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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時懷發了燒,吵着鬧着不去醫院,虞遲景只好喂他吃了退燒藥,用兩層厚厚的被子捂着他。
他睡着後開始說胡話,一聲一聲地喊爺爺,邊哭邊喊,虞遲景每到這種時候就不知道怎麽辦,這種傷口是沒有任何适配藥的。
他崽崽崽崽的喊了好幾句,時懷不理他,一直哭,他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忽然彎腰撐在床邊喊了一句:“小寶。”
時懷愣了一下,哭的聲音變小了,咬着嘴巴哭。
虞遲景說:“小寶乖,小寶乖,不哭了,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時懷之前也不知道虞遲景會唱歌,會彈吉他,還是林雅從國外回來送了虞遲景一把吉他,他才知道。
虞遲景從書房拿來吉他,扯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微側着臉看着時懷,撥了幾下弦,起了調,就開始唱了。
是什麽歌呢?時懷不知道。
沒聽過。是不是虞遲景自己寫的啊。不然為什麽會起名叫《魚》啊。
小魚怎麽這麽臭美。起名還用自己的昵稱。
“深色漩渦,永遠不停下的,你的眼淚。”
“你是誰的海。”
……
“我是被你囚禁的魚。”
②
虞遲景喝醉酒了倒是很特別,時懷來接他,他硬拉着時懷去飯店吃飯。
喝醉了力氣也大的不得了,不依還生氣,時懷沒辦法,跟着他去了。
點了一桌的菜,虞遲景說他不吃,他剛吃過了,時懷想說我也吃過了啊,但虞遲景坐在對面趴在桌子上,喝醉後的眼睛水亮亮的,盯着他,特別期待的樣子。
小狗似的。
時懷點點頭笑着說好吧,我很餓,我吃。
他本來就吃不了多少,吃了一會不知道怎麽辦了,開始喂虞遲景吃,虞遲景說不吃,但最後還是被他哄着吃了一些。
回家路上,出租車裏,虞遲景抱着他,突然說:“崽崽,明天晚上我一定回來陪你吃飯。”
時懷愣了一下,沉默了一路。
這是好久之前,虞遲景說好了晚上回家吃飯,他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結果虞遲景因為緊急會議沒能回家,等回去的時候,桌上的菜,一口沒動過。
時懷也沒吃,躲房間裏哭去了。
他們很久沒一起吃過晚飯,好不容易虞遲景說要一起,時懷高興了一整天,哪想過會沒等到。
虞遲景哄了半個晚上,又把菜熱了,喂時懷吃了,然後說:“崽崽,明天晚上我一定回來陪你吃飯。”
這之後虞遲景很少在晚上開會。
這事都過去這麽久了,他都過去了,怎麽虞遲景還是沒過去。
虞遲景趴在時懷肩上摟着時懷的腰,時懷看向窗外心想還有多久能到家,眼淚不能在外面流。
③
“陪我去吃個飯。”
蔣肆把裴益清推進車裏,裴益清剛下班,扭頭看他也坐上來,問:“和誰?是你客戶嗎?”
“是客戶也是朋友。噢,他還帶了你的一個小迷弟。”
裴益清微皺了眉,一時半會猜不出來,索性不猜了,到了包廂,那只有兩個人,一個和蔣肆一樣西裝革履,一個怪小一只的,很乖地坐着,看見他進來圓眼睛亮了亮,差點站起來。
“這是虞遲景,”蔣肆跟他介紹,“那個,是他家屬,也是你的小迷弟,時懷。”
時懷擡了擡手,緊張得有些結巴:“學,學長好。”
裴益清挑了挑眉:“學長?”
“學,學長,我也是八中的,我比你低一屆。”
裴益清點點頭:“這樣。”
蔣肆在旁邊笑道:“整個八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你的小迷弟。”
裴益清扭頭看着他:“你的小迷妹也有很多。”
“哦,我一個也不認識。得了,你去和你的小迷弟聊會,人家可喜歡你了,我去談事。”
“嗯。”
裴益清在時懷旁邊坐下,時懷坐得筆直,想看他又不敢看,眼神閃來閃去,虞遲景笑了聲,捏捏他的臉,說:“不是你吵着要一起來見見學長,怎麽不說幾句話,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下次就不一定會帶你一起來了。”
時懷回頭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為,為什麽?”
虞遲景沒說話,在他額頭上碰了一下,轉頭和蔣肆談事去了。
時懷苦哈哈地回過頭,心裏抱怨虞遲景誰的醋都吃。
裴益清笑看着他,往他碗裏夾了塊肉,問:“只比我低一屆嗎?你看着比我小很多。”
時懷仰着臉看他:“啊?”
裴益清笑意更深:“嗯,應該是被人保護得太好。”
時懷根本聽不進一個字,只是呆呆地看着裴益清漂亮的臉,笑起來的樣子他沒見過,于是半張着嘴無意識地感嘆:“學,學長,你好漂亮……”
蔣肆從旁邊湊過來,取下皮筋幫裴益清把散落的頭發紮起來,笑道:“當然漂亮了,高中的時候我追他還被他拒絕過呢。”
虞遲景也笑了:“蔣總竟然也會被人拒絕嗎?”
“是啊,你呢虞總,你一次就把人拿下了?”
“我嗎?雖然是我先喜歡他,不過先表白的不是我。”
虞遲景笑笑。
“沒有被拒絕的機會。”
時懷紅着臉瞪他一眼,他補了一句:“也沒有拒絕的機會。”
④
時懷特別敏感,虞遲景親某些地方的時候他會很受不了,後來他終于想到一個辦法,張開嘴索吻。
和虞遲景接吻,虞遲景就不會去親別的地方了。
當然很快就被虞遲景發現了,然後故意在時懷張嘴的時候說:“崽崽,我有點累,你想接吻的話要自己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