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學海滿臉驚恐的看着季朗, “脫衣服?不是吧,你口味也太重了。”
“胡說, 你明明也很心動, ”季朗指着他的鼻子, “告訴我, 你想看誰脫衣服?”
阮學海的目光飄向走遠了的邱鴻,“他應該很累了吧……”
“累了更要脫衣服啊兄弟,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心, ”季朗苦口婆心的點着阮學海的良心道。
其實我覺得這倆人真是無聊, 跟在邱鴻身後往房間走去。
季朗和阮學海在樓下自顧自的買撲克牌,兩個人上來的時候還一人提了一大兜子東西。
“買這麽多?”我驚訝道,“後備箱都裝不下了。”
“不多不多,反正都是吃的。”阮學海說着就把袋子嘩啦啦的全扔床上了。
我當然知道是吃的, 随便翻了翻,雞爪子、辣條、幹脆面和面包,還有啤酒, 得了, 垃圾食品都給買全了。
邱鴻看了一眼袋子, 問我:“有面包嗎?”
其實我不知道……我看向阮學海,然後餘光發現季朗在看我。
“有!有!”阮學海立馬把袋子翻得刺啦響,“你吃哪個?有夾心的沒夾心的?”
邱鴻愣了一下, “有夾心的。”
阮學海點頭哈腰的, “诶,有夾心的甜!給!”
我和季朗看的目瞪口呆, 可算是知道孫子長什麽樣了。
邱鴻大概真的餓了,吃完面包又打開一盒賓館裏放着的泡面,順便問我們:“你們餓了嗎?”
阮學海搖搖頭,“等着明天去吃手抓羊肉呢,你也少吃點兒呗。”
邱鴻點點頭,“恩。”
邱鴻嘴上說着不吃了然後身體誠實的開始燒熱水準備泡面,他又打開電視,新聞聯播裏的聲音繞滿了整間屋子,氣氛也沒那麽尴尬了。
阮學海的背包提在手裏,躊躇了很久不知道該放在哪個床邊的櫃子上。
季朗眼尖,提着我倆的包就近放下了,“我和郝宇一個床,你去那邊。”
阮學海瞧瞧邱鴻,又瞧瞧我,問他,“邱鴻哥,行嗎?”
邱鴻說,“不行還能怎麽着。”
行李放那邊,晚上人也在那邊睡呗。
不過邱鴻這語氣……我發現他這個人啊,比以前皮了,皮實了。
阮學海美滋滋的把書包放在邱鴻身後那床邊的櫃子上,然後輕輕的踮着腳走過來,偷了腥一樣的表情,真讓我替他覺得慫。
阮學海問:“郝宇,快來,咱打牌。”
我說:“不。”
阮學海不依不撓:“來嘛,來嘛,你害羞什麽啊?”
“不來,不來,我不是害羞。”就是不想玩。
笑話,我怎麽可能會來,看他們的賭注就知道,輸了脫衣服……人就是這樣,一旦強求就容易失敗,我越是不想輸,我就越絕壁會輸。
雖然我平時自認為運氣是不差的,但在這種事關臉面的事情上,我真的不敢随便做賭注。
阮學海盯着我半天不說話,好像是生氣了,瞪着我說,“別這麽小氣,你又不一定輸,難道你就不想看我們輸的嗎?”
我:“對不起,還真不想看。”
阮學海愣了,被我的冷漠噎到了,又問:“你真不想看我們脫掉衣服嗎?”
“真不想。”他在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他們有什麽好看的,看了辣眼睛,得不償失。
而且一屋子男的一起脫衣服,真的不會被掃黃的人誤會嗎。
搞不懂他們。
季朗終于忍不住了,拉住我的胳膊,“郝宇,一起脫嘛,脫嘛。”
我:“啥?”
“呸,玩嘛!”季朗差點咬到他自己的舌頭,“玩一會兒,不然多沒意思啊,出來玩,最開心的其實就是在旅途中。”
“……歪理,”我看着他半天不知道說什麽,“那我要是輸了怎麽辦?”
季朗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道,“我允許你縮進被子裏。”
邱鴻似乎在那邊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慢條斯理的弄泡面。
“來吧,”阮學海拉着我往床上坐,“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纏着你學海哥哥和你打牌了嗎?這麽快就忘了?”
我:“……”
季朗看着我,“喜歡騎馬,還喜歡打牌,是吧?”
“恩……”季朗很讨厭從別人那裏打聽到我的喜好。
他問我:“還喜歡什麽?”
真是搞不懂,其實他吃阮學海的醋完全沒必要啊,我說:“沒有了。”
“你确定沒有別的喜歡的了?”
“你?”
“嗯。”季朗點點頭。
“真幼稚。”
最後我還是沒能抵抗這倆人的淫威,屈服在一副撲克牌之下,阮學海看了邱鴻好多次,最後終于敢開口了,“鴻哥,鴻哥。”
“恩?”邱鴻的泡面已經下去一半了。
我看到阮學海咽了一下口水,他說:“哥,玩呗,一起玩。”
邱鴻擺擺手,“你們玩。”
“不要,一起出來玩呢,您別老和我們融入不進去啊。”
“你都用您了,我可不得端着長輩的架子嗎。”邱鴻道。
阮學海做了一個自扇巴掌的動作,“我覺得我說錯話了,哥,求你,和我們玩一把吧?”
季朗在旁邊煽風點火,“玩一把怎麽夠啊?玩會兒,玩會兒就睡覺,行吧?”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弄的邱鴻泡面吃完了還一個勁兒的打嗝,“不玩,你們玩吧,我休息一會兒。”
阮學海又慫恿道,“明天往前再走都是小路,悠閑的很,不怕,我雖然沒證但也是老司機了,可以幫你的。”
邱鴻似乎想同意,又有些遲疑,我幹脆幫了一把,“鴻哥,一起玩會兒吧?反正明天出發也不急的,大不了多睡會。”
邱鴻擡眼看我,然後點頭,“好。”
我:“……”我去,他同意的也太快了吧?果然,季朗幽怨的小眼神兒又瞄了過來。
阮學海和邱鴻一人拿了把椅子,我和季朗在床上坐着,圍着床腳那個位置開始打牌。
“輸了脫衣服是真的嗎?”我轉頭問季朗。
季朗看了大家一圈道,“看情況,先喝酒。”
“恩。”
坐凳子上那倆人都沒說什麽,我也不在乎了,第一把打過去,我能明顯感覺到季朗在幫我,正好我兩個是一起的,對打阮學海和邱鴻,季朗費了老勁的讓我先贏,随後阮學海走了,最後是季朗和邱鴻對決。
我心裏暗搓搓的希望是邱鴻輸,看來我也是個壞蛋,看起來勉為其難的讓邱鴻跟着玩,其實我心裏還是向着我的傻鐵子,邱鴻輸的多了就脫光了,脫光了我鐵子不就……好表白了嗎?
或者,給邱鴻一個讓阮學海表白的機會,畢竟他這種看起來成熟的男人,似乎還是處于下位的,估計不好意思倒追阮學海吧。
果然,有我的默默禱告,邱鴻輸了。
“脫脫脫!”阮學海大聲喊道。
邱鴻一聲沒坑,打開一罐啤酒,直接吹到底。
阮學海不拍巴掌了,盯着邱鴻的嘴唇直勾勾道:“好酒量……”
“……”真會拍馬屁,一罐啤酒,有什麽好酒量的。
接下來又玩了一把,季朗和我是對家,依舊送我先走,出小牌帶我。
“季朗,你這樣可沒意思哈,”阮學海推了季朗一把,“咱倆可是一夥兒的。”
“郝宇不是你鐵子嗎?我幫幫你鐵子怎麽了?”季朗反問。
阮學海下意識道,“你他媽這是幫媳婦兒呢,欺負我們單身狗是吧。”
邱鴻果然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向阮學海投去眼刀子,他是不是傻逼啊,難道在外人面前不能說季朗是我媳婦兒嗎?
季朗看我表情不善,當機立斷,“你說什麽呢,我是郝宇的媳婦兒。”
“哦哦哦,對對對。”阮學海符合。
季朗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我:操,感覺效果不太對。
啤酒一共買了六瓶,最後我喝了一瓶,季朗喝了三瓶,阮學海一瓶邱鴻一瓶,沒辦法,季朗總想着讓我贏,他自己墊底也要我贏,所以數他輸的多。
沒有酒了,大家興致也上來了,開始輸的人脫衣服了。
“诶,等等。”季朗喊停。
阮學海興奮的洗牌中,“咋啦?游戲才剛開始。”
“我尿急。”季朗擺手往衛生間跑去,随後我們在外面的人就聽見他暢快釋放的聲音,我往後看一眼,賓館裏的廁所弄的就是這麽羞恥,這要是出差的兩個同事可怎麽辦啊?廁所玻璃是磨砂的,和透明有什麽區別,而且不隔音,季朗小解的聲音簡直像是被放大了五倍一樣……
怎麽想的這種羞恥設計。
季朗回來之後正好趕上發牌。
我的牌特別爛,我說:“季朗,你這次別送我走了。”
“喂,”阮學海擋着我的牌不讓季朗偷看,“不帶你們這樣的哈,老串通一氣也不管誰和誰是對家。”
季朗笑,“沒事兒,那你就輸,輸了就脫,正好兒我喝了點兒狗尿,有點上頭。”
“……”媽賣批三瓶啤酒蒙誰呢。
可最後我還是輸了。
講真,在男生面前光膀子沒什麽,而且大家都是熟人,而我的問題在于,我放不開……都脫了也就算了,只有我一個人脫的話豈不是很尴尬?
“郝宇,脫,”阮學海興奮的臉紅,“快點兒,你可是文化人,懂規則,不要破壞規矩。”
“……”媽的,虧我想幫他脫光了邱鴻呢,真是一片好心錯付他人。
季朗大概知道我不好意思脫,看了看被子,“讓郝宇先脫了褲子行吧?”
“行行行,脫了褲子鑽被窩裏去。”阮學海道。
我一想,行啊,被子就是我的遮羞布啊,沒問題。
然後我鑽被窩裏脫褲子,三個大男人看着我在裏面扭扭捏捏脫褲子……我郝宇什麽時候做過這麽羞恥的事情啊。
“操,別看我了,我怎麽覺得……怪怪的。” 幸好穿的是四角褲衩,其實就算露出來也沒什麽,然後我大大方方從被子裏出來了,不然藏着掖着的倒是不爺們兒了。
季朗盯着我的腿,看了半天道,“你他媽還是蓋上吧。”然後拿枕巾搭在了我的大腿上。
“……”随便他吧。
本來說的是要把邱鴻脫光,我一直記着呢……結果我特麽第二把又輸了,現在,只剩下內褲和上衣的我,要脫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