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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趙毓仍然喪心病狂的在笑着。
聽完了他的一番自白之後,丁聆忍不住擔憂起季獲的傷勢。他們彼此交換了一記眼神,卻極快的讓江趙毓捕捉到了訊息。
他充滿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麽主意,你們以為像現在這樣騙我說話拖延時間,就能等來那些警察或者是季家人麽?告訴你們,我已經寫好了劇本,相信我在那些人趕來之前,這裏已經成為了一堆廢墟,而我将會重生!”
即使是面對江趙毓的志得意滿,丁聆和季獲兩人仍然是不動聲色,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在那裏獨自表演。
江趙毓本就是小心翼翼疑心很重的人,見他們這樣悶不吭聲安心等死的樣子反而提高了警惕。畢竟對方可是季獲,不是什麽普通人,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他們現在正在乖乖的等死。
江趙毓全神戒備的問他們:“到了如今,你們究竟還在打什麽主意?”
丁聆和季獲兩人又是默默的面面相觑,丁聆連忙咳嗽了一聲,說道:“大哥,你也看出來了我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有聰明人的優點那就是明明已經知道沒有勝算了,就不會去白費那個力氣。
你看啊,我們拖延時間這種小伎倆也被你給看穿了,即使有把刀也幹不過你手裏的遙控器,這裏唯一能幹得過你的現在都肚子開了花,稍動一下搞不好腸子都掉地上,剩下我哪怕有跟你同歸于盡的心,對你這樣的殺人如麻的魔王來說也不過就是個笑話。你看,什麽事情都經不起分析,一分析起來就容易讓人沮喪。所以你說我們現在除了等死,還能幹嘛?”
丁聆分析得頭頭是道,得出的結論是他們如今毫無勝算,所以只能放棄掙紮。
然而江趙毓卻并不相信丁聆的鬼話,在他看來面前這兩個人一定是有了什麽其他的計劃是他沒有想到的。
江趙毓說:“沒有人會比我設計的劇本更加的完美,這樣很好,放棄掙紮,你們會死得更痛快一點。”
丁聆勉強的撐起一個比起哭來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說:“是是是,你是大魔王你說怎麽樣都對,不是,我們在這裏等死實在是等得難受,大哥我求你別逼逼了,趕緊的動手賜我們一死,我和季獲至少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沒有遺憾。”
江趙毓可從來沒有見過像丁聆這樣一心求着快點死的人,他們越是鎮定等死,江趙毓就越是覺得事有蹊跷。
忍不住便又問道:“難道你們在死前沒有想過還有什麽遺憾麽?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萬一還有一線生機呢?”
丁聆簡直是無奈:“大哥,我說我還不想死你就能放過我們嗎?如果真有一線生機,那我求你給我指條明路,你看行麽?”
他們越是這樣,江趙毓就越是警惕。思忖了半晌,挑了挑眉道:“看在你們這樣配合的份上,我允許你們死前一人交代一份遺願,或許我良心發現還會想要幫你們完成呢。”
這回丁聆又是同季獲兩人交換了一記眼神,丁聆再次當了一回發言人,說:“我覺得心願什麽的往大了說也不現實,這種時候也不敢去想,總之人死了之後兩眼一閉前塵往事煙消雲散哪還有那麽多放不下的心願。不過……”
丁聆偷偷的看他一眼,有些難為的說道:“既然大哥你都開口了,我們總不能拒絕你的好意是吧,如果硬要完成一個什麽心願的話,那過了這鏡像迷宮,隔壁就是鱷魚池。那是季獲最心愛的寵物,你看等等迷宮一炸它就得陪着我們一起死了,我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最後讓我們在喂它一次,就當是臨死之前最後的遺願?”
丁聆說完了這一席話,江趙毓在她的眼睛裏只看到了滿滿的誠意。原本只是想要試探一番,沒想到他們真的開口說了一個遺願,并且合情合理,讓人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江趙毓猶豫再三,終于點頭。“好吧,我跟着你們去,可別給我耍什麽花樣呀。”
于是丁聆護着季獲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還能堅持嗎?”丁聆忍不住擔心道。
季獲虛弱的笑了一笑,悄悄的對她說道:“我現在的體力還能再跟你親.熱一回你信麽?”
丁聆俏臉微微一紅:“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絕對是個臭不要臉的禍害!”
江趙毓手握爆.炸裝置的遙控器,跟着兩人穿過了鏡像迷宮進入了第三關,也就是被季獲取名為“心魔”的第三重迷宮。
季獲一邊走一邊對丁聆說:“你知道為什麽這個鱷魚池會被我取名為心魔嗎?”
“為什麽啊?”丁聆好奇道。
季獲說道:“那也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并不知道別人家的小孩會不會也像我這樣總是多災多難,但是家人卻覺得我能長成現在那麽大,真是挺不容易。”
“那一次,記得是個夏天的時候。我們全家去了私人島上度假,我和小老四季寒偷偷的跑去叢林裏冒險,結果發生了意外。一只鱷魚突然從沼澤裏爬了出來,朝我們發起了攻擊。
當時,我和季寒都還小,我才只有十一歲,而季寒就更小了。那只鱷魚發現了幼小的季寒就像是發現了可口的美食于是就朝季寒發起了進攻,它朝着季寒迅猛地爬行了過去,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
季獲話音剛落,就聽見面前水潭裏激起了一浪水花,那是兇猛的鱷魚在察覺出了有人入侵領地而發出的興奮的警告。
丁聆不禁狠狠地吞了吞口水,簡直被面前的考驗震驚得目瞪口呆。并且十分慶幸自己當初在這座迷宮裏只堅持到了第二重迷宮就陣亡了。
如今只見面前生猛的怒獸,仿佛是見到了新鮮可口食物一般正在對她虎視眈眈躁動不已,丁聆就渾身都不好了。
始終跟在身後,緊盯着他們的江趙毓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飼養這樣的寵物,幸災樂禍之餘也是抱着看好戲的态度催促道:“你不是要喂鱷魚麽,倒是快一點啊。”
丁聆原本閉着眼睛就想硬着頭皮上,沒想到卻突然讓季獲一把抓住了手,說:“從這個池子裏跳下去,下面就是出口,你還等什麽,趁現在快點走!”
季獲大聲的說道,丁聆頓時如醍醐灌頂,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踩着池子就毫不猶豫的往下跳。
“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正是關鍵時刻,江趙毓卻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丁聆,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還有詭計。”
不想江趙毓前一秒還在笑着,下一秒卻笑容凝固。只見這種時候丁聆不但沒有出現任何一絲慌亂,而是突然反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胳膊,臉上露出了詭計得逞的笑容。
江趙毓猛地一下子便察覺是上當了,然而已經為時已晚,出現在了身後的季獲擡起了腳,将他從背後用力的踹進了鱷魚潭中。
只見手裏的遙控器一不小心脫手而出,江趙毓伸着手竟是狠狠的愣了一愣。
此時一浪巨大的水花從水潭中炸了開來,他們身上的血腥味道吸引來了生猛的鱷魚從丁聆的身後躍出了水面,憤怒的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
“丁聆小心!”季獲失聲喊道。
丁聆連忙深吸了一口氣,極快的沉入水底,留下江趙毓獨自面對迎面而來的巨獸。
只見他迅速的被那迎面而來的陰影當頭籠罩了下來,一切都是那一眨眼的事情,江趙毓甚至都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被那尖銳的牙齒瞬間咬成了兩半。
腥紅的鮮血迅速的染紅了整片水潭,當丁聆再一次從水潭裏冒出頭時,忍不住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江趙毓如今屍首分離,被咬成了兩截,漂浮在血紅色的水潭裏,浮浮沉沉。丁聆忍不住呢喃道:“當年是我用五芒星把你這樣的惡魔召喚了出來,如今我終于将你重新趕回了地獄。”
然而此時丁聆卻并沒有因為江趙毓的死亡而真正的脫險,因為極快的,丁聆迎來了鱷魚的第二波攻擊。
“丁聆,快想辦法從池子裏出來……”池邊的季獲着急的朝着丁聆伸出了手。
而丁聆在水潭裏卻根本沒有機會碰到季獲,此時她極快的閃開了身體,開始同鱷魚周旋了起來。
“季獲你肚子上有傷可千萬不要跟着下來,你只要想辦法把手裏的刀子給我就可以了。”丁聆在水潭裏大聲的喊道。
然而這樣大的動靜,卻足以驚動鱷魚,朝她再一次的攻擊了過來。
而正是這個時候,丁聆竟然找到時機,側身閃開了鱷魚鋒利的牙齒,伸手攔住了它的肚子,從水裏一躍而起,恰恰好的翻身坐在了鱷魚的身上。
季獲原本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卻在見到丁聆的舉動之後忽然眼中明亮看到了生機,連忙伸長了手臂将刀子丢了過去。
巨大的猛獸正在不斷的掙紮,丁聆死死的抱着它,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讓自己不被鱷魚從身上甩下去,因為她知道,一旦被甩開,很有可能面對的就是死亡。
季獲投擲而來的刀子并沒有讓丁聆及時接住,而是眼睜睜的看着它沉入了潭底,丁聆如今赤手空拳,卻決定放手一搏。
潭邊季獲極力的喊道,“丁聆,那時候也是同現在一樣的情況,那只鱷魚撲向了我和我的弟弟季寒,我不知道怎麽制止它,卻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它騎在了它的身上,并且伸手戳傷了它的眼睛……”
季獲在潭邊說的話瞬間在丁聆的腦中浮現出了畫面,那竟然是一個小男孩騎在了鱷魚身上,用尖銳的石棱砸爛了鱷魚的眼睛。
原來那樣的畫面竟然是季獲親身的經歷 ,可怕的一瞬再次成為了幼童心中難以抹去的心魔。
幻想中的小男孩同此刻的丁聆重合一體,丁聆伸出手指用盡全力的戳向了鱷魚那雙澄黃野性的眼睛。
突而又是一陣劇烈的掙紮,那鱷魚的氣勢竟然弱了下來,不再繼續攻擊而是直接沉入了潭底。
丁聆連忙劃向了潭邊,早已在那裏等着她的季獲伸手将她拉出了水面。
……
尾 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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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
丁聆:“警官,你還想要問什麽?我可是受害者,你不要問東問西的一大堆把我當犯人刑訊啊,至少也态度好一點嘛……”
辦案刑警:“那我不問你我得去問誰?你也看到了,場面那麽血腥,犯人都死成了那樣我還不能多問兩句麽?”
丁聆:……
審訊室
辦案刑警:“那個迷宮是你做的?你為什麽要做那樣的迷宮?你做這個迷宮是打算要幹什麽?你居然還在裏面養鱷魚?那兩個人真的是自相殘殺而死的麽?他們為什麽偏偏要在你的迷宮裏……”
季獲:“警官,如果你有疑惑我可以把我們家在穹頂山的地契拿來給你看看,而且建設大型游戲設備也是通過了合法的手續,養珍稀動物也有相關部門的備案,一切都是按照合法的程序來辦的。你看,我在自己的地方合法合理的蓋了一座游戲迷宮到底有什麽問題?”
辦案刑警:……
游戲迷宮兇殺案,經過了多日的連番審訊,整個案件的脈絡逐漸的明朗了起來。江趙毓和施羅珊數年裏聯手犯下的十數起暗數殺人案也浮出了水面,許敏敏僞裝自殺案,僅僅只是一切案件的開端。
季獲腹部中刀,幸而檢查之後并沒有刺中要害,所以也只是觀察了一下,好好的包紮起來就被拉去了審訊室。
實在是一群警察找到那裏不容易,找到他們更不容易。一群警察在迷宮這一頭團團亂轉都要瘋了,殺人狂在迷宮那一頭揮着刀子有恃無恐。
好不容易警察沖破了第一重迷宮,到了第二重迷宮全都被眼前詭異而無比慘烈的場景震驚得無以複加。然而就在他們又迎來了第三重迷宮的刺激,在場的刑警全都忍不住在心裏瘋狂的罵娘:這鬼地方到底是哪個神經病造出來的。
幾番審訊之後,警察終于放過了他們。兩人從各自的審訊室裏走出來,彼此相互看了一眼,皆是筋疲力盡。
“警官,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丁聆問道。
對方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也是不得不點頭。
丁聆走到季獲跟前,低頭看着他纏滿了繃帶的腹部,眼神之中有些心疼,卻仍然同他保持了距離。
“你怎麽了?”季獲見她似乎對自己有着一絲怯意而感到了困惑。
而季獲朝丁聆伸出來的手,也被她刻意的避開。
丁聆微微垂了眼眸,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猶猶豫豫了半晌,才開口說:“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對我幹了那種事情,綁架我去你的迷宮,季萌那個混蛋居然還刻意的幫你隐瞞真相,我真看明白了,你們兄弟幾個全都狼狽為奸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其實這件事情季獲一直都感到愧疚,但愧疚的同時,也感覺無辜,“明明是你自己嫌棄那個刻耳柏洛斯很LOW讓我做個更可怕來吓死你的……”
季獲嘀嘀咕咕的真的是很委屈了,耳尖的丁聆簡直不可思,問道:“你是在說我嗎?我什麽時候讓你做這種東西出來的?你說,你說啊……”
丁聆步步逼近,季獲被逼得連連後退,到最後只好坦白道:“是之前的時候,你說303裏頭做的幻燈片做得就跟開玩笑似的,讓我有本事做個更吓人的出來,所以我就……”
“什、什麽?”丁聆聽了這荒唐的理由,“誰跟你這麽說的?我嗎?”丁聆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連忙伸手指着自己鼻子。
見季獲也不敢承認卻也不否認,而是直接把眼睛別到其他地方看風景,丁聆連忙努力的回憶了一圈,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肯定不是我。”開玩笑,自己怎麽能錘自己。
季獲還想解釋道:“明明是那晚你喝得醉醺醺的……”
“嘿,我說你人怎麽這樣……”丁聆一聽就急了,一下就把季獲逼到了牆角,恐吓道:“不許你胡說,我根本就沒說過,沒說過就是沒說過,明明就是你幹了變态的事情,怎麽還變成是我慫恿的了?我喝醉酒還能跟你說這些話嗎,那我喝醉了我說要把你先.間.後殺再.間.再殺你怎麽不去報警阿喂?”
丁聆簡直就是送給季獲一個大白眼。
季獲這回縱然是有一肚子解釋,也只能重新咽回了肚子,老老實實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滿滿的求生欲。
這下子丁聆見到季獲委委屈屈,縱然是心口再有不爽也全都化作了重重的一口嘆氣,對他擺了擺手,道:“算啦,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
見丁聆這樣說季獲也是着實松了一口氣。
“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季獲這口氣還沒來得及松,眼瞧着丁聆又殺了回來,讓他再度如臨大敵。
丁聆開始目光輕浮的打量起他來,說:“總之你現在欠了我好大一次,我可得好好想想怎麽拿你來肉償。”說着,丁聆又想起之前這家夥還拆了她偷偷裝的定位,心裏又是一陣不爽,說:“而且你竟然還敢拆我裝的定位,你……”
這下子丁聆話說了一半才赫然發覺自己竟然就給說漏了餡,連忙捂着嘴,偌大的氣焰當時就煙消雲散了。
“所以?”這一下子倒是季獲挺起了腰杆子挨近了丁聆:“所以在我手機裏裝了定位這事情是你幹的是嗎?”
丁聆臉色煞地一白,狠狠一跺腳,索性撒潑的說道:“就是我幹的怎麽了,誰讓你那麽反常的,什麽都不說,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看起來像個變态似的……”
丁聆嘟囔着,那一段時間裏她心裏的疑惑無時不在困擾自己,一方面她喜歡季獲,他們兩個人好不容易才終于在一起。而另一方面丁聆卻又害怕她喜歡的這個男人安靜沉默之下是否還藏有另外一副臉孔?
莫名的鼻頭一酸,丁聆這回是經歷之後第一次感覺到了後怕。
季獲也發現了她的異樣,原本只是裝佯着想要吓吓她,可沒想到他還什麽都沒幹就把丁聆給弄哭了。
季獲只能嘆了口氣,伸手抹掉了她臉上的眼淚,哄道:“好了不哭了,我的錯,下回你可以在我手機裏裝十個定位,還允許你在我的房間裏裝十個全方位攝像頭,不單房間可以裝,浴室也可以裝,二十個,怎麽樣?”
接着就聽到了噗嗤一聲,丁聆這回終于是破涕為笑,皺着鼻頭道:“裝什麽裝那麽多攝像頭,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變态愛好,喜歡給人家看?”
季獲懵道:“人家是誰?”
丁聆:……
旭日初升,丁聆和季獲兩人一身狼狽的走在一起,感覺前途渺茫。
走着走着,季獲似乎想起了其他的事情,說道:“現在施羅珊死了,江趙毓也死了,沒有了負責項目的經理,主文案也沒有了,公司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心魔II》的項目恐怕是要停滞了。”
這次的事件一連牽扯出數年間的十數起命案,影響惡劣,震驚社會,連帶着影響了季氏的股價一度暴跌。如今兩人灰頭土臉的,前途的
“雖然江趙毓做了那麽多罪無可赦的錯事,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能力放眼業界确實是數一數二,我記得有一次團建,他多喝了幾杯莫名的對我推心置腹說了許多話,恐怕他也曾經把我當做是知己吧。”季獲不禁感慨。
那時江趙毓大抵是喝多了,抓着季獲就絮絮叨叨了起來,先是說起了自己的小時候。一度沉迷于各種武俠小說,甚至萌生起了要去文學網站開下號的念頭。又說起自己家裏父母都是數學老師一心就讓他學理科,可從小自己就有許多的想法,但無一例外的都在父母的強壓之下放棄了,那次也是這樣,他同父母表達了自己想讀文科的想法,卻因為父親的反對最後吵了起來,最後也還是被打到服氣。
那一夜江趙毓拿下了眼鏡,一個二十大幾的男孩抹着眼淚,說:我這人生總是不能自己做主的時候多一些,有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廢物一樣,從來就沒有得到真正的自由……
“你說江趙毓是真的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一直以來都是受到了施羅珊的操控,被迫無奈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那些事情的麽?他也許一直以來都是被威脅的那一個?”季獲問道。
丁聆的回答直接就給了季獲一記大白眼。
“看不出來季總那麽酷一個人,卻也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然而在對江趙毓的認知上,丁聆對季獲的想法卻完全不敢茍同。
“你得明白,江趙毓被抓住的把柄可不是什麽小偷小摸,那是殺人。一個喜歡虐待動物,并且策劃實施了謀殺的家夥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同情。也許是因為從小就被嚴格管教,所以造就了他對待弱小動物毫無同情心的操縱欲,生死,全都在股掌之間的那種快感是他喜歡的。他原本以為自己成功的将許敏敏僞裝成為了自殺,卻發現讓施羅珊掌握了把柄,他的感慨不是因為內疚,而是因為被人抓住了把柄的憤怒和慌恐。
如果他的心中真是存有一絲人性,他的內心真的因為承擔不了那麽多的迫不得已,向往自由,那麽他就應該去自首,徹底的擺脫施羅珊的控制,用他的下半輩子去贖罪從而得到心靈上真正的自由。而不是和施羅珊一起,以殺人取樂,殺掉一個又一個,還精心的策劃了近乎完美的殺人劇本,那樣處心積慮,那樣兇殘冷靜。
他自己殺了人被人抓住了把柄,卻還要怪施羅珊利用他控制他讓他不能自由,就算是殺掉了施羅珊依然還要推卸責任,對他來講錯都是別人的,全世界都對不起他,只有他才是受害者,是被逼迫的小可憐,當了表子還想要裝無辜,也就只有你這種傻子才會替他說話了。”
丁聆就是這樣,長着一張實習生的臉,卻總是很容易的抓住重點,不會輕易的迷失自我亦不會輕易被事物迷惑。面對真正的惡意,從來不去輕易揣測他們的善良,為他們的惡而找借口。在她的認知裏,惡就是惡,不管是什麽理由和借口,即便是正義淩然為民除害,照樣的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因為當你決定孤注一擲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沒有退路。
“不過我對施羅珊卻是感到惋惜的。”丁聆突然開口說道。
“從小就沒有依靠,父親任之不管繼母對她又打又罵還要把她随便嫁人,就算人生的處境已經絕望成了這樣,她仍然可以考上最好的大學,并且下定決心逃離那個地方。就算是不擇手段的生存下來也好,想成為上等人也好,她已經用最好的成績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和努力配得起得到一切。
她的錯,全都是因為自己太過執着于過去。雖然她的身體早早的逃離那個村子逃離了那個家庭,但是她的心卻一直都困在了那裏到死都沒有逃出來。如果一開始她沒有那樣處心積慮的接近你,也沒有選擇和江趙毓一起犯罪,憑着她自己的名校出身和過硬的專業實力,那樣美麗的外表,人生也許會是另外一番的精彩吧!”
丁聆說完之後,兩個人免不得又是陷入一陣沉默,特別是季獲這樣并不擅長找話題的,很容易就會變成無話可說。
安安靜靜的走了一路,丁聆忍不住找起了話題,問道:“你說,當初303教室的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究竟有沒有吃人的妖怪?雖然自從小狗貝兒失蹤之後,303接二連三發生的怪事到最後都是人為的陰謀,但是在這些之前卻也是發生了許多無法解釋事件。”
比如,校舊檔案中的陳秋元失蹤案,當年樂悠白特意的查了失蹤人口。證實陳秋元失蹤案卻有此事,因此她的失蹤就被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丁聆突然提起了陳秋元,這着實讓季獲狠狠的停下了腳步,的确曾經在303教室裏發生的奇怪事情,許多至今都無法解釋。
然而丁聆見到季獲竟然當真皺起了眉頭認認真真的思考起了這個問題,忍不住就是噗嗤的一笑。
“怎麽了?”季獲見到丁聆突然就笑開了花,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丁聆笑着挽起了季獲的胳膊,對他說道:“逗你玩兒的,當年陳秋元其實并不是憑空消失,而是有計劃的借助了303教室的傳說,故意設計自己人間蒸發的。”
季獲有些怔愣的看向丁聆,丁聆神秘的一笑,“沒有想到吧,那個遺留在303教室的鑰匙扣,能證明陳秋元的東西,全都是她故意布置的。因為樂悠白說,在人口大普查的時候戶籍人員竟然找到了陳秋元本人,并且由她本人親自證實了自己和公安局裏失蹤人口裏的陳秋元是同一個人。之後她向民警講述了當年她那樣做,就是想逃離她的家庭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如今她已經人過中年,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丈夫還有女兒。”
丁聆的眉眼裏含着笑意,似乎像是羨慕陳秋元那種平凡樸實生活,“你看,即便是對人生有所不滿,想要逃離,卻也有無數種辦法。施羅珊是一種,陳秋元也是一種,沒有對錯,只有自己如何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麽。”
忽而,丁聆又問季獲:“《心魔II》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游戲?”
季獲張着嘴卻無從回答。
丁聆見他陡然停下了腳步,兩眼定定有神的看着自己,總感覺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了氣氛。
“幹嘛這樣看我?”丁聆話才說完季獲就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那修長的指尖穿過了她綿軟的發絲,帶着一種寵溺的意味。
丁聆微微的臉有些臉紅,這樣嬌俏的模樣讓季獲忍不住心生歡喜。
他告訴丁聆:“我曾經也想過無數遍這樣問題,《心魔II》到底是什麽,我的下一個心魔到底是什麽,然而我現在看到了你,看到你對着我笑,我終于明白了一切。原來我的心魔就是那你呀!”
季獲這樣真切的一番表白之後,便是忍不住傾身下來索求一吻。
這一切本來就是順理成章,可到了關鍵時候,丁聆突然皺起眉頭,伸手捂住了季獲湊過來的嘴,問道:“所以那個主動親了你,讓你到現在仍然念念不忘的女同學到底是誰?”
這一番剎車踩得季獲措手不及,可見到丁聆這樣一番認真的表情,眨了眨眼,季獲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
原來丁聆一直都在自己吃自己的醋,她竟然會在意其他的女生對自己示好,這讓季獲的內心裏面竟然有種被關注的滿足感。
于是季獲忍不住偷偷的想着:恐怕,這個秘密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吧!
(全文完)
番外一 接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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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量身定制的禮服,手裏捧着鮮花,鏡子裏的季獲真的是帥到鏡子都要自慚形穢的裂成一地的碎渣渣。
今天是他迎親的大日子,這會兒正對着鏡子十分一張臉線條緊繃,透出了各種的緊張。
此時正是吉日吉時,突然從背後冒出來的季炎伸手勾住了季獲的肩膀,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炫邁口香糖,塞給了他,說:“兄弟,給!”
季獲伸手接過了口香糖,不明就裏的看着自己的二哥對他擠眉弄眼的不知道什麽意思。
“口香糖,幹什麽?”季獲問道。
季炎:“彩頭啊,兄弟你今天娶媳婦兒,二哥沒什麽好送的就送你的個彩頭呗。那廣告詞不是說得好嗎,炫邁口香糖,久到離譜,久到停不下來……哈哈哈……”
季獲說完用力的拍着弟弟的肩膀笑得格外的騷氣暧昧,結果季獲只是默默的接過那包口香糖,拆了一顆丢進嘴裏。然後把剩下的塞回了季炎胸前的西裝口袋裏,說:“總歸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說完拍了拍二哥的胸口,充滿自信的拿着捧花走出了家門。
季炎:……
丁聆穿着大紅的嫁衣,此刻光着腳丫,萬般無聊的坐在床上等着季獲來娶。她的一群小姐妹們這會兒正在忙得團團亂轉,各種整蠱的游戲什麽的,還有女王大人,這會兒正拼盡了自己所有的智商,藏着丁聆的紅嫁鞋。
按照規矩,新郎是要找到新娘的嫁鞋,幫她穿上了才能将新娘帶走的。所以,為了好好為難一番季獲,女王說什麽也要藏住這雙鞋。
“好啦好啦,我說你們別整些有的沒有的,告訴你們,等等季獲可不是一個人自己來,他的伴郎可是季炎,那家夥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可是出了名的吃人不放鹽的大王,要是整得太過分了,惹惱了他恐怕這迎親現場就變成殺人放火的現場了。”丁聆張嘴咬了一口蘋果,口齒不清的說道。
“呸呸!”藏好了鞋的女王,上來就抽了丁聆一嘴巴,“童言無忌,少一張嘴就胡說八道。那季炎要真敢動手,看老娘不徒手撕了他?”
丁聆一見女王大人這般彪悍,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嘀嘀咕咕的道:“你撕得動麽,上一次不是還看到被季炎給扛走了,也不知道扛去哪裏,幹了什麽。”
“喂,丁聆你個死丫頭是想死了不成,竟然敢說到我頭上來了?”女王紅着臉惱羞成怒,擡起手作勢要打。
丁聆連忙讨饒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女王這才收回了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掏出了一包炫邁口香糖,塞給丁聆,說:“給,讨個好彩頭呗,祝你跟季獲兩個性.生活長長久久,久到離譜,久到停不下來。”
丁聆:……
“還給你!”丁聆臉色一變,連忙重新把口香糖塞還給了女王。
女王不明就裏。
丁聆說:“尼瑪已經不能再久了,會出人命的。”
女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番外二 一個和無數個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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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小時丁聆還左手一塊辣翅,右手一只小龍蝦吃得不亦樂乎,忽然的一下子,九個月大的肚子狠狠的晃動了一下,緊接着就開始隐隐的疼了起來,起先是一點一點的疼,到最後是一陣一陣的疼,一直到現在,丁聆疼得簡直是哭爹喊娘。
季獲開着車,帶着丁聆一路狂飙的往的醫院趕,一路上丁聆咬着牙,疼得滿頭的大汗。
季獲看着丁聆疼得呼哧呼哧不斷抽氣的小模樣,真的是心都跟着疼險些喘不過來。自從季獲好不容易的把丁聆娶回家以後,從來都是任由她胡作非為無法無天胡攪蠻纏不講道理,就像個寶貝一樣的寵愛,根本舍不得她有半點點的委屈。現在見到她疼得這樣哇哇大叫,季獲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丁聆這會兒疼得抓着季獲的手,一邊喊着疼,一邊大罵着季獲:“都是你害我的啦,好疼啊好疼啊,季獲你個王八蛋,疼死了疼死了。”
丁聆疼得死去活來,蓋在身上的外套迅速的都被染成了紅色,季獲一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