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壓住我要踹他的腿,一只手捏我的臉,笑的很得意,“咋,你不開心啊? "
他捏的我有點兒疼,真的不是夢。
“開心個屁,你有病啊。”我把他掀翻在床,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你還沒說願意不願意呢? "
季朗在我身後喊。
“那我要說不願意呢?”大早上的臉都沒洗呢就表白,我怎麽可能那麽不帥氣,有什麽事兒都等我洗嗽完再說。
季朗在後面裝傻“什麽.聽不到,沒有不願意的選項。”
不想理他,無賴,戲精。
季朗像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後,扒在門框看我洗臉,“怎麽了嗎,難道你不覺得驚喜嗎?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令人驚喜的方案了。”
讓我昨晚增加落差感以便提升今天的幸福感嗎?
服氣。
“難道和你在一起很令我驚喜嗎?”我口是心非道。
笑話,我是不會讓他尾巴翹到天上去的,而且我竟然被季朗的小把戲給唬住了,可以說是年度最佳沒面子事件了。
季朗果然吃癟了,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嚴肅,“不是吧?我會錯意了? "
“ … … ”就你這樣的,難道會錯意不是常有的事兒嗎?
“你不是從一進高中就開始喜歡我了嗎?”季朗追問。
果然,我還是比較了解他的。
“你在說什麽東西?”我難以置信的反問。
難道現在還要往我頭上扣我先暗戀他的帽子嗎,這家夥的臉皮可是真厚啊,明明是他莫名其妙非要在走廊和我打招呼讓我覺得這人真奇怪真有病特傻逼,然後忍不住的注意他,每次經過走廊都想看看他,又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合胃口,我才不知不覺對他印象深刻的。
不是這樣嗎。
真會惡人先告狀。
“你不承認沒事兒,反正我這心裏可是跟明鏡似得。”季朗依舊笑嘻嘻的。
我知道,蒼白無力的解釋對于季朗這種不撞南堵不回頭死活只相信自己被暗戀的人來說,是沒用的,随他怎麽想吧。
我洗漱完還想打濕一下頭發,可季朗總盯着我,讓我覺得不好意思,可我又不能不做造型,咬咬牙狠狠心擰開水龍頭就要把頭往下面伸。
“哎坳我去!”季朗猛地上前一把摟住我的腰,“祖宗你這是要幹嘛? "
“洗頭啊。”我一臉悟逼,他在幹啥?
季朗死活不松開我,語氣微怒:“大早上的能用涼水洗頭嗎? "
“怎麽不能了?”我直起腰,“我又不會痛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
可我一站直不要緊,氣氛突然就暖昧了起來,季朗就在我身後樓着我的腰,後背貼前胸,屁股還能感受到他 … … 他 … … 我說不出口。
我往前挪了挪,“好熱,走開。”
季朗不聽,又往前湊,“怎麽了?不能抱抱你嗎? "
“ … … ”季朗一湊近我的耳朵,我才發覺其實他的嗓音有點兒獨特,莫名沙啞,有點煙嗓的感覺,他吸煙也不是很多啊,應該是天生的吧。
“回答我,”季朗強硬的抱着我然後把我推到了牆上.他在我耳後說,“到底可不可以啊 … … ”
我竟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家夥一放飛自我就讓人如此的無法招架,我真是服了 … …
“可以個屁啊,你能讓我洗完嗎? "
季朗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笑了,笑的很輕,聲音還是環繞在我的耳邊,“郝宇,小寶貝兒,你耳垂兒紅了,超可愛。”
“… …”他又把他帖子上的那個調調拿出來了,我真是招架不來,我說.“求你,我想洗頭。”
除了變得更帥點兒,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裝的像以前如此高傲。
“那你等我,燒壺熱水也就三分鐘的事兒,你別心急。”季朗放開我去廚房燒熱水。
我愣在原地。
然後倚在牆上。
恩,我到底驚喜嗎。
說實話嗎?當然,不驚喜才怪,季朗這個傻遇果然是個戲精 … … 不過 … …
“季朗.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我追到廚房。
季朗剛把水灌好,“你鐵子告訴我的,我之前錯怪他了,我以後得好好感謝這哥們兒。”
“哦 … … ”這家夥,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故意的吧。
季朗燒水的空兒,我拿起手機開屏就吓了一跳,我去,通話都快要被打爆了,那麽多短信和來電顯示,我一個沒聽見,好像是昨晚太心煩随手給靜音了。
我也沒回電話,幾乎都是祝我生日快樂的同學朋友和親戚。
我只是點開我姥姥給我發的大紅包,哈哈哈哈好多錢,點開我姥爺給發的紅包,哈哈哈哈,更多錢!我美滋滋的給他們回複着。
剩下的消息都是99+ ,回複不過來了。
不過就我在大家眼中的這種德性,不回複他們也都習以為常了,發了個朋友圈, 【 謝謝大家了昂,有心 】
阮學海是第一個評論我的。
【 阮學海:卧槽!郝宇!我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你接都不接回都不回就在這發朋友圈! 】
我去通訊記錄一查,有阮學海的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他晚上十二點一到就打的。
那他一定知道我和季朗肯定會發生點兒什麽吧,他就是故意想聽什麽的,但誰又知道其實我們都睡着了呢。
【 我:怎麽了,你半夜十二點給我打電話很急嗎? 】
【 阮學海:不急,你的事兒最重要,我急什麽。 】
【 我:你就是八卦,走開。 】
這邊剛評論完阮學海又把電話打過來了。
我:“幹嘛啊? "
阮學海的嗓門老大了,“郝宇!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 … ”
“草草草,快停下,你這是要殺人了。”怎麽一言不合就唱歌,賊幾把難聽.這家夥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
“好好,不唱了,我這人不輕易開金嗓,”阮學海清了清噪子,“哥們兒今兒就是來關心一下你的生理和心理問題。”
“勞煩了,真不用。”
水燒開了,季朗去拿臉盆,經過的時候問我,“和誰打電話呢? "
我:“阮學海。”
阮學海在對面奸笑,“哎呀呀,已經開始被管着啦?人身自由被限制了?要我說啊,你們談戀愛的人,就是喜歡小題大做 … … ”
“你還有意思沒,謝謝你祝我生日快樂,挂了啊。”
阮學海:“別別別,我有正事的。”
“說。”
“你倆在一起了嗎?”他小聲問。
“ … … ”其名羞恥。
我沒想到我竟然會比阮學海先談戀愛,明明他才是最早熟的那個人。
阮學海:“快說話啊。”
“可能吧。”
“喲,我們家小郝宇這麽害羞呢? "
我:“你丫就賤吧! "
“不鬧了,你都被季朗慣壞了,小脾氣爆的不行,躁你兩句就不經鬧了,你快讓季朗接電話。”
“啥?”我以為我聽錯了,“讓季朗接電話幹什麽? "
阮學海:“快點兒,人家有事。”
“季朗,阮學海要和你說話。”
季朗從衛生間出來,“水弄好了,你快去洗,不準再加涼水。”
季朗随手把手上的水往背心上擦了擦接過手機,“喂?找我幹啥? "
我想聽聽他倆要說什麽,感覺阮學海和季朗之間是役有什麽共同語言的,算了,偷聽不符合我高冷的人設,我去洗頭。
男生洗頭的速度幾乎可以忽路不計了,我出來的時候季朗還在和阮學海說着什麽。
最後季朗看若我,對着話筒道,“我真做不了主。”
然後季朗開了外音,我聽到阮學海在裏面死氣白咧道,“不是吧?季朗,爺們兒得振夫綱啊,我跟你講,郝宇很悶騷的,你上床的時候猛點兒,好好整治整治他,絕對不會不聽你的話,別慫啊。”
“ … … ”靠,這外音我還不如不聽!
季朗咧着嘴笑,還擡眼看我,“不行不行,我都聽郝宇的,你還是問他去不去吧。”
“卧槽,不都說你季朗硬嗎,打架群毆從不帶慫的,這樣說你的人其實都不認識你吧,你說說,誰能知道你在家這麽慫啊? "
季朗:“學海啊,別給哥使激将法明,你聽的那些都是真的,是郝宇和別人不一樣。”
“得,聞到了一股戀愛的酸臭氣息,”阮學海巴拉巴拉了一大堆,“你就仔細分析一下利弊就知道了,郝宇暑假 … … 你別看他平時好像很認真的樣子,其實他和大家差不多,一般是暑假最後三天才開始補作業的比別人就提前兩天,所以平時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最多玩一個星期,行不行? "
“你到底在問什麽?”我把手機接過來了。
阮學海:“操,兜了一個大圈子,你還挺有能耐,季朗就聽你一個人的是吧? "
“你是不是還想着暑假自駕游的事兒呢?”我問他。
“得,親兄弟,求你了,去吧,哥給你跪下。”
我問他,“為什麽? "
“放松心情,熱愛生活,回來之後,高三重新做人。”
“別放屁,好好說話。”
阮學海嘆了口氣,“出去玩玩嘛,你倆可真娘們兒啊,不就是一個周嗎?咱帶着帳篷,你倆睡一個,絕不耽誤你們上床,行不行? "
“ … … 不是那回事,你要去玩的話,不得帶着邱鴻嗎?我和他不和,你又不是不知道。”
邱鴻就是阮學海一表哥,我覺得也不是什麽親表哥,這倆人中間的親戚關系繞了有一個山路十八彎一樣遠珠穆朗瑪峰一樣高的距離,過年都輪不到互相拜年的那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