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 and day”
之前梁殊說給樓宴之買表的時候，韓煙一臉鄙夷，很不贊成她這種給男人花錢的行為。
但昨晚從她發現自己剪輯的視頻數據猛漲後。
對樓宴之的态度立馬來了個一千八百度大轉彎。
一清早就神清氣爽地把梁殊從被窩裏撈了起來。
梁殊這個時候還沒怎麽睡醒，一臉困意：“外面天還沒亮呢，起這麽早你朋友那裏開門了嗎？”
韓煙一臉篤定：“開了開了，我姐妹那這個點沒準都開張了，再晚點去你就得排隊了。”
梁殊将信将疑地随便吃了口東西，開車跟着韓煙去了市區。
這家店開在北城的市中心，但門臉不大，連牌匾也沒有一個，邊上是一家很高級的spa會館，不知道位置的人乍一看還以為這家店是spa會館的一部分。
韓煙介紹着：“你別看這店鋪不大，但現在的有錢人就吃這一套，大隐隐于市。”
“我這姐妹家裏在國外有翡翠礦口的，你要是以後想買翡翠也可以找她。”
梁殊以為韓煙說她姐妹這個時間開張只是說笑的呢，等她們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确有其事。
店鋪裏空蕩蕩的，樓上偶爾能聽到有人在說些，但具體說了什麽聽不清。
樓下的爐子上坐着一壺茶水，邊上還留了一張字跡潦草，像是匆匆寫下的字條。
“來了随便坐，我忙好就下來。”
韓煙倒也不客氣，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進半包的白色櫃臺抽屜裏随便翻了翻，拿出了兩個精致的玻璃茶杯。
“我們坐那邊吧。”韓煙打量了一圈，選了個最角落的位置。
梁殊跟着坐了過去。
韓煙倒了兩杯茶水端過來。
一過來就看見韓煙手指噼裏啪啦地在手機屏幕上打字，看着心情不錯。
“和誰聊得這麽開心？”
梁殊把最後一句話發出去後，收斂了自己的笑容：“開心的很明顯嗎？”
韓煙指了指梁殊還是帶着笑意的唇角：“不要太明顯好不好？樓宴之？他也起這麽早。”
“嗯，他在公司了，說今晚回鼓樓。”
韓煙指了指梁殊，又指了指樓上：“怎麽？想今天就給你家樓老板一個驚喜。”
“不是說定制手表這麽快拿不到嗎？今天能拿到？”
如果能早點拿到，梁殊其實也想早點把禮物送出去。
畢竟自己昨天也不能白拿樓宴之的‘殺青禮物。’
韓煙聳了聳肩：“大概率不能，我姐妹說這手表嬌氣的很，純手工定制的不說，還要預留一個月的保養期，我不玩表也不怎麽懂，等她人下來再和你說吧。”
梁殊以為她們要等很久，等茶杯的熱氣剛散去，梁殊就聽着樓上‘踢踏踢踏’地有人走下來了。
馮裏裏穿着很古典的中式旗袍，頭頂挽着的發髻上別着一根木釵，看着很溫婉貴氣。
跟着她從上面走下來的男人穿着中山裝，周身上下什麽配飾都沒戴，但一看面相就不像是什麽普通人。
“裏裏，你嬸嬸镯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張伯伯您真的客氣了，能挑到嬸嬸喜歡的镯子，我也很高興，我這邊會催工藝師傅抓緊把镯子做出來，肯定不耽誤嬸嬸的生日宴。”
中年男人見又來了客人，也不多留：“那就不耽誤你做生意了，我晚點讓助理把錢打給你。”
馮裏裏笑着把人送到了門口，等看到人上車，車子駛離自己的視線，才終于松了一口氣轉頭進屋。
她快渴死了。
見韓煙的杯子裏有水，也不管那個杯子是不是她用過的，拿起來就仰頭一口悶了。
“一清早煮的茶都沒來得及喝，渴死我了，韓煙你再給我倒一杯，我歇歇。”
韓煙起身去倒茶，中間還不忘吐槽：“剛剛那大叔在的時候不是裝的挺好的嗎？這麽一會就破功了？”
“這年頭錢難賺啊，我不裝的像個人一樣，人家這麽有身份的人憑什麽在我這個小作坊裏買東西。”
“自從我幹這行開始，作息都被迫陽間了，為了這單生意，我今天四點多就爬起來了。”
“你今天怎麽也這麽早就來了？”
馮裏裏話是和韓煙在說，視線卻始終都落在坐在自己對面的梁殊身上。
她剛剛下樓的時候就看見韓煙往自己這裏帶了個美人。
“你好，馮裏裏，韓煙發小。”
“梁殊，韓煙的朋友。”
馮裏裏‘啊’了一聲，看梁殊的眼裏在放光：“小姐姐，你想不想做模特，我最近做了個自己的旗袍品牌，你穿上一定好看。”
“我可以給你開個你滿意的價錢。”
韓煙直接無情打斷馮裏裏：“你趕緊給我打住，我是介紹梁殊上你這來買表的，你怎麽還要直接把人給我扣下。”
馮裏裏撇了撇嘴，不過聽梁殊是想來買東西，也終于正經了起來，聲音都柔和了不少。
顧客就是上帝。
這是她做生意的一貫理念。
“是想買瑞士定制的那塊手表吧，韓煙之前和我說過，買女款？”
“男款。”
“送人的，還是？”
“她送她男朋友的。”韓煙在旁邊插了一嘴：“梁殊自己人，你不用這麽端着，我看你做生意怎麽這麽別扭。”
馮裏裏忍不住白了韓煙一眼，不過聽韓煙這話還是放松了下來：“送男人的不着急，我去樓上換衣服拿ipad，一會兒我們隔壁一邊spa一邊選款？”
韓煙：“成，你去吧。”
等馮裏裏上樓，韓煙俏皮地朝着梁殊眨了眨眼：“隔壁spa會館也是她家的，一會兒姐姐直接帶你蹭一個豪華皮膚管理套餐。”
梁殊就這麽一大清早被拽去了隔壁做spa。
馮裏裏那邊挑選着自己要包養的項目，中間還不忘記給已經按摩上的梁殊做介紹。
馮裏裏：“這款手表是純手工定制的，定制周期兩個月起步，不過這個上次韓煙問我的時候我就說過了，你應該也知道的。”
梁殊：“嗯，知道。”
馮裏裏：“剩下的就是選款式、制作材質和機芯；機芯就是那幾款畢竟經典的，基本價位都在200個左右；如果是女款的話材質和款式選擇空間畢竟大，男款的選擇空間就會又少一些。”
馮裏裏：“具體的搭配你可以看看ipad前三頁，這個季度能訂做的款都在上面了，你可以挑挑。”
梁殊随意在ipad上翻了翻，一眼就看重了右下角純黑的款式，這款表和樓宴之之前佩戴的那款很像，但又會更低調些，有一種奢華內斂的氣質。
馮裏裏：“你眼光不錯，那是今年最新的款式，雖然是定制款，但只能選頂配，按現在的國際彙率，總價超700了，你要買這麽貴的嗎？”
梁殊想到這表會很貴，但她是真沒想到會貴的這麽離譜。
她總不能為了一個禮物掏空自己的荷包。
梁殊盤算了一下自己的荷包：“不要這麽貴的，最好不要超過500個，這是我目前能承受的極限了。”
韓煙聽見梁殊這話，敷面膜的臉都變得有些猙獰了。
“不是，梁殊，你準備給樓宴之買500個的手表！你都不準備換掉你的二手捷達！”
梁殊：“……”
馮裏裏：“你男朋友樓宴之？”
她見梁殊點頭，終于沒忍住撐着身子坐起來。
梁殊：“你也認識他？”
馮裏裏長嘆了一口氣：“何止認識，我當初要不是跑得快，我家裏差點逼我嫁給他。”
梁殊有些驚訝，她看向韓煙。
韓煙倒是淡定的很：“不用擔心，我們這個圈子就這樣，大人就是喜歡亂點鴛鴦譜，都是老封建，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年代了。”
馮裏裏驚訝之餘也不忘記安慰梁殊：“沒事沒事，你放心，我對樓宴之沒什麽非分之想，我們倆就是純純地為了聯姻認識的，不像韓煙，韓煙跟他關系不錯。”
“還行還行。”韓煙被按得有些舒服，展了展眉：“不過我現在正在逐漸倒戈。”
馮裏裏雖然心裏還是對這事很意外。
但人看着已經很淡定了，又繼續認真給梁殊介紹：“你要是想買500以內的，你看看極夜系列的那幾款，機芯我建議用最好的，材質和工藝這種我反正覺得選便宜點的也可以；總價都在400左右。”
梁殊翻了兩頁，看着馮裏裏說得那款，雖然也很好看，但沒有第一頁那塊看得那麽驚豔了。
倒是左邊的那個情侶款有些吸引住她的視線。
“night and day”，“黑夜與白晝”。
詳情頁裏寫了很多的介紹，有法語和譯好的中文，一旁标注着各類參數
梁殊雖然來之前也做了些攻略，但網上這種高端定制的資料太少了，她也不怎麽懂。
“這個怎麽樣？”
馮裏裏：“這對是情侶表，因為款式是固定的，所以機芯和款式都是默認頂配，我覺得性價比非常高。”
馮裏裏：“不過這是明年的520限定，總價520個，最早要明年春節的時候拿到了，你能等那麽久嗎？”
梁殊算了算，現在已經十月底了，距離新年也沒有很久，她這麽久都等了，也不差這點時間了。
“可以，就這個吧！”
梁殊除了上次買房，還從來沒這個幹脆花出去過這麽大一筆錢。
她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說，愛一個人的表現就是給那那個人花錢。
她覺得自己真是徹底栽了。
梁殊怒點開樓宴之的對話框：“資本家！還錢！”
三分鐘後。
樓宴之直接轉賬了一筆天文數字。
嗯，愛一個人的表現就是給那個人花錢。
梁殊默默地點了退款，算了，她突然覺得把錢花在自己男人身上也挺不錯的。
樓宴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