽着。

一分鐘後,他踩滅了煙頭,火急火燎地跑上了樓。

餘安給他開的門,一見到餘安的樣子,再大的火都壓住了。

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他怎麽憔悴成這樣子。

沈遇聞餘光一掃,就看見沙發上神态自若的人。

“沈總。”馮雯君站起身,從茶幾後面走過來,朝他伸出手。

沈遇聞低眼看了看,手依舊抄在褲兜裏。

馮雯君也不覺得尴尬,畢竟是他們沈家破壞約定在先。

“你弟弟倒是挺有本事的。”她嘲諷地說完,目光投向他身後的蔣丘,冷哼了一聲,這一家都不正常,還想拖她兒子下水。

沈遇聞沒搭理她,而是問餘安,“東西收拾好了麽?”

餘安只拿了書包,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管其他的,他現在只想快點逃離這裏。他點了下頭,“好了。”

沈遇聞見狀,看向蔣丘,“你先帶魚兒上車,我很快就來。”

蔣丘欲言又止,但他相信沈遇聞能處理好,拍了拍他的肩,帶着餘安就下樓了。

馮雯君始終冷眼旁觀,雙手環胸看着他們,直到客廳只剩她和沈遇聞後,才悠悠道:“看來沈總有話要說。”

門砰地關上了,沈遇聞這才有工夫拿正眼看她。

幾年不見,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馮雯君。

她可比前幾年老了不少,前段時間聽到她和江正豐鬧離婚的消息,當時他還跟蔣丘說,這個江正豐還挺能忍,和小情人的女兒都六歲了,還沒落到江家的戶口本。

江家老爺子只在意孫子,其他的早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們的婚姻名存實亡,馮雯君早些年作的禍不少,都是江正豐在後面幫她擺平。其中還包括劍英夏令營綁架事件,跟她有脫不開的關系。

沈遇聞哼了一聲,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看向馮雯君,“不是我弟弟有本事,是你兒子上趕子送上門。”

“你!”馮雯君氣得指着他大罵:“沈遇聞,你算什麽東西?你敢說你弟弟跟江期的事,你不知道?”

“我知不知道跟你有關系麽?”沈遇聞回怼她,“你自己一屁股債還不上,在這發什麽瘋?你扯着江期不放,什麽原因自己不清楚麽?怎麽,江正豐不管你了?跑這求你兒子來了?”

“還有!”他頓了頓,手指點着膝蓋,很有節奏地一下又一下,“當初我答應你的事情是為了我弟弟,并不是怕了你們。他們在這間破房子住了多長時間我不管,但你暗諷我弟弟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馮雯君氣得說不出話來,一直拿眼睛瞪他,沈遇聞當沒看見,緩緩起身,理了理衣服,眸光淩厲了幾分,“我不介意讓江期那小子知道,他的好媽媽究竟幹了什麽蠢事,讓李遠做出綁票這麽荒唐的事情。”

說完,他長腿一邁,打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門重重地關上,馮雯君吓得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失神了片刻,慌忙拿出手機,可是手卻抖得厲害,好幾次都沒解開鎖。最後才翻到熟悉的號碼,立刻撥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馮雯君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江正豐,我同意離婚,你盡快把江期弄出國。”

江正豐感到詫異,不過既然她松口了,對于她的要求會盡量滿足,江期出國的事情其實已經辦得差不多了,袁秘書說他最近在打比賽,等比賽結束,再出去也不遲。

“好。”江正豐應了下來,卻聽她又說:“我還有個要求,那賤人的孩子不能姓江。”

江正豐擰緊雙眉,頓感頭疼,但眼下也只好答應她,“好,按你的意思辦。”

雙方挂斷電話後,馮雯君早已泣不成聲。她想到江期,抹掉臉上的淚水,然後給江期打了電話。

江期正在休息,看見屏幕顯示的名字時,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但還是接了起來。

“喂,媽。”

“嗯,在哪裏呢?”

“在外地訓練,明天比賽。”江期漫不經心地回道。

馮雯君清了清嗓子,“我後天來達陽,我們見一面,媽媽想跟你談談。”

江期答應下來,等馮雯君挂了電話後,去看手機的消息,他和餘安的對話最後停在自己那條我走了的消息。

餘安一直沒有回信,可能還沒有醒。他想了想又發了一條:等我回來吃大餐。

*

沈遇聞怼得身心舒暢,等下樓後,看見車裏唯唯諾諾的餘安。

蔣丘對他使了個眼色,“有什麽回家說。”

沈遇聞便忍着怒意沒吱聲,回去的路上,車速一直保持在60邁以下,蔣丘不急不慢,還繞了一條遠路。他一瞧,什麽都明白了,蔣丘肯定早就知道,合着就他一人蒙在鼓裏。

本來就氣,這下簡直是火上澆油。

蔣丘偏不看他的臉色,問餘安,“吃午飯了嗎?”

餘安在後視鏡裏搖了搖頭,蔣丘又說:“那咱們去吃飯?今天新年第一天呢!”

這下沈遇聞徹底忍不住了,低吼一聲,“停車!”

“有罰款。”

“我出,趕緊給老子停下。”

蔣丘瞥一眼看他的臉色,此時才覺得他說真的,利落地把車停在路邊。

出乎兩人意料,沈遇聞沒發作,徑直推開門下車,悶頭往前走,不一會兒拐了個彎,人就不見了。

餘安心裏不是滋味,卻聽見蔣丘說:“好了,咱倆去過節。”

十分鐘後,沈遇聞坐在便利店門口啃飯團,這一會兒氣得他胃病都要犯了,三兩下吃完東西,冷靜了一點。

再這麽下去,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想了想,撥通了餘安班主任地電話,“是趙老師嗎?我是餘安的哥哥,我想問下關于保送的事情。”

趙鴻濤耐心地說了很多,“這個月開始各大高校就開始筆試了,餘安的各項成績學校已經報上去了,還是好好擇校,好好準備。”

“那多謝老師了。”沈遇聞挂斷電話,又撥通了秘書的電話,“把我這個月的安排都推掉。”

做完這一切,他才拍拍屁股,打車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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