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婆從竹馬開始

第 53 章 心跳聲

第五十三章 心跳聲

被薄靜時扣住的肌膚無比濕熱, 掌心下的熱度順着皮膚表層到達全身,虞瀾好像要被蒸熟了。

虞瀾委屈地看向薄靜時,但薄靜時還是沒有放開的打算。

薄靜時看了一眼虞瀾的小腿, 上頭起了一層薄汗,一部分是虞瀾自己流的, 一部分是他弄到虞瀾身上的。他擡起眼:“很濕?”

虞瀾點頭。

薄靜時問:“哪裏?”

虞瀾指了指薄靜時的手掌, 眼睛濕紅一片, 薄靜時把桎梏住虞瀾的手拿開,又問:“哪裏。”

酒精的作用讓虞瀾的大腦運轉遲鈍,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薄靜時是什麽意思, 仰頭呆呆仰頭望着薄靜時,好半晌,才乖乖地說:“腿。”

“腿很濕?”

“對。”

“為什麽會濕,是出汗了嗎?”

虞瀾的大腦昏昏沉沉, 一個醉鬼怎麽可能知道為什麽,他很努力地去思索原因, 但怎麽都想不出來。

他焦急地擰起眉尖,嘴唇張開又合上,最後只是傻乎乎地問:“為什麽呢?”

薄靜時單手撐在床上, 俯下了身, 彎腰的幅度很大。他的臉幾乎趴在虞瀾的小腿上, 高挺鼻尖在鼓出的小腿肚側戳下一小塊凹陷。

薄靜時目光格外專注, 在探讨一個極其深奧的計算題那般。

虞瀾迷茫地看着薄靜時,他看見薄靜時擡起頭,面頰蹭過他的小腿肚。薄靜時的神情很語氣都很困惑:“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衣服, 褲子,都濕了。”

“我還以為你尿褲子了。”

是他出的汗嗎?虞瀾總覺得不是, 不是這樣的,不是他出的汗,分明是……是誰呢?

前不久才剛剛得出理由的虞瀾,現在早就忘了答案,他被薄靜時帶得暈頭轉向,分不清事實,根本不知道是誰出的汗。

但虞瀾聽得懂尿褲子。

他沒有尿褲子,也不會尿褲子,他已經是大人了,怎麽可能會尿褲子呢?

虞瀾抽回腿,膝蓋不小心撞了撞薄靜時的下巴,把那一塊皮膚蹭得有些紅。他坐在那裏臉蛋緋紅,小幅度搖了搖腦袋:“不是尿褲子。”

薄靜時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方才膝蓋靠近的一瞬間,他嗅到極其好聞的香氣,都是從虞瀾身上傳來的。

袖子被輕輕扯了扯,虞瀾還在為自己解釋:“我,我沒有尿褲子……”

“是嗎?”

薄靜時一臉不信,虞瀾十分焦急。

但他又不知道怎麽證明自己,只能坐在原地幹着急。

直接分明的手指伸了過來,薄靜時捏住虞瀾短褲一角的、被打濕的布料,食指與拇指夾着那塊布料,撚了撚。

在虞瀾困惑的目光中,薄靜時收回手,放在鼻前嗅了嗅。

上面似乎還有虞瀾身上的溫熱體溫。

“嗯,不是。”薄靜時哄着說,“好香。”

虞瀾很粘人,喝醉的粘人程度更是加倍。走兩步都讓他腦袋暈乎,不想走,不想動,更別提去衛生間洗澡。

但他很愛幹淨。

薄靜時讓虞瀾去洗澡,虞瀾摟住薄靜時的手臂,面頰無意識地在上頭輕蹭:“不要,哥哥幫我洗。”

“你剛剛說好了的。”

薄靜時也想,但他不能。

如果真的讓他幫虞瀾洗澡,他無法想象場面會失控到什麽地步,虞瀾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可他卻像變态一樣,他會很有負罪感。

而且他剛剛已經摸了虞瀾的腳,不能太貪心,人該知足。

薄靜時怕他真的失控。

薄靜時哄着虞瀾:“乖,我幫你放水,你洗完,然後穿好衣服,我進來幫你洗頭發、洗漱,這樣好不好?”

虞瀾困惑地看着薄靜時,不理解為什麽只有洗澡不可以,但他聽見了哥哥誇他乖。

他聽話地點頭:“那好吧。”

衛生間內傳來水聲和脫衣服的簌簌聲。

薄靜時害怕虞瀾出意外,根本不敢走遠,他距離衛生間的門很近,這也讓他特別像偷聽牆角的變态。

他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和入水後的哼歌聲,虞瀾應該已經進入浴缸,開始洗澡了。

薄靜時雖然沒有見過,但他能夠将畫面在腦海中還原。

他警告自己別想了,別太變态了,做個人吧。但又忍不住去想。

薄靜時在大腦中自我拉扯,燥熱又擔憂,虞瀾會不會摔倒?會不會突然睡着?他特地開了一些門通風……

虞瀾确實喝醉了,但沒有薄靜時想象中的那麽醉,大腦遲鈍,行為緩慢,之前一直黏在薄靜時身邊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只是單純想撒嬌。

他快速洗完澡,把身上的水擦幹,想要喊“哥哥”,但剛剛擦身以及穿浴袍已經耗費他的全部精力。

好累哦,算了還是不說話了。

衛生間裏沒了動靜。

薄靜時試着喊了虞瀾幾聲,都沒有回應,難道虞瀾摔倒了?還是睡着了?那他該怎麽辦,他該進去嗎?

可虞瀾沒穿衣服……

薄靜時忍無可忍,低頭看了一眼,警告自己,別太過分了薄靜時。

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

撲面而來的香氣混合水汽,将薄靜時打了個措手不及。

帶有熱意的白霧緩緩散開,虞瀾一只手搭在門框上,白色浴袍下是纖韌的身軀,水珠從修長的脖頸滑落,流進線條優美的鎖骨。

虞瀾仍舊面頰緋紅,滿臉都是醉态。洗完澡的他從眉骨到鼻梁皆是漂亮而又光澤,四肢纖細修長,嘴唇飽滿濕紅,唇縫微張,散着誘人的香氣。

很漂亮。

漂亮到薄靜時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直到虞瀾一聲不吭地抱住薄靜時的腰,薄靜時才後知後覺做出反應,他回抱住虞瀾的後腰,低頭嗅着虞瀾身上的香氣,有些着迷。

“我們去洗頭。”

虞瀾搖搖頭:“不要……好困,想睡覺。”

薄靜時哄他:“那就明天洗。”

薄靜時只是随手一摟,就滿手滑膩,他的手掌不小心蹭過後頸,那兒的水沒擦幹淨,讓他的掌心也濕漉漉的。

他拿來一次性毛巾,把虞瀾還有些濕潤的地方擦幹淨,虞瀾就這麽坐在他的腿上乖乖巧巧地仰起面龐,還知道方便他擦水,特地換了個姿勢。

酒店送來醒酒湯,薄靜時哄着虞瀾喝,虞瀾覺得這是苦的藥,別過頭:“不要!”把嘴巴抿得很緊。

薄靜時哄他:“不苦,你看,我也喝了,不苦。”

見薄靜時喝了好幾口,虞瀾才将信将疑張開嘴巴,含住勺子,果然不苦。

第二勺送來時,虞瀾小聲說:“該哥哥喝啦。”

薄靜時會意,就這麽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這碗醒酒湯。

醒酒湯的作用不大,虞瀾還是醉醺醺,但喝了之後,虞瀾第二天會舒服很多。

幫虞瀾洗漱完畢,薄靜時把他抱回床上,全程,他都像一只漂亮的洋娃娃,被薄靜時抱來抱去,而他乖乖地坐在薄靜時的手臂,雙臂黏糊糊地摟着薄靜時的脖子。

到了床上,虞瀾一個勁往薄靜時懷裏鑽。薄靜時任由他鑽,待他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才緩緩把眼睛閉上。

“哥哥晚安哦。”

“瀾瀾也晚安哦。”

薄靜時學着虞瀾的語氣。

薄靜時一只手被虞瀾枕着,另一只手在整理虞瀾的頭發。

沒一會兒,虞瀾的手在四處摸摸,摸到薄靜時的手後,把薄靜時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薄靜時微微一怔。

他想收回手,卻聽見懷中的虞瀾有些得意道:“我之前發現了。”

“發現什麽?”

“你偷偷抱我。”

“……”薄靜時說,“發現了?”

虞瀾點點頭,眼睛還是閉着的,只有嘴巴張張合合:“對,發現了。上次,嗯……上次我們一起睡覺,你以為我睡着了,其實我沒睡着。”

“然後,然後你偷偷抱我。”

虞瀾說這話時語氣上揚,像發現什麽驚天動地的大秘密一般,平時他也沒有和薄靜時提這件事,顯然是想要在特定時期說出。

但沒想到醉酒的他控制不住自己,将這個“大秘密”主動告訴薄靜時了。

薄靜時:“你在裝睡?”

虞瀾:“嗯!”

“上次是什麽時候?軍訓期間的那一次嗎?”

“唔……對。”

原來只是這一次。

薄靜時應該慶幸,虞瀾只發現了這麽一次。他垂眸看着虞瀾粉撲撲的面龐,手指輕輕勾描着面部線條:“你演得太像了,我都沒有發現你在裝睡。”

虞瀾得意極了:“我還知道很多你的小秘密。”

薄靜時:“是嗎?比如?”

虞瀾:“不告訴你。”

虞瀾的意識漸漸昏沉,困意加重。可他想起從前的這些事,唇角忍不住彎起,埋在薄靜時胸口的面龐滿是笑意。

虞瀾又強調了一遍:“我都知道。”

很多很多事,他都知道。

“告訴我一件吧,好不好?我好想知道。”薄靜時哄他,“照顧一下我這個笨蛋吧。”

虞瀾輕哼一聲:“你不喜歡當班委,但你要當班長,是不是因為班級委員可以去巡邏眼保健操。”

薄靜時說:“是。”

“只有班長可以決定,誰負責哪個樓層,你要當班長,是不是因為你想來我們班。”

薄靜時看着他的面龐,說:“……是。”

虞瀾還說:“你做這麽多,是不是怕我不乖乖做眼保健操,所以特地來盯着我。”

薄靜時輕輕笑了一聲,這個不是。但他不忍心破壞虞瀾的好心情,于是繼續說:“是。”

虞瀾笑得更加明媚燦爛:“我就知道,我全部知道。”

虞瀾把前面都說對了,唯獨将目的說錯。薄靜時是個很怕麻煩的人,也沒有集體榮譽感,班長這種吃力不讨好的職位,他沒一點興趣。

虞瀾說的并不是全部理由,只是理由的一部分。

他去虞瀾班級,不是害怕虞瀾不做眼保健操。

而是單純想看虞瀾一眼,哪怕只有短短幾分鐘。

薄靜時摸着他的發尾:“瀾瀾真聰明,還有別的嗎?”

薄靜時的秘密可太多了,在讀書時期,偷偷給他送吃的送喝的,又或是讓廖游幫忙送東西。

在他要高考時,薄靜時特地去寺廟一趟,幫他祈福。

還或者是半夜打雷,薄靜時怕他和小時候一樣做噩夢,來到他的房間幫他捂住耳朵,确定他沒有做噩夢或者什麽,再悄悄離開,像沒有來過一樣。

很多事情薄靜時做完後都沒跟他說,但他其實都知道。

說出來可能會讓薄靜時有些難為情,而且可能薄靜時都不記得這些陳年往事,因為他做過的事太多。

所以虞瀾不說,只記在心裏。就連薄靜時也不知道,虞瀾居然知道這麽多有關他的“小秘密”。

畢竟薄靜時一直以為自己隐藏得很好。

因為薄靜時想要體面一點,不想暴露,也不想把畫面鬧得太難看,更不想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但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不留下痕跡。

光是暗戀,就已經很難體面了。

被誇獎後的虞瀾更加得意了,他的面龐在薄靜時胸口亂蹭,把剛剛整理好的頭發又弄亂了。

薄靜時重頭再來,繼續幫虞瀾整理頭發。

虞瀾喊:“哥哥。”

“嗯?”

“抱抱。”

薄靜時緊緊抱住虞瀾,他們貼得很近,幾乎是親密無間的距離。

他的肩膀寬闊,而虞瀾身材較為小巧,他的懷抱可以完完全全讓虞瀾嵌入其中,不留一點縫隙。

懷中的身軀異常柔軟,薄靜時抱着虞瀾,明明什麽都沒做,就能擁有極其強烈的滿足感,這種感覺是任何財富、地位、權勢都無法帶來的。

突然,懷中的虞瀾擡起頭,滿臉困惑:“怎麽這麽吵?”

是空調的聲音嗎?

薄靜時并沒有聽到特別嘈雜的聲音,他伸手幫虞瀾捂住一只耳朵:“這樣就聽不到了。”

但虞瀾還是能聽到。

虞瀾的睡眠質量不錯,并不會因為一點細微的聲音就難以入睡,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能讓他吵到睡不着覺,足夠說明這聲音十分響亮。

可是薄靜時還是沒有聽到特別明顯的聲音,這家酒店私密性好,隔音更是不錯,高樓的位置也聽不到外頭馬路的聲音。

室內安靜,沒有放音樂,電視也沒開,哪來的聒噪聲音?

薄靜時以為虞瀾是想要被哄,手上把虞瀾抱得更緊一些,把虞瀾又往懷裏貼近幾分。

虞瀾在薄靜時的懷裏蹭着面頰,把鼻尖蹭得粉紅。很費勁地東張西望過後,他把耳朵貼在薄靜時的胸口。

“找到了。”

薄靜時愣了愣。

虞瀾在薄靜時的懷抱中仰起面龐,薄靜時依舊是那副冷峻的面孔,可以用面無表情來形容。

但他的心跳聲響亮,節奏劇烈,震得虞瀾的耳膜都微微發癢。

薄靜時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心跳聲如此劇烈,又或者是,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劇烈的心跳,只是今天被虞瀾偶然發覺。

“好吵……”虞瀾還被緊緊摁在懷裏,這讓他聽得更清楚了。他有點生氣,“不準跳了!”

他都睡不着了。

薄靜時沒有松開手,甚至把虞瀾又摟緊了幾分。他說話時的胸腔也在震動:“不跳會死掉。”

人沒了心跳,心髒不再跳動,只有死人才會這樣。

“那還是算了。”虞瀾軟乎乎地撒嬌,“要抱抱……”

第二天,虞瀾睡到自然醒才起來。

睡醒時的虞瀾神清氣爽,一點都沒有醉酒過後的頭疼等副作用,他喜歡微醺後睡覺的感覺,沉且無夢。

今天一睜開眼,虞瀾就看到薄靜時那張清爽英俊的臉。

薄靜時似乎也剛醒。

虞瀾眼睛睜開,大腦還有一部分處在睡眠狀态,他無意識伸手摸摸薄靜時的臉,沒有胡渣,頭發微亂,但是很帥。

虞瀾把面頰湊上去,緩慢地蹭着薄靜時的臉:“哥哥早安。”

薄靜時:“瀾瀾也早安。”

“睡得怎麽樣?”

“好舒服。”

這是實話,虞瀾抱住薄靜時的腰,“而且沒有做亂七八糟的夢。”

“亂七八糟的夢?”薄靜時手指繞着虞瀾的發絲玩,“之前做過?”

虞瀾用無辜的眼神回望過去:“哥哥以為是什麽夢?”

薄靜時被這眼神盯得一下子發熱,薄只能稍微擡起點腿遮擋,避免虞瀾發現異常。他故作平靜:“偷偷吃小零食?比如吃兩根雪糕。”

虞瀾笑得肩膀顫動:“我都多大了,還偷吃小零食,我想吃就吃。”

二人在床上膩歪了一會兒,薄靜時才抱虞瀾去洗漱。

虞瀾突然發現一件事,他吐掉牙膏沫,雙膝并緊,支吾着問:“哥哥,我的……我的內褲呢?”

感覺空空的,特別沒有安全感。

薄靜時神色如常:“昨晚太晚,我沒來得及去買,只是簡單幫你洗了一下襪子和內褲。我剛剛去看了一下,還是濕的,沒法穿,已經安排人去買了,目前還沒送過來。”

虞瀾:“噢……好吧。”

他再一看陽臺,陽臺上挂着他的襪子和內褲。

還是濕漉漉的,就好像……是不久前剛洗的?

這就有些不正常了,現在天氣轉涼,但總體還很炎熱,襪子和內褲就這麽一點布料,怎麽可能曬了一晚上還是濕的?

沒等虞瀾多想,他又被提抱在懷裏,轉過身,薄靜時面對着他問:“怎麽了?”

虞瀾搖搖頭。

薄靜時讓虞瀾坐在自己腿上,虞瀾一邊在手機屏幕上戳戳點點,種菜收菜、喂小水母吃糧,一邊張開嘴巴接受薄靜時的投喂。

面頰鼓出柔軟的一團,随着咀嚼腮幫子鼓動。

薄靜時望着圓潤飽滿的側顏,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虞瀾瞪他一眼,他這才收回手,趁虞瀾不注意,悄悄嗅了嗅自己的手指尖。

門口響起敲門聲。

薄靜時不想開門,結果來敲門的人是廖游他們。

廖游、華疊等人也住在這家酒店,這次來是蹭早飯的。

華疊一進門看到虞瀾坐在薄靜時腿上,倒吸一口涼氣。

其餘人都是一副習慣了的樣子。

虞瀾奇怪:“歐陽呢?他沒有住酒店嗎?”

虞瀾剛睡醒不久,還沒有看群。廖游一邊吃早飯,一邊說:“他在群裏說,他室友追到酒店裏來了,還偷偷在他隔壁開了個房。太吓人了,這不是跟蹤狂嗎?”

華疊:“什麽情況?”

“就是歐陽遇到一個gay室友在追他,瘋狂求愛熱情似火,他一個直男招架不住,都被逼得搬出宿舍了。”

華疊下意識看了薄靜時一眼。

薄靜時反應很自然,一點都看不出他也正在做類似的事。他似乎很好奇:“歐陽恐同?”

問的是歐陽,看的卻是虞瀾。

虞瀾:“恐同也不至于,他對這些也無所謂,但可能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有點沒辦法接受了。”

薄靜時颔首,又問:“那你呢?”

好似随口一問,手心卻出了一層細汗。

虞瀾:“我?我不恐同啊。”

“所以你能接受同性戀?”薄靜時看向他。

虞瀾覺得薄靜時這話說的問題,他以為薄靜時只是單純問錯了。他說:“別人喜歡什麽性別的人是別人的事,不管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動物還是植物,都和我沒有關系呀。”

薄靜時下颌線繃得有些緊,他緊緊盯住虞瀾,情緒有些難控。

對面的華疊猛地咳嗽,給薄靜時瘋狂甩眼色。

薄靜時這才慢慢回神,爾後是一陣心驚。

差一點,就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想問,如果他是同性戀呢?也跟你沒有關系嗎?

華疊很理解,第一次喜歡人、第一次談戀愛的人都這樣,畢竟沒什麽經驗,哪怕在心底做了再多準備,一到實操還是白搭。

毛手毛腳的,差點釀成大錯。

幸好有他在,薄靜時才避免了尴尬的局面。

華疊又給薄靜時抛了個眼色,搖搖頭,表示得從長計議,不能急在一時。

薄靜時也知道他有些莽撞了,但對虞瀾,他總是沒有辦法保持時刻理智。

虞瀾就這麽看着華疊和薄靜時兩個人眼神交流。

他困惑地咬住勺子,總覺得這倆人都很不對勁。

從前一段時間開始,華疊就很不對勁了,他們雖然是校友,但從幼兒園以來,關系就不溫不火,絕對沒到能每天聊天的地步。

華疊突然開始找他聊天,有些言語還有點谄媚讨好的意味,更奇怪的是,華疊總是提薄靜時。

說薄靜時現在的工作多辛苦,每天工作強度很高,賺點辛苦錢不容易,年紀這麽大,戀愛沒談過一次,可憐蟲一條。

虞瀾不明白華疊為什麽要和他說這些。

突然有一天,華疊發了一個動态,照片地點是薄靜時的工作室。配文是:努力工作,新的開始,新的未來!

華疊和薄靜時成為生意合夥人了?

再一聯想華疊先前和他說的話語,好像是在暗示他什麽。

一直在提薄靜時工作的事,還說薄靜時因為工作連戀愛都沒談,全部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難道是工作室目前缺資金?

虞瀾像突然被點悟一般,很有道理。

薄靜時工作室缺錢,華疊又是薄靜時的生意合夥人,華疊自然會想幫忙拉資金。至于薄靜時為什麽不和他說,理由更簡單了。

薄靜時從來不告訴他有關生意上的事,第一是知道他對經商不感興趣,第二也是商場複雜,許多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更重要的是,薄靜時是他的哥哥,可能和他借錢這件事,讓薄靜時覺得很沒有面子。

而且最近薄靜時的加班次數似乎變多了。

之前還加班到淩晨。

莫非真的遇到什麽很棘手的困難?

如果只是借錢這件事,薄靜時大可直接和虞瀾說,虞瀾很有錢,長輩給的零花錢就不是一筆小數目,華疊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也很正常。

薄靜時要是和他借錢,他肯定會借,不,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根本不需要用借這個字,他可以直接給薄靜時。

好朋友就是你來我回、互幫互助,不是嗎?

但在薄靜時眼中,這是一件很難啓齒的事嗎?因為他是薄靜時的弟弟,所以薄靜時不想讓他知道?打算一直瞞着他嗎?

虞瀾正思索着,腋下被一雙手握住提起,抱坐在沙發邊緣。

薄靜時從一邊拿來襪子。

虞瀾看着薄靜時單膝跪在他足邊,雪白秀麗的面龐若有所思,越想越有道理,肯定是想找他借錢。

怪不得薄靜時最近對他特別特別好。

雖然薄靜時以前也對他好,但是最近的好和以前有點不同,虞瀾能感覺到細微的差別。

虞瀾看着薄靜時低下頭,握住他的腳踝,正準備幫他穿襪子時,他突然說:“哥哥,你和華疊學長有事瞞着我。”

“我已經知道是什麽事了。”

薄靜時的手一頓,襪子從掌心脫落,他神色自若,脊背肌肉卻繃得很緊。

喉結無聲滑動,就連一邊的華疊都因過分緊張,捏緊了拳頭。

薄靜時盡可能讓自己保持鎮定:“沒有,你別多想。”

多虧這張天生冷面的臉,薄靜時內心掀起驚濤駭浪,表面卻異常淡定,好像真的只是虞瀾多想了似的。

虞瀾和薄靜時從小一起長大,他怎麽可能分不出薄靜時是不是撒謊?

虞瀾輕哼一聲:“你瞞着我,又想裝傻蒙混過關,但是我都知道了。華疊學長也知道,但你們都不敢直接告訴我,所以華疊學長一直在暗示我。”

“你一直怕我知道,對不對?”

華疊擦了擦冷汗,完了!

他一直以為虞瀾就是一天真爛漫、不谙世事的漂亮小男生,結果虞瀾怎麽這麽聰明啊?!

虞瀾緊緊盯住薄靜時,語氣還帶了幾分兇:“你們演得太假了,我早就發現了。”

面對虞瀾直白的注視,薄靜時垂下眼簾,捏緊手中的白棉襪。

他表現得極其冷靜,擡起虞瀾的腳踝,邊幫虞瀾穿襪子邊問。

“你發現我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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