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CluB
樂思瀾的人是十點整到的。
顧芳菲人一到,梁殊就發現她升職了。
之前她只是樂思瀾商務部的總經理,現在的title變成了整個華北地區的副總裁。
顧芳菲見了梁殊,整個人的心情都非常愉悅。
中場休息的時候還不忘小聲恭喜梁殊:“鎏金獎提名的事情我私下裏聽說了,恭喜啊,祝你獲獎!”
梁殊和顧芳菲已經很熟了:“哪有那麽容易,不過不是說今年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你是怎麽知道的?”
顧芳菲挑眉示意剛走出去的裴敏。
“我們好歹也是合作企業,這種事情海遙私下裏還是會和我們透露一些風聲的。”
“還和你們透露什麽風聲了?”
顧芳菲伸出了三根手指頭:“還透露你明年的代言費起碼這個數,上不封頂,我們公司高層現在就後悔呢,只和你多簽了一年。”
“你呢?後悔嗎?”
顧芳菲撇嘴:“我後悔什麽,要真和你多簽幾年,公司高層那幾個老東西才不會給我升職呢。”
“我暗示他們我現在和你關系不錯,這不是剛給我撥了一筆錢,讓我私下裏和你搞好關系,怎麽樣?晚上要不要出去喝一杯慶祝一下?我請客,北城的酒吧随便你挑。”
梁殊其實沒什麽心情出去慶祝,但既然随口和裴敏說了要去酒吧,現在顧芳菲又提議,去喝兩杯也沒什麽不可以。
梁殊:“今晚十一點,w club,我請客。”
兩個人喝酒就太沒勁了,年前拍完養寵物的綜藝,群裏幾個人就一直說回北城聚一聚。
她趁着這個機會在群裏喊了一嗓子。
算她六個人的群,四個人都回應了說要來。
只有譚鳴沒回複。
換做其他人群裏沒回複,梁殊就不私聊了,但她和譚鳴太熟了,怕他是錯過消息,又私聊了一次。
結果等到下午,梁殊也沒收到回複。
梁殊以為譚鳴在忙,沒再找他。
梁殊回桔園補覺,從黃昏時分一直睡到夜色降臨才從床上爬起來,再醒來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已經晚十點了,從這裏到位于春熙路的w club 要一個多小時。
她不想讓大家等,也沒花心思打扮,想着反正外面天黑了,直接披了件黑外套就出門了。
酒吧的包廂是她下午就訂好的,晚上要喝酒她也沒開車,出來随便在路上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去春熙路。”
晚上車少,出租車開得不慢,她踩着十一點就到w club附近了。
但晚上來酒吧的人卻是不少,又不是能停車的路段,梁殊就這麽在門口的馬路上堵了半天。
司機把車停到了馬路對面,梁殊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
顧芳菲和唐迎坐在一起聊得火熱,梁殊這才知道顧芳菲之前是唐迎公司的商務,是後來才跳槽到樂思瀾的。
都是熟人。
梁殊也沒什麽顧忌,直接大大咧咧地坐下點了幾瓶酒。
她這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很喜歡直奔主題,端酒杯的時候卻被程田攔了一下。
“梁殊姐你別急,再等個人。”
“誰啊?不是都齊了嗎?”
程田:“等等就知道了,估計馬上就到了。”
梁殊不明所以,但還是放下酒杯,順便問服務生要了兩副牌。
就這麽幹坐着也沒意思。
幾個人先是摸黑打了兩把牌,後面直接幼稚地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高端場所裏的酒局直接變成了娛樂局。
顧芳菲負責發牌,她一直都是搞商務的,最會搞花活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把唐迎一共談了幾個男朋友都問出來了。
到後面唐迎實在吃不消,直擺手:“不行不行,老顧你別可我一個人薅啊,這幾個人哪個八卦都比我多好,你問他們你問他們。”
顧芳菲無奈攤手:“我就是正常發牌,每次都是你,我也沒辦法。”
服務生拿了兩副五十四張的撲克牌。
顧芳菲把兩摞牌都攪散在一起了,然後每輪每人發兩張牌,每次只有同時拿到兩張一模一樣牌型的時候,才會進入真心話大冒險環節,偏偏連着四把都是唐迎摸到兩張一樣的牌。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說唐迎是幸運還是點背了。
唐迎不信邪地伸手去切了兩次牌。
“這次不算,你再重新發一次。”
大家笑着看唐迎耍賴,但也都默許了顧芳菲再發一次牌。
顧芳菲發牌發的利索,梁殊手上的牌很快就換了兩張新的。
梁殊摸到牌的時候,似乎看到自己手上的兩張牌都是‘方片6’,但還沒等把牌翻過來,就聽見包廂外面來人了。
這種酒吧的包廂都不是實實在在用牆圍起的一個房間。
皮質沙發的卡座外圍着三兩個金屬質感屏風,挪開一個屏風就能看到一樓的舞臺。
外面有人走動的動靜也能聽個一清二楚。
梁殊背對着入口,聽見聲響回過頭去看,沒看見人,倒是看見一個大的推車上推進來了一個摞了七層的奶油蛋糕。
上面插着的不是蠟燭,而是一個用她照片制作的小型燈牌,此時正閃閃發光。
她有些驚訝地直接站了起來。
指了指蛋糕,又指了指身後的那幾個人。
這幾個人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禮花筒,頗有儀式感地擰開禮花,齊刷刷地喊了一聲‘surprise!’
梁殊也是在漫天都是彩色絲帶的場景中看清了來人。
是下午一直沒回她消息的譚鳴。
梁殊:“學長?”
她認識譚鳴這麽久,他臉上永遠都挂着溫和的笑,此刻也是,他說:“生日快樂。”
時間剛好到達零點。
梁殊很驚喜,但同時也很驚訝:“你還記得我生日。”
譚鳴沒回答,只說:“你來分蛋糕,蛋糕是藍莓口味的。”
梁殊今天一整天幾乎都被陰霾籠罩的,但這會兒她突然覺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什麽大不了。
她承認她此刻真的有被治愈到。
于是切好蛋糕的梁殊徹底放飛自我了。
今天她生日!
她要不醉不歸!
梁殊酒杯在手上拿着就都沒放下來過。
酒一喝多,話題就很自然地敞開,天南海北世界各地的事情幾個人什麽都聊。
之前坐在一旁始終話不多的趙卓陽,甚至已經和大家交流起了當鏟屎官的各種姿勢。
顧芳菲實在是聽不下去:“不行,這麽喝沒意思,我們繼續剛剛的真心話大冒險。”
唐迎聽見這話立刻警惕。
顧芳菲直接把要站起來的唐迎按了下去。
“這次換你發牌,這肯定不會針對你了。”
“那行。”
幾個人又開始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這次這兩副牌終于不針對唐迎了,而是改針對梁殊。
梁殊一連摸了三手牌,都是一模一樣的兩張。
開始的兩局,梁殊都選了真心話。
酒瓶在桌上轉了一圈,指向江彬問她問題。
江彬眼睛轉了轉,自己沒問,倒是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唐迎。
唐迎剛剛被追問了半天自己的愛情故事。
本來就想着一會兒逮到個人也要好好問問。
現在終于抓到機會了,想問的問題脫口而出。
“梁殊,我要問的問題是!你有喜歡的人嗎?現在立刻馬上回答!不要猶豫!”
梁殊很坦然:“有喜歡的人。”
唐迎沒想到梁殊回答的這麽幹脆,光速接了一句:“多喜歡?”
梁殊聳了聳肩,并不上套:“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唐迎癟嘴繼續發牌,不過很快她就又開心起來了,因為這次還是梁殊。
而這次酒瓶指向的位置是譚鳴。
譚鳴在大家期待中,問出了上一個梁殊沒回答的問題。
譚鳴:“有喜歡的人,是有多喜歡?”
梁殊抿了抿唇,中肯地回答:“以前很喜歡,現在沒有很喜歡了。”
顧芳菲直接舉手:“那姐姐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這次大家直接被逗笑了。
梁殊也跟着笑了起來。
玩了這麽多場,大家選得都是真心話,而且無論什麽問題,也都沒什麽顧忌的回答。
這麽半天,一杯自甘喝酒的人都沒有。
梁殊酒量差,這會兒酒勁已經上來了,她覺得這樣不行,強制無論選到誰,真心話和大冒險都要交叉着選,不能連續兩次選同一個。
然後梁殊就發現自己這麽完美的提議,是給自己挖的一個大坑。
第三把,她又一次連着抽到了兩張一樣的牌。
還是兩張灰色的小王。
她覺得自己這個運氣不去買彩票實在是可惜了。
本來已經被抽到過一次真心話的大家還在人人自危,現在大家都拎着酒瓶開始站起來起哄了。
“大冒險!大冒險!”
“大冒險!”
這種游戲就是這種時刻比較刺激。
不過大家熱烈地起哄過後,才想起大家都是演藝圈的人。
想玩也沒辦法玩的太刺激。
最後權衡之下,随機在網上挑了個相對‘溫和’的大冒險項目轉盤。
讓被酒瓶選中的人随機截圖。
梁殊剛剛掃過一眼那個大冒險轉盤。
她倒覺得那些項目也并沒有很溫和……
唐迎截圖的時候,她已經開始默默祈禱了。
“來個好的!”
“來個好的!”
唐迎截圖後點開了相冊,讀出了上面大冒險的內容:“有了,擁抱卡,和在座你最有好感的異性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
聽見唐迎的話後,大家齊刷刷地鼓掌:“擁抱!擁抱!擁抱!”
和異性擁抱嗎?
在場一共就只有三位異性。
江彬、趙卓陽和譚鳴。
趙卓陽有老婆。
江彬私下裏也有一個相戀多年的青梅竹馬。
梁殊看了一圈,最後看向譚鳴,心想還好學長單身。
她幾乎沒有猶豫地起身,張開擁抱看向譚鳴:“來嗎?老朋友,認識這麽久好像還沒擁抱過。”
梁殊動作自然,譚鳴卻猶豫了,他人已經站起來,卻也只是站在那裏,沒再往前走。
“蕪湖!”
“老譚你快點啊!你蓋世女神要抱你,你還在猶豫什麽!”
梁殊笑着回頭看程田:“是過不去蓋世女神這個梗了嗎?”
自從上次錄節目的時候譚鳴提了這個詞,他們那個寵物群裏大家就在反複地提這事。
梁殊說完回頭,本想也附和一句。
結果一轉身就這樣直接落入到一個大大的擁抱中。
“蕪湖!”
“好耶!擁抱擁抱!”
“現在是零點三十五分48秒,要擁抱夠12秒湊個整數才行!”
譚鳴的擁抱其實有些僵硬,但她聽他在她耳邊小聲說:“生日快樂,恭喜你獲得鎏金獎提名,希望你以後能在這個圈子裏飛的更高。”
梁殊想問譚鳴怎麽也知道了。
但想想他在圈子裏的人脈,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問。
“謝謝。”不過她可能不會在這個圈子裏呆太久了。
但她還是很感激當初帶自己進圈的譚鳴,當時的他給她解決了很多燃眉之急,她和譚鳴會永遠都是朋友。
她回抱了他一下。
時間剛好持續12秒。
一桌子的人難得都合得來,這頓酒喝了很久。
淩晨兩點半。
梁殊醉過又醒了。
想起今天她說她請客,說着要去洗手間,出門就轉到樓下去買單。
等拿出手機準備支付的時候,經理卻說他們這桌的單已經有人買過了。
還說其中客人存在這裏的酒,并不額外收取費用。
“買過了?我能看看酒單嗎?”
“當然可以。”
經理把今天的單子拉出來給梁殊看,她其實都不記得自己點過什麽了。
只是喝酒的時候隐約間記得确實有兩瓶年份不錯的白葡萄酒。
還挺好喝的。
w.club她也來過幾次,以前沒喝過,她還以為是近期的新品。
“誰存在這裏的?”梁殊有些疑惑。
經理:“樓先生,存酒是法國萬威爾酒莊産出的迷疊香系列,一個兩瓶。”
“樓宴之?他來過?”
梁殊下意識地看向周圍,她是醉了一陣,但完全不記得什麽時候見過他。
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的。”經理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準确地說出時間:“樓先生是零點三十五分過來的。”
“但樓先生來了後,只是在203包廂外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梁殊沉默了。
203包廂是她們今晚的包廂號。
零點三十五分,當時她正輸了游戲,和譚鳴進行了12秒的擁抱。
經理:“梁女士,請問還有什麽需要為您服務的嗎?”
梁殊:“沒事了。”
她沒回二樓的包廂,而是去了一樓的洗手間。
她有些頭疼,只有撲在臉上的冷水才能讓她清醒些。
水龍頭裏的水‘嘩啦啦’地往出淌,她鬓角的頭發都被濕透了,手上的動作卻始終沒停。
直到臉上冰冰涼,她才終于停下來,但心裏卻越來越亂,她不知道樓宴之是來做什麽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見了她和譚鳴的擁抱才沒進來。
她現在對樓宴之這個人,未知多餘已知。
他們明明比任何人都了解彼此的肉|體。
卻好像始終無法窺探對方的靈魂。
梁殊對着鏡子苦笑。
有些狼狽。
出來也有一會兒了。
該回去了。
梁殊已經恢複過來的理智讓她從一旁抽了張紙,仔細地擦幹臉上的水珠,讓自己神色如常。
也就在擦臉的時候,梁殊餘光掃到身後走過去了一個人影,她猛地皺眉回過身去看。
那人留意到梁殊後,腳步也是一頓,突兀地站在原地。
“你怎麽在這裏?”
還真是趙船兒。
梁殊來這裏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她。
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梁殊把手上的直接随手丢進了邊上的垃圾桶,抱着肩膀看她:“我怎麽不能在這裏?”
“你也是看了爆料來找茬的?”
趙船兒看她的表情帶着警惕。
她剛剛已經遇到一波以前的死對頭了,沒想到又在這裏遇到了梁殊。
要不是酒吧老板為了搞噱頭,給了她一大筆錢,她才不會繼續留在這裏找不自在。
梁殊卻不廢話,直接低頭翻了翻手機,然後擡手給她看:“怎麽樣?要不要出去聊聊。”
趙船兒看見手機上照片後,瞳孔收縮:“我手機果然在你那。”
“所以走不走?”
趙船兒咬牙:“走。”
趙船兒直接帶梁殊上了天臺,這裏沒人又安靜。
趙船兒:“你想幹什麽?”
梁殊:“沒事,就是很久沒見你了,想問你幾個問題。”
趙船兒可不覺得梁殊能憋什麽好屁,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梁殊拿着她的把柄,她除了妥協還能怎麽樣。
趙船兒咬牙:“你問。”
真讓梁殊問,她一時間還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比較好。
不過難得兩個人有這種面對面好好說話的機會。
梁殊想了想,決定從頭問起。
“之前為什麽盯着我搞,我不記得我當年跑龍套的時候哪裏得罪你了?”
趙船兒最開始為什麽針對她,是她一直以來的困惑。
趙船兒不自然地說:“我面試了三次沒進海遙,你做個裸|替就進了,我心理不平衡。”
梁殊不意外扥地點點頭,也沒細致地展開提趙船兒到底哪裏不平衡。
而是快速進入到下一個問題。
“當初海遙并購川鋒,為什麽大多數演員都選擇解約,只有你留下來了?”
趙船兒眼睛轉了轉。
梁殊颠了颠手上的手機:“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我保證所有社交媒體版面都會出現你的桃色新聞。”
趙船兒相信梁殊能做出這種事。
“很難理解嗎?”趙船兒反問。
“什麽意思。”梁殊問。
趙船兒:“我和你始終都是捆綁營銷,海遙想1+1>2,肯定要把我也簽來,不然我真去別的娛樂公司,新公司會不會配合你們搞那一套,那就不好說了。”
“你的意思,川鋒和海遙私下裏有合作,而且捆綁營銷是海遙的意思?”
趙船兒聳了聳肩:“一半一半吧,不過既然海遙能這麽迅速收購川鋒,有些事情想想也就知道了。”
“那後來你來了海遙,為什麽網上的營銷就停了?你和我都在一個公司,捆綁營銷不是更方便了?”
她記得當時她和淩苗苗還讨論過這件事,以為是川鋒沒了,趙船兒不敢再明目張膽買黑她的熱搜。
趙船兒又有些酸了,陰影怪氣地:“還能為什麽,你拍《青山謠》火了呗,海遙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讓你和我割席,畢竟這種黑紅路線紅起來好紅,塌房也快,趁着能洗趕緊洗白,你這不就成功上岸了。”
她就沒梁殊那麽好運了。
不然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梁殊越聽臉色越黑:“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圈子裏想捧新人,不就是靠這些手段,海遙也就是看着幹淨而已,也不看看海遙的老板是誰,樓宴之,私下裏又能幹淨到哪裏去呢。”
趙船兒現在想起樓宴之都咬牙切齒。
當初把她弄進海遙,見她沒有用處了就直接搞她。
為了梁殊把她丢到沙漠裏拍戲,最後還捏着她的把柄讓她賠了海遙一大筆錢才解約。
梁殊不解:“海遙也需要用這種辦法捧人?”
“你以為就靠一個古早的白潇潇,海遙能穩坐娛樂圈第一經紀公司的地位?別開玩笑了。”
趙船兒說着說着有些上頭。
也少了些顧忌。
“我其實一早就猜到樓宴之對你有意思,但沒想到他會這麽捧你,給你這麽好的資源,還給你出頭。”
“說實話我真是嫉妒,想想就發瘋的嫉妒。”
“但這群男人喜歡你的時候是真喜歡,不喜歡你的時候也就那樣吧,最近不是說樓宴之訂婚了嗎?”
“看開點,很正常。”
梁殊是不由得笑了,她上下打量着趙船兒:“趙船兒,你這不是在安慰我吧?”
趙船兒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多。
她輕咳了一聲:“我就是突然覺得你單純地不像這個圈子裏的人,爛人見多了,見你這種人覺得新奇;所以我手機你準備什麽時候還給我?”
這才是正經事。
梁殊直接找了個臺階靠着坐下:“想要?幫我個忙,讓我滿意了手機就給你。”
“我沒錢,別想從我這裏訛錢,其他的你說說看,我考慮考慮。”
梁殊:“不要你錢,你在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人脈廣,幫我查查海遙這些年都在我身上投了什麽營銷推廣,好的不好的我都要知道。”
“查這幹嘛?這還用查?那些模棱兩可的黑基本都是自己家買的,進可攻退可守,哪天鬧掰了還能割席……這不都是潛規則了嗎?”
梁殊平靜地看着趙船兒。
趙船兒妥協:“行行行,就查海遙買了多少通稿黑你呗?”
“能查,但是要些時間,我到時候單子拉出來給你,你最好信守承諾,不要搞我,不然我和你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反正我現在也解約不是圈內人了。”
兩個人互相看不上這麽久,她不信任梁殊。
梁殊雙手插進上衣口袋。
正好摸出了一根錄音筆。
是她之前留下的備份。
她出門沒留意,沒想到把這個帶出來了。
還真是天意。
梁殊擡手把錄音筆丢給趙船兒:“訂金。”
“這什麽?錄音筆?”趙船兒鼓搗着按下了錄音筆的按鈕,就聽裏面先是滋啦滋啦響,然後傳來了她得意的聲音。
不止一次和梁殊炫耀的對話,但每次說的內容都很清晰,是梁殊偷偷錄得。
“……別以為陳昊喜歡你,你就能怎麽樣,最後陳昂還不是上了我的床把《雨季少女》給了我,你以為《青山謠》是什麽好餅……我就等着看你從上面摔下來……”
趙船兒的臉色瞬間綠了。
直接對着已經走開的梁殊的背影破口大罵。
“梁殊你這種陰險的女人也能被樓宴之算計,可真是活見鬼了,你戀愛腦不會是把你小腦擠萎縮了吧!真是晦氣!”
确實是見鬼了。
不過不急,她會慢慢讓一切重新走回正軌。
明天就開啓下一卷追妻啦~久等久等。
下一本《今夜擱淺》走過路過的寶子點個收藏!!!
京圈高幹文!!!下個月争取開文(立下flag)
父親再婚那晚,許然誤入一場荒誕的海邊盛宴。
青澀的面孔就像天然的獵物,被無數不懷好意的目光追逐。
聽說她是電影學院的學生,衆人起哄讓她唱一首。
她不願,被人拉扯着摔在他腳下,那是她第一次見卓舒文。
他眉眼低垂,清清冷冷地一句‘別為難人姑娘’,聽着不耐,卻實在有效。
接下來的一整晚,她都沒被打擾。
他們沒再說話,卻坐在一起聽了一整晚的海。
後來他捧她成角,把最好的資源給她,身邊除了她沒再有過別人。
圈裏人都羨慕她好命。
卻只有她知道,她像一個人,一個他愛而不得的女人。
決定離開的那晚,她接受采訪,被問及感情生活,一向對此避而不談的許然,帶着三分微醺,笑看人群中的他。
他眉間寡淡,看她,卻又不知透過她在看向誰。
許然:“你們知道擱淺的船只嗎?”
“短暫停靠後終歸要離去,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未曾真正的屬于你。”
再後來。
想要離開的人終究沒能離開。
城市盡頭的港口平地而起,每年吞吐,卻始終停泊着一條游船。
圈內笑談卓少為了女人一擲千金。
卓舒文擦亮火,忍着心頭的瘾卻未點煙,視線頻頻落在遠處那姑娘身上,無奈笑着:“人都栽了,錢又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