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學士

第 52 章 ☆、準備作戰的日子

第二天,春小哥,倩倩受約,上午就來這個宅子會面。

這個宅子,西面是我們到過的綢緞莊,東面是一家靠河的青樓,北面臨中央大街的是家當鋪。南面則是一家酒樓兼地下賭館。這一片都是烈火門的産業,這個處于中央的宅子,則據說是皇後跟韓啓書小時候呆過的地方。也是淡月皇後出生的地方。據說曾經轉手數人,最後還是皇後高價盤了回來。然後再盤下周邊的産業,經營着大小生意。最後用密道打通連成了一片。比如說,進了酒館,你可以從青樓出來。進了當鋪,又可以從綢緞莊出來。

所以,想跟蹤的人,就是在外頭守到頭發白,都守住不一根毛。

個人認為,韓大姐當黑社會大姐比當皇後更能體現她的價值。

沒見過世面的春小哥,早早地坐在大堂內,喝茶喝得一臉漆黑。估計他在想,淡月能在大雅身邊存活到現在,實在太不容易了。

太子在這裏,隐去了姓名,順着他娘的姓,起了新名,叫韓之瀾。

但是人們都叫他小韓公子,只有我,他很強硬的讓我稱他為之瀾。

倩倩稍晚一點也到了。

大堂裏,摒棄了閑雜人等,開了第一次正式的會。

韓大姐,韓啓書,太子,還有一個紅衣的姑娘,叫阮寧,是韓大姐的師妹。我們打過照面,我那匹色馬“別摸我”據說已經把她的母馬搞大了肚子。所以,她看我的時候,總會飛來一抹怨恨的眼刀。

我在想,我那匹可以西宛的寶馬咧,她賺到了她!

我也介紹了春小哥,倩倩跟大家互相認識了一下。

搬了兩張方桌,拼在一起,把淡月奪權的計劃書、圖紙鋪了滿滿一桌。

淡月奪權任務,主要有三個。

一、從淡月皇宮把雅月帝偷出來。

二、從聖月宮把小姬及衆宮女偷出來。

三、搜集篡位權臣的罪證,公布民間,春小哥聯絡忠于皇室的忠臣,對其進行雙規!

不過在這之前準備的事情相當的多。

最重要的一件,就是需要動用到大雅的人脈。

我們需要一個人去搭根線。讓大雅j□j的背後黑手跟淡月某個掌軍權的将軍勾搭勾搭,讓将軍以支持大雅j□j,從中獲利為名,把淡月的重兵都牽出去。

這背後,花大錢是肯定要的了。

我看向了韓大姐。這件事,目前也只有她能做到。這也是我最需要她加盟的原因。

黑社會嘛,跟兩頭的高官都有打交道的,嘴上故意漏些小風,只要兩頭心懷鬼胎的高官王八跟綠豆看對了眼,你想不讓他們勾搭上都難。

剩下的,難度不大,但是繁雜。

我需要做些器具,按老辦法,拆卸開來,流水作業,一家工匠作坊做一個部件。到最後就我們自行組裝拼合。這一項由我跟韓啓書負責監工。

最後一件就相當簡單了,不過也是持續時間比較長的一個環節。

用今天的話來說,洋流八卦周刊地下雜志社,現在正式成立!大家鼓掌。

雜志社的目的,就是爆料淡月權臣的醜聞。不管真假,先爆了再說!吹得越臭越好!目的就是擴大影響,讓淡月人民看穿權臣們的醜陋面目,支持彈劾他們下臺。反正這個年代也沒有诽謗罪,哈哈。

主要人員有:首席狗仔由春小哥擔任;倩倩任責任編輯;而阮寧就負責印務,及派發。

太子聽着很新鮮,眉一擠:“那我呢,我做些什麽?”

“你什麽都不用做,我送你回大雅。”

“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我也要回去一趟。”

倩倩瞪着我:“你回去了,那我們怎麽辦?”

“依計劃行事呗!計劃書都在這裏了,韓大姐可以幫忙照看着大局。我暫時不在,她負責管裏。估計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我保證一個月之內,肯定能回來跟你們彙合。”

“越洋,你不能走,主上的性命都在你手裏,你怎麽可以在這關鍵的時候一走了之?”春小哥第一個跳出來,拍着桌子表示不同意。

“你回去想幹嘛?”倩倩看我表情不太對,皺着眉頭問。

“他肯定是想回去找樊汐吧!哼。”太子面色很冷。

“夠了!”韓大姐打住了衆人。

“天兒是得回去,但是不由越洋送回去!至于越洋,到是如何都不能跨進大雅一步。”大姐盯着我,“你現在是大雅高額懸賞的紅人,黑白兩道,朝廷各派都在掘地三尺的找你,你一踏上對岸就只有死路一條。”

“呃,這麽瘋狂?我好像沒做什麽讓他們雞凍的事吧……”摸着下巴微微長起來的胡子,我感嘆。

“所以,你在大雅有什麽要緊的事,我能代勞就一定不會含糊,而你,無論如何都得留在淡月!”韓大姐禦姐之風可見一斑。

“大姐你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從胸口掏了張紙出來,“這裏有幾件事,擱我心裏擱了好久,還真得麻煩大姐出馬了!”

大姐臉色一變,接過紙來,瞧了瞧。一巴掌拍我腦袋上:“呵,小子,跟那幫狐貍呆久了,狡猾的性子也養出來了啊?原來你是故意在這兒等我進套呢!”

“不敢不敢!我只是不好意思麻煩大姐,所以才打算自己走一回嘛,大姐心胸廣闊,義薄雲天,肯為在下勞心勞力,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

主動求她去做那些事,我的臉還真的是磨不開,但是又只有她才能做到。

樊汐的事,還需要她關照,只要她幹預了,樊汐也就是頂多在牢裏跟老鼠朋友們多講幾天話而已。

另一件,我以前有個聚寶齋的夥計,做玻璃的手藝相當了得,後來回恭州了,我需要請他回來再做些道具。但是我一時間,找不到他的人了。

第三件,關于我那匹賤馬。還在大雅出境港口的某個客棧裏托管着,眼目看就要到期了。

看達到目的了,我嘻皮笑臉,抱拳作揖,順便多誇了兩句。

大姐搖搖頭,嘆了口氣。“拿你沒辦法。好,沒事的話,大家散會吧!前廳已經備了膳,大家吃過午飯再散吧!”

出門前,大姐一巴掌飛至我的後腦勺,丢了句“你這滑頭的家夥!”

我傻傻地賠了個笑。

阮寧跟着大姐,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出門轉至前廳。

倩倩收好所要看的那份圖紙,走過來,也拍了巴我的後腦勺,丢來了這句:“你這盡唬人的家夥!下次再犯,我抽死你!我先回去了!”接着也出了門。

我笑了笑,一回頭,發現春小哥擡起爪子,貌似也想沾下我後腦勺的便宜:“你這……什麽的家夥……”

我死死地盯着他,他那爪子想拍又沒好意思拍,最後撓回他自己的臉,“我也懶得跟你說了!倩倩姑娘!等等我!”然後跟只貓一樣,火速粘向倩倩!

切,詞窮的家夥!本大爺的後腦勺哪裏有你拍的道理?我轉頭,冷笑一起,收拾桌面的圖紙。樂于助人的韓啓書同志趕緊幫我收拾。

小屁娃娃太子站在一邊,抽出把扇子裝着斯文,扇着風涼:“我還以為你要去救樊汐呢!沒想到還是選擇躲在這裏了!”

“救是要救,不過不是現在,也不是我親自去救!現在我手上,一沒錢二沒權,一條光棍上陣,能救得了個什麽?”我擡起頭:“昨晚都冷得哆嗦成那樣,現在你卻扇個毛的扇子?我的圖紙都給你扇飛了!”

韓啓書撿起扇飛的圖紙,一邊看,一邊咬着嘴唇,打斷了我們。

“越洋兄,這圖紙看起來像是地圖,但是又沒院子又沒牆,要怎麽看才好,小弟有些不明白呢!”

太子一聽也探着過來張望,我轉身擋着他的視線,順便收過圖紙:“那是我剛來時,無聊畫着玩的,本來是想在這裏買處宅子,然後修座假山什麽的。這就是假山的造型設計圖!”

回頭,對上太子的眼:“你那三個跟班呢?他們昨晚等了你一晚了,你不回去跟他們碰碰頭麽?”

小屁孩忽地像便秘數日,突然一通,扇子一拍腦門,醍醐灌頂,:“我說呢,我就覺得忘了什麽事,可總也想不起來了!越洋果然是明察秋毫啊!”

“我這輩子啊,見過丢人的,但丢人丢得這麽沒羞恥感的,還真是頭一遭見!”我搖搖頭。

把韓啓書手裏的圖全數接收了過來:“走,吃飯去了!”

倩倩出聖月宮不能太久,提前回去了,春小哥見倩倩要走,也說不便多留,尾随倩倩獻殷情去了。

大姐與我送他們的時候,悄悄跟我咬耳朵,見着一個男的對自己的相好大獻殷情,還能如斯淡定的,全天下恐怕也只有我羅越洋了。

我站在門口,目送他們兩人的背影。想想,曾經在大學為那丫頭打水打飯,陪她吟詩作對,被她逼着學習耽美文化,整天接受兩男人在那裏“呀咩嗲”的音頻視頻洗禮……日子真的很美好,很單純。可年華似流水,一去卻難以複返了呢!

直男被掰彎後,是不是再想掰直就很難了呢?我自問,為什麽我能如此淡定,我也覺得得奇怪啊,可怪又怪在哪裏呢?

午飯,我正搜索腦子裏有沒直男變彎再變直的案例,猛然發現這餐桌的氣氛相當詭異。

韓啓書夾了個雞腿給阮寧。阮寧臉一紅,夾給了韓大姐,韓大姐好意謝過了,看看太子,又夾給了太子,太子剛想咬,想了想,又夾給了我……

一個雞腿在桌上輪了遍。

我盯着碗裏的雞腿,忽覺得它像塊烙鐵,韓啓書盯着它,阮寧盯着它,大姐跟太子卻因為它而盯着我。

吃與不吃卻成了個相當難的決擇。

我笑了笑,還是夾進了大姐的碗裏:“最近大小事都得勞煩大姐,勞者多得,大姐可千萬別推辭!

一只雞,兩條腿,夾完一只,還有一只。

韓啓書盯着另一只,準備再獻殷情,開始第二輪夾菜大戰。

老子手一伸,搶了過來,丢進小太子的碗裏。

“小孩子發育期,長身體要多補充點營養。”

太子忽的興高采烈,也沒理他舅青一陣紅一陣的囧臉,大口大口的朵頤起來,撕得雞皮上的油汁兒飛濺。

NND,老子從小最恨人多的飯桌上,只有兩雞腿,你要麽就多幾個,一人一個,要麽有一個都沒有。要不然,跟手榴彈似的,給你了,你又吃不安穩,不給你了,你又吃不開心。最惡心的還是兩條雞腿,折騰完一只還有一只!

幸好,現在人也沒那麽多,我幻想着,這飯桌上再加老狐貍皇帝跟樊汐,不知又能混亂成什麽境界……

甩甩頭,以後我家請客,還是多準備幾只雞腿算了,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不知道,樊某人啃着老雞腿的模樣,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假斯文……

“越洋,你吃個飯,盯得我傻笑個什麽?”祁天拿着雞腿,手肘碰碰我,悄悄地問。

我回過神來,忽見他女王受的臉,沾了一下巴油,油亮亮的臉上,還沾着幾粒肉屑屑……

噗……一個沒忍住,天女撒花,天男噴飯,小太子一臉醒悟過來,已經滿臉的飯粒。

“羅越洋!”

其實你算好了,我噴過你老爹的,可是鼻涕啊,鼻涕!

囧裏格囧……咳咳,這頓飯還是就吃到這裏吧!又吵起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不鹹不淡的過着,平靜,卻又緊張。

而淡月的氣氛卻越來越不淡定。

小太子在這不淡定之前就被她娘給送走了。臨走時那四個悶騷葫蘆小金剛紮着堆盯着我,一臉的不舍。司馬奇眼裏露着興奮,畢竟謀反這事兒,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長孫殷岩見識了我身邊居然有數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相伴,眼裏流露出難得一見的費解。那幾人異口同聲,說想留下來看完這場戲再走。可等嚴尚清把酷似樊汐的臉輕輕一擡,剛想說什麽,老子立刻回了一個字:“滾!”

一個半月,四十五天,轉眼就過去了。

四十五天,發生的事,讓人過得相當充實。

好戲,源自街頭隔三差五散發的關于右相一派的八卦周刊。

貪污受賄記、搜刮民脂民膏記、強搶良家婦女做二三四五六七八奶、和某某奸商在某間酒樓碰面,商談占某家田地的勾當、還有某家官太太,官二代卻街上血拼,出手豪放,買的什麽奢侈華麗的物什器件都統統曝光。周刊圖文并茂,看得懂字的看字,看不懂的看漫畫。一時間,街頭巷聞的話題基本者圍繞着周刊來轉。

淡月朝中清流一派,平日不敢在朝上肆意抨擊專權的右相,不過受周刊專訪後,放膽撰文痛罵,有多爽快罵多爽快。那種淋漓盡致的好文,倩倩寫不來,民間也看不懂,但是給我們正了名,壯了膽。

淡月的城管公安們,雖然受令搜查周刊編輯部的蹤影,可能也因為周刊渲染,覺得自己也屬于被壓迫階級,自然而然産生了共鳴,所以,也就裝個樣子應付一下上頭,該收工下班的點,同樣是到點即散。

後來,更歡樂的段子來了。周刊爆料,掌政權的右相與掌軍權的武将軍因某起分贓不勻事件,導致右相一派産生了分歧。武将軍痛斥右相過河拆橋,與右相正式決裂。

再後來,武将軍因為軍費被右相苛扣的,阿兵哥沒錢沒糧開始鬧事,武将軍頭痛不已。正在這時,對岸大雅有人有意請武将軍做一回雇傭兵,答應以大筆的軍費軍糧與新的軍備為報酬,參與大雅的內亂。有j□j提到,如能成功,定割恭州以南的領地做為酬謝。(這一段就沒在周刊上爆出來了。)沒大腦的武将軍拉着親兵歡天喜地直奔錢程去了。

右相被他氣得連連上火,鼻血直流。沒了軍隊做保證,他只好下了征兵令,準備打造親兵隊伍。

周刊繼續爆料,右相有篡位意願,這才趕走了掌握兵權的武将軍,繼而征親兵做為自己篡位籌碼。皇宮與聖月宮都被他加派的城防嚴密包圍。小小的雅月帝與聖月姬命運堪憂……

慢慢地,有人開始抵制入伍了。慢慢的,有人開始往右相門口扔臭雞蛋爛蘋果了。慢慢的,有人喊出了“保帝保聖,彈劾右相”的口號。

短短四十五天,淡月不淡,日子過得很歡。

挖j□j,暗訪清流一派大臣,選紙材,印刷,派發,每一個環節都要精心去安排,任何會留下來的蛛絲馬跡都必須抹幹淨。幸運的是,有民衆的掩護,我們一次也沒暴露。春小哥這一輪也很機警,該挖的j□j都挖了,該拉攏的人也拉了,而且沒給右相他們留下任何把柄。也可謂功不可沒。

而韓大姐,她的手段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托她辦的事,每一樣都妥妥當當。找奸商勾搭貪官,幫大雅歐陽氏的反臣跟淡朋武将軍搭線等,這些最艱難的環節,如果沒了她來推動,我們一步也動不了。那些答應給武将軍的物資軍備,實際上是都是我們提供的。她多年攢的老底,就這樣一下子,被我掏了個七八成。

這個人情,賣了我自己都難還清。

奪權前的某一天,我看着院子裏新做的假山盆景,聽着阮寧,春小哥,韓啓書吱吱喳喳議論着目前的戰況。

阮寧小姑娘這時對我态度轉了一百八,擺弄着大麻花辮,就愛往我身邊蹭。

“越洋哥,你這招真是殺人不見半滴血啊……”

韓啓書臉皮子揪了起來,看得出他有點醋也有點酸。

做為兄弟,我趕緊給他臉上貼點金:“韓兄弟才叫厲害,你看他造的那些個兵器,以一擋百。一顆火龍蛋過去,幾十號人都躺光光了。要不那個武将軍哪裏肯上鈎?”

其實那火龍蛋也是一玻璃球,裏面的炸藥摻了麻醉藥,炸藥炸不死人,不過麻藥性子烈火,聞一口,一下子就能麻醉得動不了而已。

春小哥說:“剩下的就等初一的晚上了。清流派的大臣都迫不及待的想見你這位高人了呢!”

“高人啊……”我盯着照着淡月皇宮做模型假山,喃喃自語:“我還真有點畏高呢!”

不畏高才有鳥,老子偷了雅月帝後,就得玩一把相當驚險的大片。從淡月皇宮所在那座山的最頂端,也就皇帝寝宮的位置,飛下來!!!

四十五天裏,老子幹得最多的事情,也就是練習在天上灰來灰去……

這事在腦子模拟了無數遍,終于等到了有機會效仿成龍大哥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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